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刘聪明终于消去了戒备之心,放心大胆的跑到黑猫身上蹦迪,还贱兮兮的用脚丫子踹猫屁股。
就在这时,黑猫突然睁眼,翻身一爪子把八哥按在了地上。
刘聪明浑身一僵。
糟糕,玩儿脱了。
惨遭翻车的贱鸟赶紧扯着嗓子疾呼:“来人呐救命啊杀鸟啦!!!”
楼上阳台飞快探出一只猫头,布偶猫笑笑火速到场围观,在上面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他跟陈夏才搬来这个小区,同刘聪明不熟,但搬家这几日早已见过好几次,很想和这只鸟一起玩。
此时听到刘聪明呼救,他就好奇的在那儿张望。
一望下来,首先就看到了黑猫。
笑笑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
显然,跟黑猫打的那场架,还是给他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
他也想仗义执言来着,奈何实力不允许啊,只好在旁边看看,给予鸟兄些许精神上的鼓励。
“喵嗷嗷!”
加油老兄,我看好你!
凄厉的鸟叫将刘叔赵姨给引了出来。
“哎呦刘聪明怎么叫起来了?”
“好像是被森森家的猫给按住了。”
“肯定是他主动惹的猫,活该!”
两口子都知道这鸟的本性,很快便猜出了缘由。
林森也听到了这番动静,赶忙放下筷子跑到阳台上。
隔壁两口子瞧见她,先是一愣,而后面带关切地问候:“森森,好些日子没瞧见你了,你近来……还好吧?”
林爸爸在林森读小学的时候就攒够首付贷款买了这儿的房子,虽然是二手房,却也是要住一辈子的家,因此邻里关系维护得还不错。
刘叔赵姨都是相处十几年的邻居,自林爸爸去世后,也有心看顾一两分,奈何林森早出晚归,终日不着家,想问候一句都找不到机会。
林森垂了垂眼眸,想笑一下,但又没笑出来,好歹维持着面上平静,说:“都好呢。”
这边说着话,可把刘聪明气坏了,他中气十足地大呼小叫:“救驾!救驾!”
瞎叨叨个啥,你家的鸟还在别人家的猫爪下呢!
刘叔呸他:“人家又没过来抓你,是你自己犯贱找上门,还想让我救你,做梦去吧!”
再说他看那只猫很有分寸,只按着没动手,多吓吓这只贼鸟让他长个记性才好。
他这么说,林森却不能干看着,立马从猫爪下救下八哥,还教训猫猫:“这是刘叔和赵姨家的鸟,不能乱动。”
她没怪黑猫,只叫他松爪,因为她也知道这鸟不是什么好东西,铁定是率先犯贱过来撩拨。
黑猫看了刘叔一眼,给他面子,从善如流的把爪子松开了。
刘叔一愣。
奇怪,他怎么觉得这猫有些面善?
再一看,又没有那种感觉了。
大概是错觉吧。
明明是第一次看到这只猫,怎么可能觉得眼熟?
他摇了摇头,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颇为可笑。
逃离了猫爪,刘聪明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子,跟唱戏似的感叹道:“吓↗死鸟——了!”
刘叔好笑道:“知道怕就老实做鸟,别干缺德事儿。”
他伸手要去摸这只白毛八哥,却被他万分嫌弃的一翅膀挥开,“he tui,死流氓!”
刘叔被他气得哟,张口就骂:“你这贼鸟,就该让猫把你吃了!”
刘聪明极轻蔑地瞟他一眼,神气活现地叫道:“老冬瓜,老冬瓜!”
“嘿,你还来劲了是不是?”刘叔手指着八哥,跟他较上了劲,“挑衅我?今天我就叫你知道谁才是大爷!”
他撒开五指就要伸手去捉鸟,刘聪明轻轻盈盈一蹦,完成了一个完美闪现。
逃开之后,他大概觉得很得意,于是怪里怪气地吹起了口哨。
刘叔:“……”
贼斯鸟辱老子尊严!
人和鸟彻底干上了架,赵姨连忙打圆场:“算了老刘,你跟一只鸟有什么可较劲的。”
刘聪明:“老冬瓜→老冬瓜↗老冬瓜↘老冬瓜↑”
刘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森把猫领回去,细细叮嘱:“隔壁刘聪明确实可恶,但看在刘叔赵姨的面上,你也不能对他下毒手知道吗?”
黑猫抬起眼皮子瞅了她一眼。
用你说,这他还能没数?
单看以前常和老刘喝酒的交情,也不能把他家的鸟当下酒菜。
等下,他什么时候和老刘喝过酒?
黑猫晃了晃脑袋,想不起来。
林森刚一说完,却又想起自己以前在那只八哥那儿受过的气挨过的嘲,于是口风立马就变了,“要是他主动挑衅你,你也可以偷偷摸摸揍他两拳,注意别抓脱毛。”
黑猫“喵”了一声,算作答应。
见他“老实”,林森满意的把猫拎到小茶几前,专门给他拨了一碟用白开水涮过的火锅丸子。
“呶,吃吧。”她故作不在意地说。
黑猫微微有些晃神。
眼前的场景似乎与另一幅画面相重叠。
小姑娘高高举着糖葫芦,送到他嘴边,大大方方地说:“爸爸,你吃吧。”
他低下头,咬住了一颗牛肉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