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当下甜蜜(1 / 1)轻轻念歌首页

长孙琏得知皇嫂的噩耗,立刻赶到顾长鑫府中,此时顾长鑫坐在院中的大榕树下的长椅上,悠闲自得地给妹妹梳着头发。顾长依的头发油光水滑。在微风的吹拂下飞扬着。  “顾大人!”长孙琏迈着急促的步伐向他走来,顾长鑫一看他来,让府里的侍女带妹妹下去,放下手里的木梳,双手叠加略施一礼,然后将他引入了内堂。  进入内堂之后二人双双坐下,长孙琏见他正准备烧水煮茶,连忙制止道:“长鑫,长孙恒把皇嫂害死了,下一个难保不是我母亲,咱们可要尽快动手。  “殿下稍安勿躁。”他依旧在炭盆里加着木炭,“长孙恒的狠毒殿下今日才领教吗?成就大事本就会有人牺牲,这次你那黑狐做得对,皇太后不死,长孙恒就会顺着黑狐牵扯出丽夫人,司马将军,最后顺藤摸瓜查到我与殿下,那将是你我的穷途末路。所以这次太后是为殿下的大业献出了生命,也算是死得其所。将来等殿下登基之后,善待陛下也就算报答了太后。”  长孙琏听了这一番滔滔大论,手里死死抓着案子的一角,天下的谋士都是这样轻视他人生命吗?皇嫂是皇兄的发妻,今年还没到三十岁,一天活生生的性命无缘无故地断送掉,使人惋惜。但他没有资格责怪人家顾长鑫,要不是顾长鑫提议不费一兵一卒占领帝都,自己兵临城下之日就是帝都百姓生灵涂炭之时,到时候牺牲的可不只是皇嫂一个人了。  “长鑫,我只是担心我母亲。”等顾长鑫煮好第一壶茶,给他盛到茶杯中,他才徐徐道,“母亲是父皇身边一个小小夫人,一直卑微的活着,这几年又终日为我担惊受怕,如今我不想累及她送了性命。”  “殿下放心。”顾长鑫端起杯子,吹了吹,又放在案上看着他,“皇太后的死是黑狐纵情任性导致的,只要长公主不知道您尚在人间,丽夫人就还是安全的。”  “我们什么时候起事?”长孙琏问。  “明年春暖花开之时!”顾长鑫端起那杯热茶泼到了炭盆里,烧的哄哄地炭遇上水立即发出剧烈的滋滋滋的声音,他整了整衣袖,脸上流露出诡异的笑容,狡黠地道:“后年的夏日就是长孙恒的祭日。”  “大人。大人!不好了,小姐她......”一个丫鬟忽然闯进来,顾长鑫知道妹妹这又是犯病了,立马起身出去,连斗篷都来不及披上,长孙琏一直紧随其后,看看有没有他可以帮得上忙的。  顾长依的屋子里,她正浑身哆嗦地蜷缩在窗户的一角,嘴里还很含糊的念着些什么,长孙琏一时也没听清。顾长鑫冲过去抱住妹妹,一边轻抚她瘦弱的脊背,一边面色平和地对她说:“长依不怕,兄长在!只要兄长在,没人敢欺负你!”长孙琏看着顾长鑫看着妹妹那温柔似水的眼光,这和方才那个阴诡狡诈的谋士还是一个人吗?也许这才是顾长鑫真实的一面,在小时候的记忆里,顾兄是这个样子才对。这一切全拜长孙恒所赐,是她一手造就了顾长鑫阴诡狡诈的一面,是她把原本可爱的长依妹妹害的疯疯癫癫。  “顾兄,我很抱歉!”他忘情地给顾氏兄妹略施一礼,“到底是我们长孙家把你们害成如此地步。你放心等我攻下帝都,擒获长孙恒,我就把他交给你处置!”  “殿下此话当真?”顾长鑫眼前一亮,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手刃仇人。  “君子一诺,重于泰山!”长孙琏手放在心口上,郑重其事地对他说。  此时顾长依渐渐稳定了下来,顾长鑫亲自为妹妹喂下了安神汤药,等妹妹睡着后方才出去。刚踏出门口,顾长鑫忽然吐出一口鲜血继而向后倾倒,走在后面的长孙琏震惊之余赶忙从后面抽着他,喊道:“顾兄,顾兄!”  此时顾长鑫早已不省人事,府上的下人们早已司空见惯,把他抬回了房间请来了大夫。大夫切了脉后,摇了摇头继而长叹一口气。  “大夫,顾大人可要紧?”长孙琏看这位大夫一脸无奈的表情,问道。  “要紧?”大夫瞟了长孙琏一眼,看他穿着华丽,身份一定不一般,“你是顾大人的亲戚吧。请您多劝劝他,倘若再这么不知保养殚精竭虑下去,能不能拖过明年还是个未知数!”说完大夫坐在案边写着药方,边写边叮嘱:“汤药一日三次,切不可中断,还有一点为重中之重,大人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否则随时会命丧黄泉。”  长孙琏站在床边痴痴望着顾兄,只见他双眸紧闭好像不再睁开似得。心想他怎么会病入膏肓呢!他还不到而立之年,他还有妹妹要照顾,他得活着!病成了这个样子,还苦心为我谋划大业。相比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才会定在明年春暖花开之时起事,顾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复仇的。  帝都乐斋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苏轻轻已经疲惫不堪,晚上换上男装带着戎戎出门溜达溜达。刚刚出了乐斋大门就遇见了常黎,他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袍,束着银色的发箍,眉宇之间成熟了好多,已然具备了官场上的风姿。他正等候在乐斋大门进,见到苏轻轻那瘦弱的身影,即刻迎上前去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不可躲闪的拥抱。一旁的戎戎像是要闪瞎眼睛一般赶紧捂住了双眸。  虽然苏轻轻穿的是男装,在不明情况的路人看来两人好兄弟抱一抱也没什么。可她到底是羞答答的女子,那一瞬间脸颊一下子红到脖子根,她一把推开了常黎,责备了一句“没正经!”心里却甜似蜜糖不知道多渴望这个拥抱。  常黎拉着她上了马车,戎戎和常黎身边的小厮赶着马车,马车渐渐驶入帝都的中心街道,在马车上常黎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看着她那凹凸有致曼妙玲珑的身姿和高贵的气质,不禁感叹轻轻长大了。刹那间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常黎心头,使他心里忐忑起来。这么久了,他父母依旧不同意他和轻轻的婚事。这些日子以来处理完大理寺的事务回到府中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说服父母。奈何自己口才有限,父母又特别固执己见,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还是没有成功。  “明思,伯父伯母还是不同意吗?”轻轻见他的表情来了个天翻地覆,压低语气道,常黎避开了她的眼神,只是摇摇头,她拉过他的手接着道,“明思,既然二老不同意,就缓缓吧!嫁给你就要舍弃乐斋的一切,让我放弃掉一切做回贤妻良母,一时半会还真下不了决心。左右你我还年轻应以仕途为重,你觉得呢?”  常黎回想起母亲的那一句话:“儿啊!你别傻了,那苏轻轻肯为了你放弃乐斋的工作和南晋第一女先生的头衔吗?”今日听见苏轻轻这么说,他的心里也不由得起了疑。她心高气傲,志向非凡,将来真的甘心与他过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凡日子吗?  “哦!我只怕误了你,既然你这么想,我也赞同先缓缓。”常黎道,轻轻满意地点点头,便幸福地靠在了他的肩头。薛戎戎在马车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满地对赶车的小厮说:“喂!你们老爷是怎么回事?我们小姐可是南晋第一女先生,哪一点配不上你们少爷?”小厮面露尴尬之色,并没有回答。只是尴尬的点点头。  他们在街上吃了点馄饨,正要结账走人的时候。一队穿着怪异的人走过来向他们打招呼。苏轻轻打量着那走在中间的男子,约莫二十岁,五官端正眉目清秀,长得居然和父亲有几分相似。一看这气场,就是领头人,根据他们的衣服来判断,应该来自南燕。  “两位公子,在下慕容鑫!”那男子走上前来对他们略施一礼。“听完帝都建业的馄饨是一大特色,想请教二位哪家是最正宗的?”常黎和苏轻轻拱手回了一礼,轻轻指着刚刚吃完的馄钝对慕容鑫说:“公子,这家的馄饨味道还不错。”又招呼店家上了几碗馄钝,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慕容公子,南燕和南晋本属邻邦,你我相逢即是有缘,馄饨算是我请你们的!”  “早就听闻南晋百姓好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既然公子诚心相邀,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公子的盛情款待。”慕容鑫满脸堆笑地坐了下来,用木勺舀了一颗晶莹剔透的馄饨嗅了嗅它的清香,正准备入口又追问道,“对了,在下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几碗馄饨而已,算不上款待。在下苏轻轻!”苏轻轻挠着头回答道,常黎面露不满意的神色,他观察到这个叫慕容鑫的家伙视线一秒钟都不舍得从轻轻身上移开,包括吃馄钝的时候,十有八九他看出轻轻是女扮男装。还有明明他和薛戎戎跟着轻轻,那家伙只和苏轻轻搭讪,却把他们俩当成空气,看来这个慕容鑫动机不纯啊!  “那敢问苏公子,这帝都还有什么特色的吃食吗?”慕容鑫又问,这一次常黎再也忍不住了,前先一步道:“敢问慕容公子,街上行人纷纷,你为何偏偏问我这位苏兄弟呢?”常黎一边说一边盯着他的眼睛,慕容鑫的眼神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飘忽不定。  “在下不过觉得与这位苏公子颇有缘分罢了。”慕容鑫回答完,低着头吃着馄饨,常黎二话没说拉起苏轻轻就要离开,轻轻不得不跟他走,因为这位常公子吃醋了。苏轻轻也不好意思跟慕容鑫告别几句。他们走出十米开外,慕容鑫才缓缓地抬起头,看见苏轻轻那玲珑的背影,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微笑,用小到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父皇,母后,轻轻姐姐还活着,你们的公主还在人世。”  走了约半柱香的时间,常黎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薛戎戎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走不动了,看着常黎板着一张脸也不敢抗议。一阵笑声缓解了尴尬的局面,薛戎戎瞟了一眼原来笑声源于自家小姐。  “你笑什么?”常黎停下脚步,松开苏轻轻的手,一本正经地问。  “有人吃醋,有人开心哦!”苏轻轻一下子控制不住,笑的更加欢了,“哎!真是没想到,堂堂樊州大才子吃起醋来居然这么可爱!”  “我哪有吃醋,你少胡说。”常黎把脸扭到一边,闷声反驳道。  “没有吃醋啊!”轻轻绕到他面前,故意说道,“既然你没介意,我现在去找那位公子,领着他去吃帝都的美味,尽一尽地主之谊。”  “你敢。”常黎瞬间变身霸道总裁将苏轻轻拉倒自己的怀里,“你是我的,我不允许其他男子接近你!”这句话好霸道,苏轻轻的灵魂好像已经飞入了云端,她从他的怀中起身,用小拳头轻轻地敲了他的额头几下。  “你呀,谁的醋都吃!那位慕容公子来自南燕,我之所以热情地招待他,单纯是为了彰显我们南晋人客的一面。”  “真的啊!”  “怎么?难道你对自己不自信,认为我会移情他人?”  这句原本是苏轻轻的一句玩笑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常黎心里极不舒服,他双手捧着苏轻轻的脸颊,深情地问:“轻轻,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以后你遇见比我更优秀的男子,你会不会......”苏轻轻忽然按住他的嘴唇让他住了口,她凝视着常黎的眼神,深情款款地说:“明思,在乐斋大门口第一次遇见你,我就对你一见倾心,你是我苏轻轻这辈子认定了的男人,除非你先弃我而去,否则我是不会移情他人的!”  “有你这番话,明思此生足矣!”他拉着苏轻轻、“走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乐斋、”轻轻嗯了一声,扭过头去叫戎戎,谁知那丫头早就屁颠屁颠地去买冰糖葫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