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恪被我这举动气笑了,“小孩子吗?喝个姜汤比吃药还难?”
我说还不如让我吃药。
一旁的保姆闻言连忙“呸”了三声,“太太,您可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好端端地吃什么药呀!”
我苦笑了声。
周容恪没说话,他端起他那碗姜汤,薄唇含住碗口,喝了一少半,剩下的就没再喝了。
他今晚似乎很累,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意没有谈拢的原因或者是其他。
周容恪起身向二楼走去,不是卧室,而是书房的方向。
我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垂眸又喝了几口姜汤。
其实,周容恪活的并不容易,或者说,他活的非常辛苦。尽管,他已经是C市只手遮天的人物,但想要维持住这一切并不那么简单。
在这个权与钱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在玩心眼儿,算计着,谋划着,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当然,周容恪也不例外。
我喝完姜汤后便直接回了卧室,洗澡,然后坐在床上拿了本杂志边看边等周容恪。
但周容恪一直没有回卧室,我困的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次日我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边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我坐起来,披了件外衣走出卧室,斜对角书房的门紧紧关着,我不确定周容恪是否还在工作或者已经出门。
我扶着楼梯走向客厅,恰巧保姆从厨房出来,我问她:“看到容恪了吗?”
保姆恭恭敬敬地对我道:“太太,先生天没亮就走了,阿文先生亲自来接的。”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保姆问我早餐想吃什么。
我没胃口,便让她帮我煮了一碗清汤鸡蛋面。
吃饭的时候,林姐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林姐是C市东港集团陈老板的夫人,那个陈老板今年六十多了,而林姐只有三十岁,是二婚。
我认识林姐是在我的婚礼上,介于先前我是被贺卫国送给周容恪的情/妇,所以,我的风评一直都不太好。
那个时候,只有林姐跟我真诚地说:“路是自己走的,人是活给自己看的,别人爱嚼舌根儿就让她们嚼去,不管以前如何,把握好现在和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我挺感激她能跟我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但至少给了我一丝温暖。
林姐问我今晚的拍卖会去吗?
我说去。
林姐又问我周容恪去吗?
我说他有事,去不了。
我听出林姐欲言又止,问她怎么?
林姐说她家老陈有点事想找周容恪帮忙。
我顿了顿,没接话。
东港集团的陈老板跟周容恪之前有过合作,想见面并不难,但听林姐方才那话,陈老板应该是一直没有联系上周容恪。
既然没有联系上,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周容恪不想见他。
林姐说:“贺怜,咱俩多年交情,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这次我家老陈得罪了梁穆军,那个姓梁的贼不是个东西。年初老陈打算开家旅馆,就从梁穆军那里进了一批客耗,可谁知道那批客耗的生产批号不对,是假的,结果上面查下来,我们家老陈罚了不少钱,但你说这能怪老陈吗?我们家老陈又不是生产厂家。老陈一气之下就把梁穆军给告了,可没想到梁穆军那个王八羔子记仇,不知道疏通了哪里的关系,硬是压着老陈的旅馆不让开业,这都拖了快半年了!”
这事我略有耳闻,先前上过报纸,但写的不详细,后来就被公/关掉了。
事关梁穆军,我不敢乱说。
我只告诉林姐,说等我见到周容恪的时候会替陈老板传个话。
林姐是个明白人,她知道在商场上的事,周容恪不会听我的,我能帮她传个话,也已经是尽力了。
林姐没在这件事上多说,又跟我闲聊了两句别的,便挂断了电话。
一顿早饭,因着电话耽搁了些时间,汤面都凉了。
我吩咐保姆端去厨房再热一热。
保姆问我:“方才打电话的人是陈太太吗?”
我点了点头,问她怎么?
保姆好言劝我,“我也是听别人说起,说是陈老板得罪了梁老板,被梁老板处处打压。哎呀那个梁老板可不是个善茬儿,太太您可别为了陈太太去得罪那种人。”
我沉默凝滞,心里微微思量,面上却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