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3 章(1 / 1)荆棘首页

秦亦被季零久夹着脑袋往房间里带,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出不了气了要死了。”死字用了翘舌音。  季零久松手坐床上审判她:“去哪儿了?”  秦亦将手中的野花凑季零久面前:“胖哥说带我去转转,你看我给你摘了这么多花儿,红的白的黄的,什么颜色都有。”  季零久不买账:“少来这一套,丢下我一个人出去还好意思了你。”  秦亦见哄不了她,将花扔一边,撸袖子的架势像是要干架。  季零久呵的一声站起来,原地蹦跳做热身运动,她咬住后槽牙说:“哎哟,意思是要干一架了?来来来,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姑奶奶的厉害!”  哪知秦亦嗷的一声向季零久扑过去,小媳妇般啜泣道:“姑奶奶,小的知错,还请姑奶奶高抬贵手,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这是她们在寝室惯演的一套,虽然已玩过多次,但每当台词说到这儿两人无不是相视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给你说个正事。”  “什么事啊?”  季零久得意的小腰一扭,翻出个兰花指,说:“陈桦晔刚给我打电话了,姐姐我扳回一城!”  秦亦无惊无喜,摊开手道:“我就说你们是分不开的嘛,这个事儿过,下一个。”  “哼,没有下个事!”  “那我们下楼去逛逛,别总待房间里睡觉,你又不是来这里睡觉的。”  季零久被拖下楼,恰好遇见回来的张姐,她头上戴了花环,乍见两个小姑娘还有些不好意思。  季零久觉得新鲜,跑下楼绕张姐转两圈,对着陈哥啧啧称赞:“陈哥真是有心了,咱张姐人比花娇,原来都是来自于爱情的滋~~~养啊!”  张姐作势要打她:“小孩子家家的,调侃我也不嫌害羞吗?”  季零久咯咯笑着躲开,差点撞到路过的姜樾身上,他虚扶一把提醒她看路。  季零久好奇盯着他手里的东西,说:“哎,姜老板你拿的什么啊?”  秦亦凑过来:“这是□□?”  这话说得真有歧义,季零久横她一眼:“大姐,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好不好?”  张姐扶额,拉开陈哥:“老公,我真是老了吗?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污的吗?”  陈哥笑着带走张姐。  姜樾面对眼前两个耍宝的小姑娘异常无语,不过还是解释说:“这是山鸡,今晚烤着吃。”  季零久双眼放光:“那这几只够吗?我觉得我怎么也能干掉两只!”  秦亦附议:“我也能干掉两只,老板你别看我们好像不能吃的样子,实际上,我们能吃赢两男的呢。”  姜樾显然不信,大步走开。  季零久跟在身后:“真的,姜老板我们可能吃了,多加两只呗。”  姜樾回头看她:“加两只你们要是吃不完怎么办?”  秦亦大笑拍季零久肩说:“你放心吧老板,有我大久子在吃不完三个字都是是不允许存在的!”  季零久瞪她,姜樾笑:“行,要真吃不完我就让胡子给你硬塞进去。”  姜樾走进厨房放下腌好的山鸡,对正拔毛的络腮胡说:“外面两小丫头要求多加两只山鸡。”  络腮胡抬头:“你说啥?”  “两小丫头说这几只不够,她们一人就能吃两只。”  络腮胡不信:“听她们吹的,现在小姑娘都说能吃,真吃起来扭捏的又说要减肥。”  姜樾笑,不置可否。  拔完毛的络腮胡准备点柴火做午饭。  姜樾从他身边过,络腮胡装作不经意问:“你那事儿平了?”  姜樾脚都没顿一下,走出厨房,说:“没,这不到这儿都没回去。”  络腮胡没再说话,叹口气继续奋斗自己的柴火事业。  姜樾出去,没走远,在屋檐下站着抽烟,他身子站得笔直点烟时头微低眼微眯,姿势实在有些勾人。  季零久与秦亦在地坝不知说什么,两人看起来颇有思考人生的架势,季零久望见了姜樾,她碰碰秦亦说:“看姜老板。”  “看什么?”  “觉得怎么样?”  “挺帅挺有男人味的。”  季零久揶揄她:“是比顾学长多了些成熟的味道吧?啊?”  秦亦冲她翻白眼:“难道不比陈桦晔多了男人味?”  季零久哼一声,上上下下的打量姜樾,她说:“姜老板呢,这衣服裤子穿得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腿还挺长,一看就有劲儿。”  秦亦掏出手机要给陈桦晔打电话:“久啊,你这是要红杏出墙哇?不行我得赶紧给陈桦晔打电话。”  季零久伸手掐她下巴:“要是陈桦晔能接你电话,才有鬼了,再说我是以欣赏的眼光看的好不好?”  秦亦瘪嘴:“好吧,对于我把你拐出来这件事确实让他对我很不满了,我就不去他面前现了。”  季零久拍拍她头:“别介啊,回去让他请你吃饭随便带上顾学长,怎么样?”  秦亦满心欢喜的答应,见姜樾进屋,说:“我觉得姜老板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季零久没了兴趣:“人人都有故事的,走吧大小姐,进去看看午饭好了没。”  去厨房时,两人被络腮胡轰出来:“去去去,外面待着去。”  秦亦扒门框:“我能帮忙的,真的,胡子大哥我都快饿死了。”  络腮胡虎着脸说:“帮忙炸厨房是吧!去去去,外面等着,马上就好。”  午饭很简单三个青菜一盆汤完事,络腮胡的厨艺不错,所以大家都吃得心满意足。  孙仲谋一吃完饭便撂下碗出去了,季零久和秦亦面面相觑,话全靠眼神交流。  胖子蹲前台下边打电话,牛都快吹上天。马师傅也早吃完饭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络腮胡筷子一放抹嘴冲马师傅说:“走,马师傅,咱们早点去等着。”  马师傅磕灭烟随络腮胡出去,地坝外传来摩托车发动声音,没等细看就一溜烟的冲了出去。  张姐伸懒腰要上楼睡午觉,陈哥自然作陪,一时间只留下三人。  季零久转转脖子说:“我也想上去睡个午觉。”  难得的这回秦亦没有拦她,任由她上楼睡觉去,姜樾收拾碗筷去了厨房,一出来就不见秦亦身影,他往楼上看了眼,也没多注意便做自己的事去了。  秦亦一改人前的青春活泼样,她脚下生风走得飞快,像早已熟悉这里似的,目标明确的往溶洞走,她停在溶洞前很专注的看着里面,眼睛直直的像是发呆出神,丝毫没注意跟在她身后的孙仲谋。  其实孙仲谋跟在她身后也属巧合,秦亦走得很快,他喊了她一声她也没听到,孙仲谋看她样子古怪于是便悄悄跟了上来。  秦亦停在溶洞前也不进去,良久,她转身看见身后的孙仲谋吓了一跳,瞬间恢复原本的神态。  她拍着心口说:“你怎么在这里?不出声的吓死我了。”  孙仲谋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说:“我明明喊了你,是你没听到还怪我了。”  秦亦打开他手,往回走:“是吗?那我可能没听到吧。”  孙仲谋跟上她:“你刚才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秦亦突然停下冲他做鬼脸:“鬼上身了!”  孙仲谋不屑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秦亦笑,指着他手中的罗盘说:“你不信鬼神,拿着它做什么?”  一时间,孙仲谋的表情是难以形容的纠结,他一甩头走在前面:“关你什么事?”  “喂,回去后不要给别人说我今天来过溶洞。”  孙仲谋回头:“凭什么你叫我不说我就不说!”  秦亦双手合十,小声撒娇:“拜托,求你了,我想明天来给零久一个惊喜。”  或许是受不了女孩子在面前撒娇,孙仲谋十分不自然的骂道:“神经病!”  回去后秦亦悄悄上楼,见房间里没有季零久,只听得厨房有季零久魔性的笑声,那真的是能笑出猪叫的笑声。  季零久在帮姜樾串鸡肉串,他说烤两只整的,其他的切成块儿烤,于是季零久下来帮工。  胖子也在,他和季零久天南海北的胡侃,他思路清奇季零久也是个跳脱的人,姜樾在旁偶尔插两句,三人的画面居然异常和谐。  秦亦跑过去捂住季零久眼,压低声:“猜猜我是谁。”  季零久不满:“还能是谁,不就是抛妻弃子的负心汉秦狗子!”  秦亦搂住她脖子撒娇:“哎呀,小久久,我是在给你准备惊喜。”  季零久不买账:“我可不是你小舅舅,边儿去。”  “真的,我给你准备了惊喜,明天带你去看。”  季零久不信:“信你才有鬼了。”  秦亦双手合十,眨巴她的大眼,说:“真的真的,保证你会喜欢,再说了你明天生日嘛,而且这次又差点因为我和陈桦晔分手,我肯定是要补偿你的呀。”  鸡翅不好串,季零久手一滑,差点叉到手,她对秦亦翻白眼:“拉到吧你,我还不知道你?为了顾学长吧,嗯?”  秦亦不好意思:“嘿嘿嘿,也有这么个方面吧,但绝对不是最主要的,你才是最重要的方面。”  胖子在旁不怀好意的挑拨:“哎呀呀,小秦妹妹真是重色轻友。”  季零久:“可不是嘛,她就是被顾学长那坨猪油蒙了心!”说着狠狠穿透手中鸡翅:“难道我不比顾学长长得好看吗!”  胖子盯着那被刺穿的鸡翅,咽了口口水,心想女人就是狠,看这干净利落毫不偏颇的手法,再次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惹女人。  “好看好看,你最好看了,十个百个顾学长都比不上,真的我发誓!”  “哼!”  “小久儿,渴不渴啊?我给你倒水,累不累啊?我给你捶背。”  胖子咂舌,看秦亦这狗腿子模样,对季零久是十分羡慕。  “小亦妹妹,给你胖哥也来杯水呗。”  秦亦瞪眼:“胖的人没资格喝水!”  气得胖子牙痒痒:“怎么胖还没权利喝水了!”  “只有长得像我们小久儿这样好看的人才有资格喝水!”  这话说得,姜樾默默放下了手里的水杯。  季零久被逗笑,勉强接受秦亦讨好的水:“快来帮我们串鸡肉串儿,妈的,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吃这么多!少吃点不行吗?大家都减减肥不好吗?串得我真是腰酸背痛腿抽筋的。”  姜樾看她一眼,忍住笑说:“吵着要多吃的人不是你吗?”  季零久仰天哀叹:“所以说人呐,就不能不劳动,只有劳动了才懂得珍惜。”  秦亦说:“小久儿这是开始哲了。”  弄好所有东西后,络腮胡也回来了,人还没从车上下来就扯开嗓子道:“樾子,弄完了没?”  月子是谁?季零久看向姜樾,笑道:“姜老板你这绰号也是挺不错的哈。”  姜樾舌顶后牙槽,他算是看清了这丫头的特性,典型的顺杆子往上爬的那种,心情好的时候对谁都能调侃两句。  他眼神沉了沉:“那你叫声试试?”  季零久蓦地觉得自己有点犯怂,特别是他用这种眼神看自己时。  季零久怂的样子真挺搞笑,姜樾笑顺手揉了把她头发:“还挺怂。”  姜樾起身出去,秦亦呆呆望着季零久,半晌说:“我觉得姜老板刚才撩你了。”  胖子嗤笑:“小姑娘家家的专往那方面想,人樾子比小九妹妹大得挺多,纯粹就是当个小孩儿逗。”  秦亦不服:“胖哥我觉得你是眼瞎,那你是没看见刚才姜老板那个笑哟。”  “啥啥啥?你个小姑娘哟,樾子就是会勾人,这点我还是服气的。”  季零久被夹在中间,出奇愤怒:“妈的!刚才他没洗手,摸得老子一头鸡油!”  秦亦叹气,安抚她:“大久子,这不是鸡不鸡油的问题,重点是我觉得姜老板撩你了,而你在转移话题。”  季零久白她一眼:“放屁,老子可是有夫之妇。”  胖子摇头:“小秦妹妹别发神经了,走,胖哥带你去找碳。”  秦亦不情愿的跟着胖哥走了,季零久也没在厨房多待,上去赶紧洗了头。  下楼时,天逐渐暗下来,地坝的烧烤架也架好了,季零久还是湿着发出来,络腮胡见了,不赞成:“你怎么一天洗两次头?”  姜樾抬头看她一眼,季零久冲他冷哼,头一甩甩了滴水珠在他眉心,他笑笑,随后低头点碳。  络腮胡不明所以,也不多管。  等天完全黑下来,姜樾从屋里牵了根电线出来,诺大的灯泡接上电,亮度能闪瞎众人双眼。  “哎我妈,这怕不是个小太阳哦。”季零久在烧烤架前嘀咕。  络腮胡笑,给鸡胗上刷了薄薄的油,说:“你们也是和我们挺有缘的,前段时间来这里的人挺多,樾子觉得烦了,已经把这店易主,你们是最后一批客人。”  季零久笑,毫不意外:“看姜老板的面相,就不像是会在这里长待的人。”  络腮胡递给她一串让她,说:“丫头神吹,你还能看面相?”  季零久开始吹了:“哎哟,那当然,祖上世代道士。”  “世代道士,能有你?”  季零久回头,姜樾站她身后,她瘪嘴:“看看我这吹牛不打草稿的人,就不能遇到个咬文嚼字的专挑茬的人。”  姜樾和络腮胡大笑,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好玩呢。  “久!久!过来过来。”秦亦在烤自己的鸡腿,络腮胡要求她不停的转动烧烤签子,不能烤糊,于是她就听话的认真转动铁签,那态度都能得朵小红花了。  季零久过去:“干嘛?”  “久啊,我胳膊酸了,你帮我转一下呗,胡子大哥说不能糊。”  季零久坐下帮她翻面,谁知她刚坐下,秦亦就窜了出去,朝络腮胡要了一把串吃得好不满足,好在她还有良心知道拿过来喂季零久。  “这串儿不错,肉质鲜美入口即化,不可多得。”  “哎哟,好烫。”  “再给洒家上点辣椒!”  “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造啊啊啊啊。”  “太好吃了,胡子大哥。”  叽叽喳喳的两人,得络腮胡白眼:“吃就吃,哪儿这么多废话。”  “哎哟嘿,这是剥夺劳动人民说话的权利了!”  “对!剥夺了!”  张姐笑得倒在陈哥怀里,眼睛笑成好看的月牙,说:“她们真是好玩,怎么会有这么好玩的小姑娘。”  陈哥也笑:“都还是不知道社会残酷的,挺好的。”  胖子说:“她两纯粹是还没吃饱就撑了的,吃饱了就得送精神病院。”  孙仲谋始终没搭话,一个人在旁安静吃东西,在闹成一团的人群里宛若透明。  络腮胡拿出了酒,据说是姜樾自己酿的青梅酒,入口爽利不烧喉回味甘甜,适合吃饭小酌,因为度数不高不醉人。  季零久可喜欢这酒了,自己抱了个小坛子不撒手,她沾酒脸红,可很少喝醉,属于越喝越清醒的一类。  秦亦倒是有些喝上头,甩甩头还是有些晕,她不会喝酒,啤酒是一瓶的量。  吃喝得差不多了,他们坐在地坝里轻声聊天,气氛很和谐。  季零久起哄让秦亦跳支舞,秦亦那真是说跳就跳,季零久帮她哼曲,她舒展身姿,赢得众人一阵拍手叫好。  秦亦坐回季零久身边,见她迷糊的小眼神季零久逗她:“亦啊,你最喜欢谁?”  秦亦羞涩的笑了:“顾凯。”  “不害臊,那……你明天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秦亦看着她,难得的严肃认真:“让你,让你永生难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