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晴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外面嘈杂一片,推开窗户看看,满院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瓷瓶书籍……下人们吵吵嚷嚷,说什么“公主和亲”! 周晚晴诗书不通,昭君出塞还是听说过的,听说王昭君嫁了三代匈奴王,小日子过得还不错。但不知道这回,这倒霉姑娘是谁? 钱妹妹的两个丫头——木兰、瑞草,带着婆子、丫环进来。 木兰傲慢的看一眼周晚晴,吩咐道:“先带去吃饭、洗澡!”瑞草则道个万福,冷冷的问:“哎!我说那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周晚晴双臂抱于胸前,一脸拽样,“一起!” 瑞草带周晚晴去一个房间,当中一个大池子,热气腾腾,飘着花瓣,一股奶香味,边上摆着桌,爆肚炒肉溜鱼片,四冷四热八个碟。 几个婆子扒了周晚晴衣裳,又洗、又搓,又打胰子,闹了这几天,胳肢窝都有孜然味了! 周晚晴且不管,左手抓羊腿、右手握牛肉,仨猪蹄捆成一块,趴在桌上啃,小丫头端上鸡汤,“对不起,没空,顾不上!”别人吃太多,会觉得肚子撑得慌,周晚晴连眼睛都有撑的感觉。 洗完了,瑞草捧来换洗衣裳,为免显得自己太爱钱,周晚晴皱着眉头不说话,可是有些绷不住!瞳孔略微有些放大! 全是华贵的裘衣,毛色油光水滑,苍蝇都站不住。她“吭哧吭哧”的套上海龙的帽子,水獭的大衣,狼皮的裤子,狗皮的背心,再来个貂皮的大围脖。 瑞草问她热不热?热啊!架不住作啊!地窖挖出冰来,蘸着胡椒面,鼓着腮帮子啃,两边侍女举着扇子,呼拉拉的扇。 我乃国之柱石,萧大人第二个儿媳,官家女眷,这里又是总兵府衙门,还能让你们几个小丫头欺负了去? 打扮好了,木兰丫头进来一看,不由得“嘿……大狗熊?”问瑞草,“怎么穿成这德性?”瑞草一脸鄙夷,“乡下人进城,没见过啥好东西!闪瞎了眼呗!” 周晚晴穿多了,站不住,两个小丫头扶着,一脸烟视媚行,“不错,咱就是乡下人!两位姑娘,穿在我身上的衣裳,算我的吧?” 万一将来被赶出去呢,五花马,千金裘,与尔将出换美酒!少他·娘·的·扯·什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周晚晴爸妈是商人,于她而言,世间一切都是生意,给她一顿鞭子,立刻就叛变,脸面?身外之物! 木兰把嫌弃脸进行到底,催促周晚晴,“走吧!”周晚晴忙跟上,给她那么多好皮子的,都是财神爷,心里骂着娘,面上得供着她,陪着笑脸,问:“去哪里?” 木兰说:“和亲!” 周晚晴:“谁?” 木兰说:“你!” 周晚晴:“呃……” 木兰说:“你想说什么?我们这个团队很开明的,每个人都可以畅所欲言,如果有好的意见被采纳,我们还会给你记功……” 周晚晴眼睛眨呀眨,说:“我不想去和亲!” 木兰:“你看,说着说着就跑题了吧?虽然有一定的凶险性,但为了国家,你就忍耐吧!”瑞草拧过周晚晴的胳膊,直接往外拽。 果然,这个天下没有白吃的早饭,和白穿的皮衣! 瑞草应该是练过武的,周晚晴在她手里,那是半点动弹不得。只能大叫:“冕哥哥救我,救我呀!”所有人置若罔闻,摆出一副“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架式! 到了外面,木兰大喊一声:“走嘞……” 周晚晴就像一头小猪,不由分说就被塞进马车了。恍惚之间,听到瑞草嘀咕一句,“我家小姐的男人,你也敢抢,可不是死催的吗?” 周晚晴忍不住大骂,“萧冕,你这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