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歌 从机场出来,离墨一直抱着我。 “小歌,对不起。” “已经过去了。”我说。 “不,在我这里永远过不了,你骂我吧。” “......” “小歌你疼不疼?”冰凉的手指在我脸上小心翼翼地游走。 我同他笑了笑,“不疼,早不疼了。” 他却哭了,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那一巴掌打掉的不止是我的自尊还有爱他的勇气,爸爸在的时候,我是夏家公主,没人敢动我一根头发丝,更别说挨耳光,爸爸走后,我挨过太多人耳光,离墨外公打过,北泽雄打过,学校有人打过,医院患者家属打过,可是都没有他这一巴掌来得疼,来得心酸,来得让人难以忘怀。 我们在车里呆了很久。 傍晚十分,下雨了,雨点敲打车窗,很快模糊了视线,我推了推依旧抱着我的离墨,“下雨了,回家吧。” “小歌。”离墨抬头望着我,满脸悲怆。 我转过脸,望着窗外,不想让自己太难受,也不想改变自己好不容易下的决定。 年少时爱一个人,只是单纯的爱着他这个人就可以,长大了不一样了,我们要顾忌也不一样,社会,地位,家庭,金钱。 这份爱已承载太多,太沉重,如今的我负担不起。 我决定忘了他,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生活。 北离墨 我无限眷恋地抱着我的姑娘,我离她是那么的近,近到我可以闻见她的发香,听见她的心跳,但我却感觉她离我越来越遥远了。 她无声地抗拒我的吻,抗拒我的拥抱,我很害怕,眼泪就像窗外的雨水,不断往外涌,我用力紧紧抱着她,不停叫着她的名字,深怕下一秒她会从我眼前消失掉,那样我或许不傻也会疯。 雨后的夜晚,特别的寂静,我独自坐在卧室抽烟,小歌已搬去一楼同老太太同住,这已是最好的,我不敢奢求太多。 我想起刚从苏州回来哪些天,我们天天粘在一起,亲吻拥抱上床,我好像总也亲不够抱不够做不够她。 短短一月,已物是人非,昨日满室旖旎,换今日一室冷清。 我找人换了沙发和床,也没再回这间卧室睡觉,这间卧室留给我的痛苦大于快乐,每当我走进这间卧室就会想自己那天的霸王风月,心脏承受不住。 回来的第二天我和老太太窜通好,合伙演戏暂时留住小歌。 小歌不再坐我的车上班,现在她有上不完的夜班,很少回家,回来也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有时我想她想得实在厉害,就厚着脸皮怂恿老太太装病打电话叫她回来,即使回来她很少同我讲话,也不会在家里吃饭,更不会再蹋足二楼半步。 没有小歌的生活枯燥无味,有时我想她想着想着就哭了。 我经常深夜开车去她们医院,后来成一种习惯,她不回来,我开车去她们院,这样反倒能在车里睡一两个小时。 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回家看见小歌,她穿一件墨绿色大衣,黑色铅笔裤,皮肤水嫩光滑,像刚煮熟剥掉壳的鸡蛋,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狠狠咬上几口,这要换作一个月之前,我非把她拖上楼一顿缠绵,但眼下我只能咬牙压住体内躁动荷尔蒙。 小歌问我要证件,我心里害怕,没有给她,我骗她说放在办公室,她说要同我去公司拿,眼看谎圆不下去,我小心翼翼问她,“要证件干吗?不是说好等老太太病好了再走的么?” 说着,我朝老太太使了使眼色。 “哎哟。”老太太很给力的扶额作晕状态。 “怎么了这是?”我扶住老太太假腥腥问道,小歌忙前忙后又是替老太太把脉又是量血压,我好生羡慕,我想要是我能生场病就好了,最好病得不醒人事,那样,不知道那样小歌会不会原谅我? 小歌最终还是从我这里拿走证件,陪苏月去爱琴海散心,归期不定,同她们前去的还有江子皓,这小子就是个跟屁精,我心里郁闷得很,却不敢发作,现在我同小歌的关系好不容易在山穷水尽的时候看见柳暗花明的一村,我不能让我的小心眼跳出来坏事,忍一时海阔天空。 苏阳和苏月这次算完了,苏老头发话,要苏阳立马和苏月断了,和郑佩佩,我们的高中同学,现改名郑唯的女名星结婚,是结婚不是订婚,那就意味着苏阳彻底和苏月说再见了,这些都是小歌告诉老太太,老太太转述给我的。 想想,苏月也是个可怜的姑娘。 小歌和苏月走那天晚上,苏阳约我喝酒,爱屋及乌我不想搭理他,一连三天,这厮天天频繁给我打电话,最后我烦了,直接把他拉黑。 第四天,苏阳跑到公司楼下堵我,“陪哥哥坐坐。” 他递给我烟我没接,我说,“找你的女明星去,我没空,忙着呢。” 苏阳苦笑,“哥们,连你挖苦我,你家那小祖宗可是当着一屋的人把我骂得体无完肤,还泼我一身酒,可怜我那上百万的衣服,上身一小时不到就被她毁了。” 我从兜里摸出烟抽,“你活该,谁让你欺侮她好姐妹,衣服钱我陪你。” “打我脸不是,走吧,陪我坐一会,就一小会,我给你讲讲你家那位小祖宗。” “跟我讲她,你和她很熟?” “从苏月哪里知道不少。”这厮忒坏了,知道我的软肋。 我开车跟在他身后。 后海,酒吧。 苏阳喝酒,我看手机,小歌微信把我拉黑,我看不到她的朋友圈,可老太太有,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翻老太太手机看她朋友圈,然后给她点赞,然后再冒充老太太和她聊,问照片谁给她拍的,有没有酒黑,那边东西吃不吃得惯,不要和陌生人随便说话,临了还要附上一句:早点回家,小墨天天在家念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