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离墨 陪苏阳喝酒是件痛苦的事,现在我只想回家和小歌聊聊,叮嘱她早点回家,叮嘱她穿长裙,把自己捂严实,不准穿比基尼,那柳腰翘臀酥胸让别人偷窥了,我会气绝身亡的,特别是江子皓,照片一看就是他拍的,角度拿捏得特到位,气死我了,我都还没看过我姑娘穿比基尼呢! 苏阳问我,“你说女人为什么他妈都想要那一张纸?” 我看着手机说,“你不想要,那别结婚啊。” “不想啊,可郑唯说她怀上了。” 我一惊,“你和郑唯睡了?” “睡了。”苏阳答得不卑不亢。 “我的去。”我差点一酒瓶朝他扔过去,我最烦苏阳这种公子哥,自以为家里有权有势,可以万花丛中走,拿姑娘不当人,高兴时哄哄,不高兴一脚踢开。 苏阳不要脸地说道,“苏月为什么要逼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是好好的么,非得在乎那张纸,自欺欺人。” 我看他一眼,“为什么在乎,因为爱你,你去我们学校打听打听,谁不知道苏月这姑娘爱她家哥哥爱得要死要活的,你不喜欢人就明说,相爱一场,好聚好散。” 苏阳斜靠在沙发上抽烟,“我不想和她散。” 我说,“不想散,那就娶她进门,为什么非得弄大别人肚子,让她难堪,而且这女人还是郑唯,苏月的死对头,上学的时候郑唯每次掐架都没赢过苏月,你倒好一锤敲定她们的胜负。” 苏阳看似很无奈地说,“老头子下死命令,让我今年必须娶郑唯,他快退了,郑家兄弟能助我一臂之力。” 这才是关键。 我冷笑道:“真没看出你还有这抱负,你们苏家还想往哪混啊,中国这么大还装不下你俩父子,你老头想让你竞选下届美国总统呢,到时说一声,兄弟一场,我想办法给你弄点关系拉点票。” 苏阳苦笑,“别挤兑哥哥,我知道你瞧不上我,我只想让她再等几年,为什么就不听话,非要和我闹,闹得满城皆之,这下好了,闹到老头子耳朵里去了,什么都瞒不住了,老头子连睁只眼闭只眼也不愿意了。” “我看自欺欺人的是你,你当真以为你家老头不知道你和苏月那点事,你让苏月等你,人姑娘等你多少年了,奔三的人,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苏阳看着我,“这不像你的作风,替别人辩解。” 没心肝的男人。 我说,“别人,苏月是别人么,她是我小歌的姐妹,要不是怕小歌难过,我才懒得管你这些破事。” 苏阳坐起来,“人姑娘不是不理你了么,咱们兄弟也算同病相怜,来干一杯。” 我起身,推杯,“时间不早了,我先撤了,言尽此,名利地位爱情你要谁舍谁早作定夺。” 夏清歌 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月子。 爱情海 情人的泪,爱情的海。 月子天天面对这片海掉眼泪,我和子皓除了静静地陪在她左右别无他法,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谁。 回国的前一天,月子把苏阳高一时送她那枚她最宝贝的卡地亚钻戒弄丢了,她抱着我哭得歇斯底里,“妞,这都是天意,我已经卑微如尘埃,为什么还要捉弄我?十五年了,我爱了他十五年,青春没有了,爱情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算了,我也看透了,回吧,你们都还要工作。”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酸的故事。 上帝似乎总是吝啬给人一段完美的爱情。 下午五点,我们回到北京,接机口,人潮人海,但我一眼看到离墨,他穿黑色正装,傲立于人海之中,耀眼夺目。 “回来了。”离墨走过来接我手上的行李箱,我朝后退了一步,没有给,他看着我,眉宇间笼罩着一丝哀伤,我心里也好不到哪去,可我就是忘不了他给我的那一巴掌,现在都还疼,那种看不见摸不到的疼。 月子推了推我,附在我耳边说,“去吧,也许这世上真有傻子,如果有,不要再错过。” 子皓想伸手拉我被月子挽走了。 离墨朝子皓月子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朝我伸手,“给我吧。” 很快,我们周围聚集不少目光,想了想,把行李箱丢在原地,大步往前走。 “好玩吗?”背后的人跟了上来。 “不好玩。”我放慢脚步,惆怅地说道:“月子每天都伤心。” “我骂过苏阳了。” 我回过头,看着他,“你经常和苏阳联系?” “没有,没有。”很急切的语气,“你们走的前几天,他天天给我打电话,我把他拉黑,那天他到公司楼下堵我,推不过了,我以后不和他联系了。” 我笑了笑,“我没别的意思,你有苏阳电话没有?” “干吗?”很警惕眼神。 “我想约他出来谈谈。” “谈什么?” 我瞪他一眼,“我和他除了谈月子还能谈什么。” “你们谈我也要在场。” 幼稚。 我没理他,走出大厅,看见他的司机和车,没有娇情,径直走过去,司机替我拉开车门,我倒了声谢弯腰坐上去,闭眼睡觉,听见关后备箱的声音,然后右边一侧车门拉开又很快关上,手被握住。 “很累?” 我抽出手,嗯了声。 “要不要躺会?” “不用,这样就好。”我孩子气的往车门边靠了靠。 听到一声低笑。 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觉被抱起,就算在梦里,我也知道是他,所以没有挣扎,因为很累。 醒来时,车停在别墅大门口,司机不在车里,我在离墨怀里,他闭着眼,双手紧搂着我的腰,下巴磕在我肩头,看起来比我还要疲倦,我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 “小歌别吵,让我再睡会。”梦呓道。 车窗外灯光一片,我坐在他怀里,突然看见他头顶的一根白发,那么的刺眼。 双手轻轻搁在他头顶,湿了眼眶。 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