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未踏入大狱半步 ,就听见几名罪犯在大狱之中痛苦的□□,伴随着的便是魏钊的凶狠喊声,和那随风传来的鞭子声:“你再叫!你再叫!跟我们锦衣卫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信王和赵南星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狱里的人畅快淋漓,狱外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狱里狱外完全是两个世界。赵南星不经意的擦拭了一下额头,额头不知何时生了“几滴”汗珠,突然黄克瓒不知为何没有声响,“该不会?”便急忙的随着信王进入大狱里面。 一进狱内便看到黄克瓒被魏钊用鞭子狠狠的抽打着,浑身上下充满着血丝,脸色却从未变过。 “够狠!是条汉子。”站在魏钊身旁的一名百户许显纯情不自禁的感叹。 “好了,停止行刑。”魏忠贤假装急忙拦了下来。 许显纯和一众锦衣卫见魏忠贤到了,便一起拱手喊道,“上公好!” 魏忠贤却急急的询问魏钊,“兄长,这黄大人如何了?” 魏钊见魏忠贤翻脸真比翻书还快,狱外叮嘱自己一定不能让黄克瓒活着走出牢房,刚进大狱竟变成了这副模样,关心备至。一时反应不过来,随口说道,“还不是这么一副死样子,半死不活,一声不吭,没想到这幅臭臭皮囊还挺硬...” 只见魏忠贤语气不对,“嗯?”了一声,便再不说话。 “活着就好,这黄大人无事我就放心了。”魏忠贤说道。 “无事,这叫无事?上公这话说的也太轻巧了吧!”赵南星愤愤不平的说道,“这黄大人现在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笔账我们跟你们记着了。” “赵大人严重了,这本是一场误会,既然黄大人无事,本督也就放心了。”魏忠贤淡淡的说道,显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误会?上公好大的口气!”赵南星道。 “能活着就不错了,还不赶紧找个大夫治治他这副臭皮囊。”魏钊不屑的说道。 见魏钊对信王不敬,朱由检旁边的贴身护卫甄颂刀已出鞘,直击魏钊,许显纯见局势紧张,绣春刀出,挡在了魏钊的面前,魏钊此时惊魂未定,哪里见过如此场面,一缕头发早已落地。 “好快的刀!”甄颂对许显纯说道,随即收入刀鞘。 许显纯见对面的人用的不是绣春刀,便问道,“阁下功夫不弱,用的又不是绣春刀,敢问阁下姓名?” 甄颂握了握拳头便道,“甄颂。”便退到了信王身后。 许显纯也回礼道:“锦衣卫许显纯。”说完便朝着朱由检弯下了腰,恭敬的问道,“能从我们东厂大狱里提人的,我十几年来还是头一次见,其中必有幕后靠山大力支持,敢问阁下姓名?” “朱由检!”信王淡淡的说道。 许显纯眼前一亮,便惊恐的说道,“信王殿下!” 见朱由检不说话,许显纯便知猜中无疑,便半蹲下跪道,“下官不知殿下驾到,还望殿下恕罪,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属锦衣卫一齐下跪喊道,“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魏忠贤却上前言语道,“靠山,我看言重了,什么靠山,都是为了皇上分忧解难罢了!” “放人吧!”信王淡淡的说道。 这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魏忠贤知道自己失了面子,自信王入宫起,这一回合已经败下阵来。 “是。”魏忠贤表面恭敬的说道。 望着信王一行人的离去,魏钊疑惑的问道,“这信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在保持一种平衡!”魏忠贤说。 “什么平衡?”魏钊问道。 “你本是那乡下卖水果的,那秤砣往前一点你就赔了,往后一点你就赚了,只有达到平衡的时候才能稳赚不赔。”魏忠贤说道。 魏钊一时不明白,“这事跟以前自己卖水果的秤砣有什么关系?” “你个糙人。”魏忠贤转身对许显纯说道,“嘿,你说呢?” “上公说的是宦海的浮沉。”许显纯答道。 “有点意思~”魏忠贤说道。 这魏钊却不甘心的喊道,“这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实在是不甘心!” “飞了?兄长,这孙悟空怎么能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呢!”说完便又问许显纯道:“有人让我失了面子,接下来你说该怎么办?”魏忠贤问道。 “要想搞明白这杆秤砣的位置,首先要明白自己的重量。”许显纯说道。 魏忠贤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自己掌权不过数月,是时候弄清楚自己的实力了,到底有多少人跟自己作对,又有多少人依附着自己。”便用手指着紫禁城上空的方向说道,“这紫禁城上空山雨欲来啊。” 许显纯如何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双腿跪在地上叩头,唯唯诺诺的说道,“愿为上公披荆斩棘,万死不辞!” “许显纯是吧,我记住你了!”说着魏忠贤便大踏步走出大狱。 这魏钊本是糙人一个,见插不上话,不由得自言自语的道,“今天天气不错,哪里有什么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