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正自叹气,后劲处突然有一阵凉风袭来,他骇然一惊,连忙闪身,回身朝那人掌上打去。安宇风与他掌力一接触,排山倒海的压力立即从掌上传来。 “偷袭暗算算什么本事!”曹元礼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卑鄙!” “我……我……” 这一掌安宇风只觉气血翻涌,他强自调息才不至于在众人面前出丑,如何还说得出话来。 曹元礼冷冷一笑:“鄙人一向以为安长老虽自视甚高,却尚有自知之名,如今一看……哼哼!”他是讥讽安宇风在状元楼中输给展昭后,如今又不知天高地厚,自取其辱。安宇风风光半生,哪受得如此讥讽,嘴中一咸,一口鲜血猛喷而出。 “安老弟!” “安长老!” 公孙贤立时上前,他回头恨恨瞪着展昭与曹元礼,他道:“好,你们一个是‘南侠’,一个又是名头晌当当的‘辣手神龙’,此番前来却是要论我等之罪!” 展昭心中却不断问自己:难道真的无法转圜了吗? 既然如此…… “还有谁想找展昭比试,今日展昭奉陪到底。” 丁坤听得此言,抬眼望他,冷然道:“我等有什么资格与展大侠比试,在那日我等就已经输了。” “既然如此……” 展昭本欲说“既然如此,展昭告辞”,哪知刚张嘴,却听得角落里一声叹息。 孙万钱这时叹了一口气:“公孙贤弟、展老弟,我孙万钱有一事想向你们请教。” 展昭道:“老爷子请讲。” “你们为何而来?” 展昭一窒,他来是想解决与公孙贤的嫌隙,以免仇恨扩大,影响他与丐拜、乃至整个江湖的关系。 孙万钱道:“公孙贤弟,我比你虚长几岁,容我说几句公道话。公孙义之事,我也有所听闻,实在怪不得展大侠,就算是换了其他公差,也是要闯入分舵拿人的。说到底,你在意的……”他朝其他人望了望:“大家在意的不过是展大侠的身份而已。” 杨景春道:“孙长老所言不差,此事与公孙舵主无关,更不是展大侠之错,既然相关之人已受了法之制裁,我等无关之人又何必再斤斤计较。江湖儿女,不打不相识,此间事就在此了结。”说着他举起面前酒杯,向展昭、向公孙贤敬酒。 展昭重新拿过酒杯,团团一敬,仰头便饮。 曹元礼见此,连忙也端起酒杯:“安长老,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向来嘴快,这杯酒就当我自罚。” 展昭二度举杯:“安长老,得罪莫怪。” 杨景春见机不可失,连忙将公孙贤拉到一旁:“公孙兄,如今我丐拜在东京的营生可谓处处开花,全耐公孙舵主经营有道。虽开了水路,但漕运仍是软肋,小弟听说计相(三司使)相当赏识展昭,何不请展昭替我等引荐,若得了汴河漕运权,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公孙贤听到此,虽对展昭记恨,但也的确如那孙万钱所说,就算不是展昭,以公孙义所犯之事,任何公差也会冲入分舵拿人。他之所以这么气,只是心痛其弟惨死。这时一听可得漕运经营权,利益当头,心中着实心动,他道:“南侠心气甚高,不知人家愿不愿意做那引荐之人。” 杨景春听他话中有所松动,心中一松,他道:“所以小弟这次才将‘辣手神龙’也请了来,这还得托他帮忙。” 杨景春跟着又将曹元礼请到一旁,他说:“曹兄,公孙舵主也知是公孙义不对,但毕竟公孙义乃是舵主胞弟,怎么说骨肉亲情也是放不下。” 曹元礼边听边点头。 杨景春又道:“这件事虽说展大侠没错,但以展大侠身份的确不该公然闯入我丐拜东京分舵。如果换了其他公差,这事不了了之也就算了,但恰恰是南侠,这不是公然打了我丐帮一个大嘴巴吗。现在不光是南侠,我丐拜也要表明一个态度,好给江湖中人一个表态。” 曹元礼叹了一口气,他道:“杨长老,如今你做这中间之人,将我与展老弟请来,就是想和平解决此事,如何解决此间事情,还请你明示。” 杨景春道:“曹兄如此爽快,我杨某也就直说了。我丐帮十八省十八个分舵,每个分舵都有至少一万帮众,每人生计不大,但总合起来就大了。” 他突然说起丐帮生计之事来,曹元礼反而不知他是何故,心中更想:你丐帮生计大不大又与我有何关系? “我丐帮每舵每日花销何止万钱,实不相瞒,我东京分舵想得到汴河漕运的经营权,希望展大侠能帮忙引荐计相。当然,事情成与不成,皆是天数。” 原来如此。 曹元礼本以为丐帮会为难展昭,一听只是让他做个引荐人。虽说计相位高权重,但听闻展昭与他素有交情,想必那位官家会卖“南侠”一个面子,便一口应诺下来。回到席上,低声对展昭说:“他们丐帮想夺得汴河漕运,想请你帮忙引荐计相。” 展昭摇了摇头:“曹大哥,朝廷之事瞬息万变,不像表面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