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
吾皇息怒,臣等绝无有半分私心。
云穆靖所道之话:
既几位爱卿上得此奏,想必朕之皇后何人可胜任,爱卿们心中已有人选。
左尚书家幺女,才情斐然,可胜任着。
林寺卿家孙女,风姿绰约,亦可胜任。
周御史家侄女,柔丽温婉,更可堪皇后之位。
…
此一番言下,将这几个朝臣家中适龄的女子一一言及,最后再问一句:
“不知几位爱卿觉得,朕该娶着哪一位,还是一为皇后,一为贵妃,再一为妃,为昭仪,不若皆为后好了,如此几位爱卿可否心满意足。”
不说前面那一番之言,就只最后这么一句问,那几个大臣便已惶恐。
毕竟他们确有私心在。
且云穆靖如此一番言完全就是将这几个朝臣给架到了火架子上烤了。
他们若是敢应,那可就是觊觎新皇后宫,虽说前朝后宫之间素来牵扯不浅,可也绝非是如此摆明面上。
不敢应,就唯有惶恐叩首,他们绝无私心,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着想。
“哼!”
这才怒甩了明黄广袖,眉眼之间生出怒火。
帝王之怒。
虽为少年帝王,但为云琅皇已过一年多,俨然为一个帝威至甚的君王。
云穆靖坐回去了龙椅上,再看去着他没有扔下来奏章的程太傅和以程太傅马首是瞻的前太子那一派朝臣。
程太傅恭敬握着朝板,笔直身躯站着,他并未因帝王此一番发怒而惶恐。
他心正,所谏为国,自不必惶恐。
他身后的大臣们虽也未曾有跪下,但却不如程太傅站的笔直,微微低垂着头,握拿朝板的双手在帝王视线注目来时,感觉手中些许黏腻。
帝王威压。
龙威至甚。
身上先皇之影,比之先皇的威势,更觉威压具甚。
“朕为皇者,延续皇嗣确非朕一人之私事,为国事,为朕不可推卸之责,然朕刚至弱冠,今便娶妻纳妾,至朕而立过,朕之皇儿会是如何年岁。
诸位爱卿是觉得而今我云琅这太平盛世,太过于清闲了,想要再现当初皇子争锋之局面,再乱及朝纲…”
此话一出,这一次满朝文武皆朝板至身前。
跪地。
“吾皇息雷霆之怒,臣等绝无此意。”
包括程太傅一派,包括在这一事上半点未曾掺和的赵国公和沐侯爷。
皆匍匐。
赵国公是早已打好了他自己的成算,他早早就看清着今后云琅的局势,更看清着他们这新皇的不容小觑。
而沐侯爷,有着一个皇家外孙在,新皇后宫皇嗣之事他绝不会掺和,且沐家忠于新皇,更不会掺和其中。
满朝文武匍匐叩首,云穆靖未曾再有了他言,没有退了朝,就让他们都跪着,好好的在大殿中想清楚。
现在可是他纳娶后妃充盈后宫的好时机。
起身,云穆靖自己离开了銮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