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菜厂以次充好事件得到了妥善解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白哈达从“笆篱子”里回来了。这半个月时间,对白哈达来讲像是过了十五个月,对特木尔而言简直就是十五年。
因为对“受伤害”消费者安抚到位,更何况并没有造成恶劣影响,加之哈达乡政府的力保,公安机关不再深入追究。工商部门要求月牙河村党支部要把咸菜厂好好整改,绝对不允许再发生类似事件。签订了相关保证书后,白哈达回到了日思夜想的月牙河。特木尔带着村干部还有听到信儿自发组织起来的村民,像迎接英雄一样,在月牙河畔迎候老书记……
白哈达对村里人近期的所作所为很不满意,他语重心长地说:我才离开几天啊?怎么大家都疯了呢?拍拍脑袋想一想,不劳动能有收获?不付出辛苦能过好日子?天下啥时候掉下过馅饼?不劳而获的东西也敢要?烫手啊,要命啊,糊涂啊!如果,咱们月牙河村的大人小孩儿都不走正道,那还了得?整个村子不就成了小偷村、犯罪村了吗?真要是有那么一天,别说咱们,咱们的孩子出去都得让人戳脊梁骨!让人笑掉大牙!
一语惊醒梦中人!
…………
白哈达五十一岁了,按理说刚刚年过半百,正是经验丰富、干劲充沛的时候,他竟然意识到自己年龄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往往是顾东顾不了西。所以,不想再担任村党支部书记了,要让贤给特木尔。
当老支书白哈达和特木尔说出自己的决定时,着实把他吓了一大跳,赶紧检讨自己。
白哈达习惯性地依旧披着外衣,笑着说:你检讨个啥?
特木尔有些紧张地说:白书记,这段时间村里的事儿太多了,但是您放心,我每做一件事儿都和大家说是按您的意思去办的,绝对没有一点儿别的意思。
“你说这些干啥?以为我怀疑你有篡权谋位之心?”
特木尔不说话了。
“你啊,把我当成啥人啦?”白哈达拍了拍特木尔的肩膀,又接着说,“我白哈达一生——应该是半生吧,行得端、走得正,没让人说半个不字儿。你呢,更应该脚正不怕鞋歪,何况你的鞋还没歪。我之所以让你接我的班儿,我是考虑了很多,也考虑了很久……”
再后来,白哈达与特木尔进行了一次长谈,他才勉强同意了。
白哈达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很快就向哈达乡领导进行了汇报和推荐,得到许可后,他正式从村党支部书记的岗位退下来。白哈达想要一心要办好“月牙河朝鲜族风味咸菜厂”,努力来增加村集体积累,为月牙河造福。
…………
袁振富终于得到了一次转正的机会。他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讶的决定——先是大跌眼镜,接着是大竖拇指——他把机会让给了更需要的人。袁振富发扬了一把大风格!
那位也是从红楼市里来月牙河小学校代课的老师,姓高名臣,他比袁振富小六七岁。
高臣来到月牙河时,袁振富已经和其其格成家了,他便住在袁振富以前住过的那个打更室。
高臣成家之后,就开始“跑宿”了。她的妻子也是一名代课老师,在红楼市里居住。高臣就每天骑车往返与市区与月牙河村之间,风雨不误。同时,他对工作更是尽职尽责,因为一种从内心里、从骨子里发出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