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不咸不淡的说到,一边说她还一边坐下,十分不客气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崔太师好茶,家里总会备些紧俏货。
“呸呸呸,你别诅咒我!”崔莺莺瞪着眼睛,没好气的白了苏清浅一眼。
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生气染上了几分红晕,看上去要比刚才好上许多。
苏清浅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微涩,带着些许的苦味,但咽下之后却是满口甘甜,带着淡淡的清香气。
“果然还是太师府的茶好喝,不错不错。”
“你可拉倒吧,装的倒是像模像样,还不是牛嚼牡丹。”
崔莺莺翻了个白眼,从床榻上下来,夺过苏清浅手中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然后“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这回,倒是苏清浅想翻白眼了。
“说吧,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喝完茶,崔莺莺把杯子一丢,气势汹汹的问道。
“来安慰你,顺便看看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抱头痛哭。”
带着三分玩笑的语气,苏清浅回答。
崔莺莺狐疑的看着她,听这话里的意思,苏清浅应该是知道了,可是看她面色一切如常,崔莺莺又自我怀疑起来。
不可能吧,苏清浅对周景明用情至深,若是真的知道了,绝对不可能如此淡定。
“行了,别猜来猜去的,我说的就是周景明跟苏映雪之间的事儿。”
见她犹犹豫豫,纠结都写在脸上,苏清浅站起身,索性给了她一个痛快。
震惊的站在原地,崔莺莺盯着苏清浅,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随后她不死心的上前,伸手掐了一把苏清浅的脸:“你真的是苏清浅?”
“啪”一下拍开崔莺莺的手,苏清浅白了她一眼:“谁跟你一样没出息,看到那场景,只会跺脚逃跑,还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真是不争气!”
不知是不是天定的冤家,苏清浅跟崔莺莺在一起,两个人总是是针锋相对,哪怕前世已经“修炼”了多年,苏清浅还是在这丫头面前破功了。
哎,真是个让人烦心的臭丫头!
上辈子,她嫁入东宫之后,崔莺莺并没有开心的放烟花,反倒是忧心忡忡的赶往相府安慰她。
只是那时候,苏清浅根本不懂她的心意,还以为她是上门看热闹的,狠狠的将她撅了出去。
后来周景明娶了苏映雪,而崔莺莺却嫁入辅国将军府,成了苏清浅的表嫂。
几次相见,崔莺莺都明里暗里的劝她,让她跟顾渊好好过日子,还说周景明不值得她一往情深。
正因为她的这一份心意,苏清浅决定,早日让她看清楚周渣男的本性,免得陷得更深。
被苏清浅一骂,崔莺莺的眼泪“刷”一下流了出来。
“呜呜呜……”哭都哭了,她索性哭个痛快,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抱住苏清浅,鼻涕眼泪统统擦在她身上。
“我就是没出息,呜呜,周景明怎么会看上苏映雪?要是跟你也就罢了,那个苏映雪是个什么货色,除了整天搬弄是非,满脑子坏心眼,她还有什么!”
“她还是个狐媚子啊,十三岁就跟男人勾勾搭搭,不顾礼教,不顾廉耻,若是传出去,正经人家谁还敢让她过门?”
在崔莺莺抱怨的时候,苏清浅还夹带私货,一起吐槽的感觉,别说还挺爽的。
“你真的是苏清浅?”
崔莺莺哭的梨花带雨,忍不住讶异的抬头看苏清浅。
因为过分激动,她一时没收住,呼吸之间带出一个大的鼻涕泡泡,随着她的动作,“啪”一声碎的干脆。
崔莺莺的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儿,她何曾在人面前这么丢脸过。
苏清浅“噗嗤”笑出了声来:“大活人还有假?”
之前苏清浅可宝贝自己的妹妹,别人说一句不是,恨不得撕了别人的嘴。
怎么今天就突然转性了?
红着脸,崔莺莺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可是,你不是被你继母哄的五迷三道来着?”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我还不能迷途知返?”
从巧翠手里接过湿帕子,苏清浅没好气的递给崔莺莺,“快擦擦你的脸,咱们一会儿商量商量,怎么才能报复回去,总不能让那两人,白白摆我们一道。”
有仇不报,不是她苏清浅的个性。
前世今生,她的眼睛里从来都揉不得沙子。
崔莺莺呆呆的看着她,木讷地擦着脸,大大的眼睛里带着千百个疑问。
不过等擦完脸,她便彻底被苏清浅带进沟里,出谋划策,张罗的好不开心。
两人嘀嘀咕咕研究了一整天,终于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彻底搞定。
第二天,关于相府小姐未婚有孕的消息,在京城传得纷纷扰扰,整个相府都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