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坐落在集市区域,周围异人杂耍卖糖人卖民脂民膏的喧闹声十分热闹,江聿引领他们入府后,将上好的厢房供于他们暂时居住,江聿还说张驰公子平日休息的房间就在对面,有什么事情尽管和他说。
当时燕慈与关山二人已在亭下入席,准备尝尝成国本地的那些特色小吃,燕慈见到江聿皱巴巴地站在他们眼前,觉得实在是尴尬,于是挥挥手邀请他也坐过来一同享用。
江聿连忙摆手:“不可,此地已经是成国,属下不能做出有失礼节之事。”
燕慈继续邀请:“你就坐下来吧,又没有人过来,之前在北塘里你不也和我们一起吃饭的吗,再不济,你将藏在屋顶上的子澜喊下来一块,行不行。”
江聿继续死脑筋地摇摇头:“不可,两位公子享用就是,不必管我。”
关山及时塞一个鸡腿进了燕慈嘴里:“慢慢吃,别噎着。”
燕慈看看他,又看看江聿,只能手拿着鸡腿吭哧吭哧啃起来,别说,还挺香。
临时的小宴而已,没有过多讲究,只是燕慈那般囫囵吞枣饥饿难挡,实在是让关山大开眼界,渣渣掉到他手边的时候,差些捏碎了手头的酒盏,只能隐忍地问江聿:“张驰他在哪里。”
江聿回答:“张公子如今进了皇城。”
燕慈这才想起张驰与成国某位公主似乎有了一纸婚约,瞥了瞥旁边关山,拿手巾擦擦嘴巴,问:“张驰进宫,是不是因为和那位公主的婚事?”
江聿道:“这属下就不知道了,不过属下记得,成王确实有意将夏霏公主许配给我家公子,不过我家公子如今尚未答应,所以这纸婚事也该不算罢。”
燕慈噢噢两声,手臂怼怼旁边的关山:“听见没,不算,还没答应呢。”
关山皱眉:“又不关我事。”意思是都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吗。
燕慈又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同他念叨:“说真的,真不需要我给你说媒吗,作为兄弟的我,确实担心你将来没人陪你。”
关山瞥他眼,冷道:“你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燕慈看着江聿,讪讪然解释:“这人傲娇,傲娇。”
关山:“……”
午后两人各自回厢房整休,燕慈睡了半个时辰就爬起来,打算寻关山聊聊今后的打算,人站在关山房间门口的时候,敲了四五下,也没见到动静,后来路过的某个丫鬟和他讲:“奴婢方才看见那位关山公子从后门离开了府邸,往南边走了,去的方向似乎是番春书阁。”
燕慈心想不好,那厮不会抛下自己离开成国吧。
燕慈温柔笑道:“多谢姑娘。”
那位奴婢脸微微红了红,作揖离开了。
在原地没踌躇多久,燕慈拔腿绕过张府后院,从小道偷偷摸摸离开了府邸,往番春书阁方向溜了过去。
只是这街道上人来人往的,根本瞅不到关山那厮的身影,他觉得有些微妙,心想关山离开张府的原因,铁定是因为自己说媒他嫌烦了,于是燕慈开始自我反省,觉得不应该把他逼得那么紧,人百无聊赖地坐在走廊的地上,叹声气,撑着脑袋,看着来往行人,活脱脱地像一个被人丢弃的小狗。
也没坐多久,后面有人拿黑罩迅速蒙住他脑袋,燕慈都来不及大喊,脑袋被一棍子当场敲晕。
黑衣人没犹豫,立马将人拖到某处废弃院子后,门被黑衣人死死关上,燕慈被粗鲁地丢到地上,脑袋咚地一下撞地,意识还有些微妙。
命令黑衣人劫持燕慈的人身份有些神秘,那厮戴着面罩,任谁也看不清他究竟长什么模样。
燕慈醒来后,视线晃荡,见到面前四个黑衣人凶狠狠地瞪着他,他胆小地缩缩脑袋:“请问各位大哥,你们是不是绑错人了?”
领头的那位白衣人回答:“没有认错人,有人要取你性命,燕衡。”
燕慈心想:这年头竟然还有人取他这种炮灰角色的性命,真稀奇。
黑衣人并没有耽搁,也没有说过多台词,抡起地上的棍棒朝燕慈走过去,直接对他拳打脚踢,他们动作利落果断,伏在地上的燕慈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简单来说,就是根本没有能力还手。
燕慈被打得浑身疼,关键脸还被打了,鼻子流血左眼臃肿的状态,但他实在想不通还有谁对他这么仇恨的。
不过那位白衣人的声音让他很熟悉。
这让燕慈不禁想起上午在街头看见的那位认识的人。
应该没看错。
燕慈强撑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冷静质问:“你一向讲究君子行事光明磊落,现在对我使阴招,可不像你啊。”
白衣人没有否认或者承认,眼神示意了旁边黑衣人。
黑衣人抽出手中银剑,对着燕慈直直走过去。
燕慈背脊靠着墙,手捂肚子,视线困难地盯着面前的黑衣人,心想早晓得就应该乖乖待在屋子里不出来,他闭闭眼睛,吐出嘴里淤血,钻空子避开了对方直挥而来的银剑。
不过他脑袋撞墙,也吃了不少苦。
燕慈摸摸头,看准了左边的破窗,啧声。
就在黑衣人手持利刃再次砍过来的时候,燕慈拼命地往下钻空档,跑到了破窗那里,想要借机翻身越出去。
不巧,白衣人早就看穿了他的逃跑路线,手边银剑挥过去,直接刺中燕慈左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