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穆靖得知云霁与苏娆前往澹梁,他们又去澹梁做什么,而今之时,澹梁之皇为苏二,云穆靖便连派遣金衣暗卫至澹梁过问的心思都没有,真正做到和苏二不再私下往来。
且对于他哥,云穆靖只想好好守护他哥的安危,他哥的其他私事他不会多加掺和,只要兄长身体无恙着,他不会派了人暗中去相护云霁和苏娆安稳,云穆靖明白他的哥想要的只是自由,是而今安稳的生活。
知兄长安然,云穆靖心中怒火消无,才让御前总管去着銮天殿宣布退朝。
他自己也没有再批阅其余的奏章,换一身便衣,出宫,去往了皇陵。
至皇陵之地,如同他曾经来见着母妃时一样,今番是来见他的父皇。
并没有进去了皇陵中,就只是站在外面,站着半日,一句话也没说,至夜幕落,方回去宫中继续批阅奏章。
夜月,刹那过,四月是个多雨的季节,只除却四月初之时还为晴空,至四月八日过后,便多为落雨之日。
尤为至中旬后,雨势从开始的细腻柔软渐渐变作磅礴狂放,将春时还残留的气息完全浇洗了,迎来正式的夏时,天空骤而变作炎热仲夏。
苏娆与云霁四人,并没有因着要治愈云霁便加急赶路,尽快赶至澹梁,而是一路之上缓缓而走,遇着下雨天,雨势过大时会逗留一二日。
一路间,云霁也都未曾再出现有意识交叠的迹象,也未曾再陷入梦境过往,也未曾再有见着黑白天堑。
祝由之术,催眠疗法,也就治疗着那么一次,在云霁道及他要至澹梁,苏娆和竹先生与惠善大师商榷后便先停了后续本不该中断的治疗。
祝由之术一但开始,一到五次为催眠最基本的一个治疗疗程,且因人而异,可加至十次为一个治疗疗程,看其第一次治疗效果,间隔一日或三日或七日,如此不中断治疗。
一个疗程的治疗下来,若是效果很显著,便可进行第二个疗程的治疗,乃至第三个疗程,直至彻底治愈。
而显而易见,云霁的第一次治疗失败,且失败的彻底,藏匿在他内心底最最深处的恐惧与抗拒被刨挖了出来,便让第一轮疗程难再进行下去。
他唯一在乎的婆婆和娘亲将他丢弃,这乃其心底最深处的结,若不解开此结,如何也难以彻底将其治愈。
这一点,云霁本身就已自己清楚,否则他也不会至澹梁要见哑婆婆。
滂沱大雨,浇洗雲阳县,苏娆他们抵达雲阳县后,又赶上连翻两日的大雨,他们便在雲阳县又逗留两日,至青云关后,临近了澹梁边境,滂沱大雨才消停了下来,本已然难耐的天也变得温润起来,温和舒逸。
澹梁国的气候,一年四季,如沐春风,至炎热仲夏时节,澹梁更为消暑的好家国,周身空气中那股子浓浓的闷热感消失不见,转化做舒逸。
抵达澹梁后,云霁才让云风去信一封告知苏二,苏二得消息,兄弟和小妹至澹梁,当即着苏寒前往迎接。
入澹梁皇城,一路畅通无阻至皇城内城。
内城,城门之地。
苏二着一身普通富家子弟的墨袍,并未曾以澹梁皇之身份在此等候,只是以一个兄弟与兄长的身份等在此,远远得见苏寒打头,云风驾车随其后,漠感寡淡的苏二,面上露以难再压着的一抹笑,大步走前。
“来者竟是何人,吾皇亲自在此等候迎接,却未有大臣们随同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