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呀!我委托朋友做了封面,是委托作品,合同表明著作权利益和版权全权归属我本人,现在还没做好,做好了我在微博上传。你们都过得好吗?我很好!正文相关:王仲俶长得真的很好看!坚信这一点,人物立绘的时候我把他发出来给你们看看呀!王仲俶他爹爹是权知开封府,翰林学士。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那流玉水榭上,四哥王仲俶正在月下独酌,流玉水榭里的雪花灯照着四哥一身月白的莲花暗纹绉纱袍,坐在那里更显得凄凉。 初盐和李未然轻提长衣下摆,悄悄靠近四哥,本来想吓他一跳,没想到四哥倒是看了他们的影子,先发制人,转过头来做了个鬼脸吓了初盐一跳,。 初盐被吓得退后,正要往李未然怀里撞去,李未然眼看着初盐撞上来,却抽身躲到一旁,初盐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幸好李未然突然良心发现,最后时刻伸手扶了一把。 四哥看着初盐这模样,就拍着桌子嘲笑初盐起来,手一拍在桌上,就觉得扯得手肘疼,便挽起窄袖看看自己的手肘,初盐和李未然计谋没得逞,径直坐了下来,趁机喝几口四哥王仲俶珍藏的酒也好。 初盐随手拿过桌上的银酒杯到了酒,见四哥正仔细看着他自己手肘上的淤青,道:“怎么?又惹着我家三姐姐生气了?这次伤了哪里了?” 四哥王仲俶放下窄袖,一把从初盐手里夺过酒,一口饮下如喉,被呛着了,初盐拍着四哥王仲俶的后背,一边顺手夺过李未然手里还没喝的酒,一口喝下,李未然只能自己再斟一杯。 这边王仲俶顺了气,道:“要不然还有谁?你说都是吴家的小娘子,你看看你家二姐姐可绾,菜烧得不好嘛其他都好,你看看你大姐可颜、四姐可念,都是贵府上的大家闺秀,唯独你三姐姐吴可微,哪里有豪门世家小娘子的做派?近日因她家有些变故,我不加理论,哪曾想她更是变本加厉的凶起来,前些日子她上山来白马阁看你,你倒是好了,一堆好吃好玩的,我就倒霉了,得了一身伤。” 初盐与自己这个三姐姐,大伯吴兆的独女可微很亲,因为她一出生她娘亲就难产去世了,所以多是初盐母亲教导可微,初盐母亲李子衿可怜可微幼年无母,大伯伯吴兆更是晚年得女,初盐父亲吴允也看可微俏皮可爱,所以家里长辈对可微多有溺爱纵容,导致她脾气是有些骄纵。 但是其实也只对亲近的人这样,在外人面前,也是个端庄秀丽的世家小娘子的作风,因可微与四哥哥王仲俶年纪相仿,两家交情也很深,两人从小一起厮混惯了,加上四哥又是个好脾性,遇到可微自然显得弱势些,兴许是可微看四哥好欺负? 初盐毫不走心的形式上安慰四哥王仲俶道:“四哥哥,你知道我三姐姐近日心情不好,我大伯年初才去了,她心中自然郁结难消,拿你出气是不对,下次回家我说道说道,你下次再被欺负只管上我家……呃……拿药去,我家多得是,保管不留疤痕。” 王仲俶深深长叹了一口气,一口饮尽杯中酒,摇头道:“得得得,近日她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人各有命,这遭我就算认下了,积德行善吧。” 李未然在一旁捏着银酒杯,抿了一口酒,看热闹一般的表情说道:“你又不是打不过她,还手啊!” 王仲俶一听李未然这问句,倒是被问住了,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怎么接话,初盐也好奇的接话道:“是不敢吗?” 王仲俶急急的辩解道:“谁说我不敢?”说完还列举一堆自己曾经爬树救过鸟、下水救过猫、刨土救过狗的英雄伟迹,事迹不多,酒倒是一杯一杯的喝,话也说了一箩筐,就是没有回答为什么不还手这个问题。 初盐和李未然完全没有将王仲俶说的话听进去,每次王仲俶要他们认同自己的英勇事迹,两人只是异口同声叹道:“好酒好酒!” 王仲俶已经醉醺醺的,神志不清,嘴里还倔强的嘟哝道:“我堂堂翰林学士、开封府知府的儿子,还怕吴可微你这个区区小娘子?我怕她?吴可微?那个喜欢……呃……”没说完就干呕了一阵。 三姐姐吴可微要是当场听到四哥如此嚣张,肯定让四哥王仲俶吃不了兜着走,别看四哥在这大声嚷嚷,气势汹汹的,酒醒之后指不定怎样后悔呢。初盐和李未然眼见他说浑话快不行了,只好上前搀扶着他回沁园。 王仲俶原本心中本想说那个喜欢哭的小丫头,只是酒醉中清醒一般,忽觉不妥,没再说下去。王仲俶知道,所有人,包括亲人初盐看来,吴可微都是那种每天笑盈盈的、天真快乐的人,王仲俶却明白。 可微的笑在明处,而可微的酸楚,总是藏在深处,若不是从小厮混,自己也不知道,兴许有这层原因,王仲俶才从不还手的吧,每次都想着,可微能借着自己来出出气也好。王仲俶酒醉中轻笑起来,心想这确实是个不还手的好理由啊,只是这个理由,自己知道就好了。 初盐和李未然见他路上又傻笑起来,摇了摇头,无奈的拖着他走回沁园,李未然生生将王仲俶拖到床上,和初盐对视一笑,两人摩拳擦掌,跑到四哥书桌旁拿了几支上好画笔,往四哥脸上肆意画起来,毫不留情的画了个滑稽的天师钟馗,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看笔墨散乱的王仲俶的书桌,笑着关门离去。 初盐回到房里,正要关窗就寝,就看见隔壁左边厢房的灯还没关,才想起赵以锦的伤应该还没上药,四哥哥醉醺醺的已经是没什么用的。 老八蒋钰最不喜欢别人在他算数的时候打扰他,他和赵以锦性格也向来不对付,表哥李未然沾床就睡,喝了一些酒,早就睡成死猪一般鼾声四起了,初盐想了许久,犹豫许久,还是出门走到左边厢房敲了门。 赵以锦缓缓起身出来开门,见到初盐,只是走到竹榻边的矮桌上点了两盏茶,头也不回的淡淡道:“什么事?” 初盐看着远处书桌上的膏药,问道:“擦药了吗?” 赵以锦拿起茶碗仔细吹了吹,小口尝了一下,自然的递给初盐,初盐也自然的接过黑色缠枝茶盏,喝了一大口,然后擦擦嘴,道:“我看你可能没上药,就……” 赵以锦拿起另一盏茶喝了一小口,道:“算是上了。” 赵以锦说完摊出被戒尺打的手来,看起来确实像上过药的,只是怎么两手像是被打得很严重的样子,初盐有些不忍,抬头问道:“大哥哥现在下手都那么重了吗?” 赵以锦坐在竹榻上,缓缓道:“本来没有那么重的,小十一非要上药,就这样了……” 初盐倒吸一口凉气,往里屋探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十一,再看看赵以锦,忍着笑道:“那个,要不等大哥哥回来给你上药吧,我看大哥哥也该回来了。” 说完初盐就要往外走,被赵以锦叫住了,道:“你站住!过来!给我上药。” 初盐被吓得身体一怔,想想赵以锦也是因为自己受伤了,就这样走了也不好,况且赵以锦还指明要初盐帮他擦药,要是不给他上药,指不定明天怎么变着法子折磨自己呢!自己又打不过他,师父又偏帮他。 初盐只好回过头去,快速想出了一个理由,讪笑道:“那个……男女大防之类的……你也知道的……” 赵以锦却没有回话,只是坐在榻上,背对着初盐,脱下衣服,只见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像几条蛇一般盘在赵以锦背上,看着生疼。 初盐显然是被这一幕吓坏了,赶忙拿起桌子上的药膏盒子走到赵以锦跟前,拿着沾了膏药的棉签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真不知道赵以锦怎么挨过这么长时间不叫疼的,要是自己早就哭天喊地了,那里忍得住? 初盐尽量轻柔的给赵以锦抹药,两人都没有说话,琉璃灯一闪一闪的,风从窗户吹进,静悄悄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初盐帮赵以锦包扎好受伤的手,道:“你好生养着,别让伤口又崩开了。” 赵以锦站起来没有言语,独自走到里屋,叫道:“进来。” 初盐不解,只是走进去,只见赵以锦张开双臂,靠近初盐耳边用低沉的声音道:“宽衣解带。” 初盐红着脸瞪了赵以锦一眼,怒道:“别得寸进尺!” 听到这话,赵以锦却没有生气,而是继续道:“是你说的,伤口不能不能崩开。” 初盐选择无视他,明明这么小的动作肯定不会崩开啊,赵以锦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娇气了?初盐并不想理会赵以锦,正要走开,赵以锦箭步走到里屋门口,初盐就被赵以锦健硕的身躯堵住了去路,赵以锦面无表情的淡然道:“你若是推得开我,那我便放了你。” 初盐生气的一掌朝赵以锦用力推去,赵以锦却岿然不动,只是咬咬牙忍着因为用力而有些崩开的伤口,初盐见状立马停住了手,吐气吹着头发丝,嘟着嘴无奈道:“好好好,你站好。” 随后初盐帮赵以锦宽衣,解下他腰间的玉带和那把虎纹宿铁含章匕首,初盐拿着那把匕首仔细端详了好久,问道:“这匕首削铁如泥,不知是真是假。” 说完初盐就拿着未出鞘的匕首抵在赵以锦颈脖上,靠近他小声佯装威胁道:“要钱要命?” 赵以锦轻笑着,认真的看着初盐双眼,缓缓开口: “要你。” 那语气,郑重其事,缓缓的落在初盐的心上,石子入水一般荡开涟漪。 初盐心都停跳半拍,等缓过神来,才发现赵以锦正认真的盯着自己,就好像是在强调刚刚说的话是真的一样,初盐紧张的咬着下双唇,满脸通红,低着头慌乱的将匕首放好。 而此时小十一迷迷糊糊醒过来,含糊道:“七哥哥、九哥哥,你们这样好像我娘亲和爹爹啊!” 初盐瞥了赵以锦一眼,走过去安抚十一道:“刚刚都是梦,当不得真的啊。” 看着十一又睡过去,初盐才放心起身,初盐也想就当做刚刚都是梦啊,醒来就什么也没发生过啊,可是赵以锦堵住了出口啊,自己要怎么化解刚刚的尴尬啊? 赵以锦见初盐紧张的咬着手指,绕着里屋转圈,进出不得,手指都快要被她咬秃噜皮了,便伸手过去将初盐的手指从初盐嘴里轻轻拔了下来,没有拦着她。 赵以锦笑着的眉眼,看着初盐拔腿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像一只兔子一般着急忙慌的往外跑,心里暗自欣喜,躺在床上,渐渐睡了过去。 初盐回到房间,一直在心里暗示这赵以锦刚刚只是为了让自己难堪才说的,一定是这样,赵以锦绝对是故意想让初盐着急尴尬才那样做的,就他那样的人,以为难初盐为此生己任,哪里肯放过?想到此处,觉得自己想得很对,便安心睡去了。 夜深,大哥吴寒依依不舍的从漫园回到沁园,一到里间,只见王仲俶四横八岔满身酒气的躺在那里,顶着一张滑稽的钟馗像,吴寒便知道是初盐和赵以锦做的好事,还有散乱的书桌。 吴寒无奈摇了摇头,王仲俶明早起床可能要骂人了,乱画王仲俶的脸不说,还乱动他的书桌和书房,王仲俶可能就会气得半死了。 次日初盐没起床就先听见四哥王仲俶对着自己和李未然的窗子轮番喊骂,满嘴大喊着。 “你们这两个兔崽子,看我不收拾你们,一大早差点没把我吓死!画的都是什么?平日学的兄友弟恭哪里去了,丢到爪哇国去了?” “画的钟馗不像钟馗,小鬼不像小鬼,叫你们多学些丹青功夫,画成这样,要吓死谁啊你们?” “我和你们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动我的书桌,不要弄乱我的书房,你们就算把我画成乌龟王八我都不恼,只要你们别动我书房!!!你们怎么就是不带听!气死我了一大早的,果然姓吴都不是什么好人……” 初盐懒懒的爬起来,拿起柳条鬃毛刷牙,一边刷牙一边把脸给胡乱洗了一通,在眉毛上用黛笔粗粗的划拉几笔,大概看着像剑眉,就胡乱拢上白马阁专门的服饰,一身靛青色拘领外衣,内里米白色交领上衣和皂色紧口长裤,里外三层,一条各色帛带,头戴青绿色幞头。 看着衣冠大概整理好了,初盐站着扶靠门框,呲溜套上松松垮垮的黑色牛皮皂靴,正步走出去,李未然也正好走了出来。 两人看着四哥王仲俶气急败坏的样子,相视一笑,两人一同走向王仲俶,上他跟前去,同时做一个九十度揖让之礼,两人一本正经的对着王仲俶赔礼道歉道:“四哥哥,昨夜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王仲俶想着平日这两人的胡闹样子,自以为他们多半耍赖糊弄过去,没想到他们来这一招,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那他怎么样了,加上大哥吴寒看着,老八蒋钰、老七赵以锦也出来看着。 王仲俶只好甩甩衣袖,道:“罢了罢了,你们啊!真是那你们没办法!一同上课去!” 初盐和李未然鞠着躬相互得意的笑了笑,起身跟着师兄弟们一同到不器堂上早课,路上,老八蒋钰嘴里啃着芝麻胡饼,指着李未然含糊道:“昨晚他深更半夜一时兴起,起来捣鼓什么东西,随手就炸了一个暖瓶,你们没听到吗?吓死我了都,我刚刚算到要紧处呢!” 李未然一脸睡不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迷迷糊糊的说道:“都是小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初盐根本就无心听老八蒋钰惯例抱怨老六李未然的话,不过就是李未然捣鼓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打扰蒋钰不能安心看书之类的,初盐只希望这日子快点过去,好忘记昨晚赵以锦的话。 几个师兄弟到了不器堂,正襟危坐,每个人拿着手里的《孟子》仔细研读起来,师父吴兑头上戴的小巧的莲花形束髻冠的簪子,一身飘然的对襟长褙子,巍然站在上边,手上轻拍着戒尺,竹制戒尺上面刻着仿魏碑字体的《劝学》中开篇第一段,两眼有神,盯着弟子,众弟子正盘腿而坐看书。 不一会儿,师父出门去了,初盐胡乱糊弄几下,悄悄的在桌子下面拿起《疑狱集》仔细看起来。 蒋钰也掏出一本被翻烂的《九章算术》专心致志的演算起来。 李未然照常趴在桌子上睡觉,十一摇头晃脑的靠在初盐身边念着《千字文》。 四哥明显不是在做注释,谁做注释做得那么慢的,四哥定然是在借着做注释练字呢! 赵以锦和大哥却是很认真。 初盐就是这样熬过了几天,每天被赵以锦命令来命令去,上药、宽衣、打水、剪灯花,初盐看在他的伤是因为自己的份上,也不能驳回,师兄弟都觉得他不该被罚所以也可怜他,就没人可怜可怜初盐被他呼来唤去的。 一日下午的课,初盐被允许可以站在一旁看着师兄弟们练武,赵以锦武学天赋很高,师父很是赞赏他。 初盐坐在春秋亭里看着赵以锦练习站桩,耳边又想起赵以锦那晚暧昧的话,初盐转头对师父吴兑道:“师父,白马阁是我们家的私塾不?” 吴兑疑惑的看着初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吴兑抚了抚并不存在的胡子,自豪的回道:“是啊!我们吴家这个私塾传承四世,我和你说啊……” 初盐一点也不想听自己家私塾的过去,打断师父吴兑的话,伸手指着赵以锦,怨气满满道: “那把赵以锦赶出去好不好?” 吴兑满头雾水,问道:“老七招你惹你了?” 初盐自知不可能,只是说气话罢了,只好叹一口气道:“没,就看他不顺眼。” 吴兑摇摇头,道:“要赶他走也可以,除非你打得过他,那我就赶他走。” 初盐垂头丧气道:“师父,你不想就不想嘛,我只是说的气话罢了,何苦挖苦我?” 吴兑笑道:“你啊,就是任性惯了。” 初盐又熬过了几天,夜里,初盐照样到赵以锦屋里给赵以锦换药,初盐走进去就看到小十一正听赵以锦讲《春秋左传》。 初盐走过去熟练的掀开他的后背的衣裳,自顾自的上药,扒开他拿书的手,粗暴的涂抹这膏药,小十一都看不下去说道:“九哥哥,你小心点,七哥哥都被你弄疼了。” 初盐没好气拿着赵以锦的手放到琉璃灯下展示给十一看,没好气道:“你看,这伤疤都快看不见了,疼什么疼?” 赵以锦也没有与初盐理论,只是抽回手,低声道:“剪灯花去。” 初盐看着膏药瓶子已经见底,赵以锦的伤已经好完全了,初盐最后再给他一个面子,拿起剪子去剪灯花,或明或暗的琉璃灯,在初盐的修剪下,整个屋子明亮许多,初盐还好心的给他们的香炉里换上新的香片。 临走前初盐将好久之前赵以锦给自己的青色薄外衫洗干净熨烫好了,折叠规整递给给赵以锦道:“你的衣服还给你了,已经洗干净并且熨烫好了,这次你可别给我再找茬了。” 初盐想想上次拿衣服过来被他要求拿回去熨烫的时候就来气。 赵以锦瞥了一眼那件被划破的衣服,低头看书淡淡道:“还没缝补好,拿回去吧。” 初盐不可置信看着赵以锦,“啪”得一声就把那件衣服甩在桌子上,指着赵以锦大声喝道:“赵以锦,我最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啊!” 赵以锦没有辩驳,而是拿起那件衣服塞到初盐怀里,道:“没缝过衣衫吗?那这次就算第一次好了。” 初盐哪里会缝补衣衫?连熨烫都是和师娘学了好久烫坏了好几件自己的旧衣服才学会的,自己平时的衣服坏了拿回家里,自然有人处理,自己怎么会这个。 初盐将赵以锦硬塞到自己怀里的衣服推出去,衣衫就这样又落到了书桌上,初盐道:“你爱收不收,反正我不管了!哼!” 赵以锦抬起头看着气呼呼的初盐,道:“十一,你说你九哥哥该不该给我缝衣服?” 小十一韩宗常立马精神起来,义正言辞的大声道:“七哥哥是因为九哥哥才受伤的,所以十一认为应该!” 初盐瞪了一眼小十一,平日里真是白疼他了,于是不满道:“赵以锦,你是不是得拿着这个要挟我一辈子啊?你的伤也痊愈了,你还要怎样?” 赵以锦拿起那件衣衫,丢给初盐,道:“你缝好了,这事我们就两不相欠。” 初盐指着赵以锦恶狠狠道:“这是你说的,不许耍赖!” 赵以锦坐下,继续给小十一讲《春秋左传》,初盐抓着那件衣衫走回自己的房间,心里想着连夜也要给缝出来,要不然真是没完没了了。 说着初盐一进屋子,就开始一块一块破痕的缝补起来,针脚很粗糙,初盐也没注意,只要能看就行,赵以锦又不缺这一件衣服穿,赵以锦就是想要折磨自己不让自己好过而已,师父欣赏他不说,连家里的奶奶爹娘都偏向他,初盐很多次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和赵以锦掉包了。 初盐不知道缝到什么时候,初盐实在累,眼睛被琉璃灯晃得流泪,恍惚间,手被针扎了几下,伤口几乎看不见却有些疼,初盐已经累得自己察觉不到了,躺在茵榻上就睡过去了。睡梦中隐约看到赵以锦的脸,感觉到自己被别人从茵榻上抱起来到床上,温暖的胸膛熟悉又安心。 赵以锦看着初盐手里攥着那件破衣衫不放,无奈的摇摇头,小心掰开她手指头,一点一点的查看针扎的伤口,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帮她上药,替她散开原本束起来头发,这张自己看过千次万遍的脸,现在在微光下酣睡着,时不时砸吧嘴巴,尽显可爱俏皮。 空气中的味道都是甜丝丝的花香,赵以锦不禁嘴角上扬,靠近初盐,凑近初盐后颈处,深深闻着初盐身上特有的清香,今晚,自己应该能睡个好觉吧,可是转头一看,天似乎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