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她能想起来他出身荆州,却想不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不是把他忘了又是什么?
“对,我是你叔叔。”萧昀一个字一个字的磨到。
萧贞周身一凛,不知怎么从萧昀嘴里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
“嘿嘿,叔叔好。”萧贞干脆装糊涂装到底。
萧昀立刻深深吸了几口气来让自己保持清醒:“没关系,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想起来我是谁。”
萧昀拍了拍萧贞光滑的脸蛋,随后用力抱了她一下,才无声无息的再次消失。
萧贞站在原地呆了呆,踌躇一下,若不是那银质面具还躺在地上,她甚至要怀疑萧昀是不是真的来过,是不是她在梦里。
萧贞弯下腰把面具捡了起来,他又不是什么逃犯,这么多年了,为何要一直戴面具生活。
走就走了,十年没来看过自己一次,为什么又突然回来,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他难道不知,她心里怨气有多大吗?
萧贞赌气似的把那面具丢到梳妆台的角落里,整个人躺回床上,抱着被子滚了又滚,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
萧觅儿一大早醒来就惊的长乐宫鸡飞狗跳,她修为尽失,就算讨厌她如子苒,也对她的经历感到深深的怀疑。
好好的在长乐宫留宿,为何会一夜之间修为丧尽呢。
萧觅儿哭闹着离开了长乐宫,临行前子苒为了安抚她,还特意开了库房,送了她一车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
萧贞例行来长乐宫请安,迎面撞上正要离开的萧觅儿一行人。
“陈夫人,好走啊。”萧贞难得在众人面前对她露出一丝笑。
萧觅儿站住,直勾勾的盯着萧贞,如果眼神能杀人,那萧贞已经被活剐了千万次了。
“你别太得意了。”萧觅儿眯起眼睛,恶狠狠道。
萧贞唇角一抹弧度,低头笑了下。
萧觅儿偷鸡不成蚀把米,敢打主意到子苒头上来,她正当防卫还有错么?
这次回去,她没了修为,没了靠山,以后也不能随随便便进宫了,但凡知趣点,以后过好自己的日子,守住自己面前的一亩三分地才是正理,居然还敢威胁她?
萧觅儿拿什么威胁她?
萧贞没戳破,好歹给人留点面子。
只是萧贞特意上前,凑近萧觅儿。
周围的侍女见两人有体己话说,都十分自觉的退开。
“萧觅儿,如果你当年不是偷学了玄岐的禁术,昨日我也不会担心你到处害人而废了你的修为。”萧贞慢慢的,一字一句的低声说道。
萧觅儿瞪大眼睛:“你还说你不是姜潼?”
“是不是又如何?不管我是不是姜潼,你都应该清楚,大势已去,不要再折腾了。”萧贞道。
萧觅儿攥的指骨泛白,侧目看着萧贞,恨不得就这么一口咬死她:“我绝不会就这么放过你。”
萧贞笑了下,道:“当年你给郎荡下咒的事还没过去呢,除非你把郎荡也杀了,否则他永远,随时随地都可以接受萧昀和我的指证,指证你当年做下的污糟事,人在屋檐下,做人啊,不能闹的太狠了。”
萧觅儿全身颤抖了下。
她差点忘了,她还是嫁到了梁州,她的夫家亦是郎世铎,现如今梁王的臣子。
怪不得萧贞说出这句人在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