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唉,我还是自己去跟他们说好了。”说着,展昭起身,离了座位,与曹元礼一同朝杨景春、公孙贤走去。 杨景春见他二人走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展兄,我等得到消息,韩军门将调回担任三司之主使,又听闻展兄与韩军门有些交情。”韩琦突然被调回京,引各方猜测,只是朝廷升调之事实在平常,猜测也仅仅是猜测而已。 展昭摇了摇头:“杨兄,朝廷之事,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次,汴河段漕运放牌出来,并非由三司招投。” 杨景春皱眉:“漕运一事不是一向都由三司管制。” 展昭直接说:“事有变故,由八王爷管制,若不是八王爷是开封府尹,展昭也不会知道此事。” 杨景春一听八贤王之名,心中更是一松,他想展昭又属开封府下辖,八王爷也是他的上司,找他说情,不是正好吗。 “这不正好吗,八贤王是你上官。” “杨长老,我虽隶属开封府衙,八王爷是开封府尹,但我和他毕竟是上司与下级关系。并非展昭不愿引荐,展昭是怕,就算展昭替诸位引荐,八王爷也不见得会重视。再说,此次汴河段漕运好不容易放空,有很多家都想得到经营权。” 杨景春点头:“这个自然。” 展昭道:“公孙舵主应该更清楚,是哪些家想要。” 公孙贤轻哼一声,但他心中也清楚展昭所言不假。 展昭又道:“其实杨兄何不去找另一人帮你引荐。” 公孙贤以为他不愿帮忙,冷哼一声:“如今还有谁比展大侠更适合。再说我等草莽,就算想找贵人帮忙引荐,又如何识得那些达官贵人。” 展昭道:“这人诸位一定识得,就是五鼠中的‘钻天鼠’卢方。” 杨景春惊道:“卢庄主?他如何能替我等引荐?” 展昭道:“实不相瞒,卢庄主大约在十年前曾救过八王爷的性命。” 曹元礼恍然大悟:难怪了,原来卢方竟是八王爷的救命恩人!难怪锦毛鼠犯了那么大的事,八王爷也帮他求请。只是五鼠一事,又有太多隐情,这曹元礼也没说出来。 杨景春是聪明之人,这时一听,心中已有计较,笑道:“不开心的事已经过去,我等应该好好畅饮才是。”说着,一手拉着公孙贤,一手拉着展昭,又回头招呼曹元礼,将三人又带回到席上。 展昭一边饮酒,一边暗中打量于他,这杨景春也就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半张脸都被烛须遮挡,乍一看是个粗邝汉子,但他目光不乱,豁达中又透出几丝精明。正欲再饮一杯,却见杨景春伸手夹菜时露出了手腕,手腕处有青墨色的纹身。 展昭对手腕处的纹身特别在意,正欲细看,他却快速地收回手腕,只看到尖尖的嘴,似纹了一个鸟物。 他手上竟有纹身! 他心跳蓦然加快,这处纹身似触动了心底最敏感的那根弦。 “对了,展大侠,杨某还有一私事想请展大侠帮忙。”杨景春突然说。 听他问起,展昭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以掩饰自己的心慌,视线却往他手腕上瞟:“杨兄请讲。” “杨某想向展大侠打听一人。” “喔,不知杨兄想向展某打听何人。”展昭心中却想当今天下又有什么人是丐帮查不出来的人? “说来惭愧,杨某想向展大侠打听的是一位姑娘。” 孙万钱取笑道:“莫非是杨长老的心上人。” 杨景春笑了笑:“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呢。” 孙万钱又道:“哎呀,这样看来帮主可要伤心,他老人家可是一直盼着杨贤弟当他的孙女婿呀。” 杨景春道:“如果这真是小弟的缘分,相信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反对。” 孙万钱嘿嘿一笑:“这倒是,帮主可是看重贤弟得紧啊。” 展昭却越听越奇:他心仪的姑娘,又像我打听,难道是东京城中的女子?可我到东京也不过才区区四月,又识得哪家女子,难道是官家女子? “杨兄,不知是哪家姑娘有这个福分” 杨景春讪讪一笑:“这位姑娘展兄也识得。” “喔。” 展昭心中更是奇怪:我在东京识得的姑娘用手指都数得出来。 “就是前段时间住在开封府的黄姑娘。” 展昭不料是她,吃了一惊:“杨兄说得是黄梨黄姑娘!” “不错。” “可是她已经离开东京了。” 杨景春诧异的说:“不会吧,三天前杨某还在码头遇见她,她说她有东西落在展兄你这儿了,要找你要回,后来又因杨某有事耽搁了,便与她失去了联系,所以这才想向展兄你打听打听。” 那姑娘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这儿?展昭想不出,便说:“黄姑娘三日前就离开了开封府,并没有折回。” 杨景春露出担忧的表情:“喔,那她去哪儿了?” 他身后的李达突然插嘴道:“长老,黄姑娘总是贪玩,说不定她此刻就已去找展大侠了。” 杨景春这才放下心来:“也是,她总是临时起意,这也和她的性子。”说着,他紧紧地盯着展昭,神色变得无比凝重:“展兄,还烦你多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