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撕一咬,一口花茶,玉石舒服地呼了口气,还是熟悉的味道呀!这几年二娘她们虽然也时常送自己喜爱的吃食上来,但味道如何比得上这刚出炉的新鲜好吃呢! 鼻子发痒的厉害,她打了个喷嚏,心中暗暗想了一番如今山上怕是炸开了天,自己一声不响地就忽然离开了,连个告别都没有,那些师姐怕是恨的自己牙牙响了,定要说她狼心狗肺。 嘿嘿,待她过上几天带些松软糕点和精巧首饰上山去,好好瞧瞧她们目瞪口呆的样子! 心中正暗喜发乐,耳边却突然响起来了茶客们的唏嘘议论声。 一个粗旷的汉子道:“你听见了没?那邻国的凝玉公主这几日又要来咱们皇城了!城里这几日都戒严呢!” 另一声应他的声音文弱了许多,唏嘘道:“怎么又来了?听闻是个病弱的美人儿,这动不动就舟车劳顿的,也不怕身子骨禁不住呀!” “呵!还能是什么缘故呢?自古有的是情痴呀,打两年前瞧过咱们谢侯爷一眼后,这年头都是第三次来咱们这了吧?”那大汉嘴巴里嚼着不知什么肉,啧啧称奇道:“要说那位公主也当真是玉似的美人儿,上次坐着轿子打这茶楼底下路过,那日阿朱做东我正好呆在楼上窗口处,那风儿跟遭了邪似儿的一吹,露出的轿子里那人当真是如花似玉,叫人怜惜呀!不愧担了玉这个字儿!” 同样担了玉这个字的黑不溜秋小姑娘,突然像缩脖子,但只不过缩了一瞬而后,她就挺直了腰杆子,怎么滴!咱也是个肌肤如玉吹弹可破的漂亮姑娘!真的不是……藏得深了点嘛!而且肤浅的人应该忽视外在看内在,她心底儿可是个善良美好的小姑娘。 但听到了谢侯……她耳朵抖了抖,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想听听。 那名文弱地立刻出声道:“咱们的侯爷却也不差了谁呀,若说容貌,谁比得上咱们侯爷的风姿绰约?恐怕又是一出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唷!” 玉石摸了摸下巴,这位仁兄可当真是维护得很呀,莫不是个断袖吧? 想着谢棠那如画的眉眼,自个儿一开始都错认成了女儿家,若说他如今已经男女通杀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可就说不准了,我上次听闻我在皇宫里当差的侄子说,咱们侯爷待这位公主可不同呢,要比旁人多瞧上几眼呀,唤的也是玉儿呢!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而且咱们侯爷也的确到了该娶亲的年岁啦!” “哟!不得了呀老李,你原还有在皇宫里当差的亲戚呀!若是往日里飞黄腾达了,可千万别忘了咱们呀……” “哎,好说好说!” 那厢叽叽喳喳吵成了一团,哄笑声猛地炸开,不过一会儿又说起了买猪肉家的媳妇儿瞧上了白家那个小书生,怒的买猪肉的老秋提起杀猪刀便要去白家与那对奸夫□□拼命。 还有花秀阁里新来的那个姑娘,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一颦一笑皆是万种风情,不知道迷了多少达官贵人的眼,那白花花的银子大把大把地砸进了阁子里。 怪不得旁人都爱说躁的跟在茶楼似儿的,这茶楼里的确是个吵闹地方,这些年来憋在山里显先将她闷坏,如今好不容易一全自个儿的八卦之心,她乐得又交了碟酱鸡爪子。 “哎,这个小姑娘瞧着眼生,不常来吧?”许是自己听得太过入神了,表情生动了起来,竟叫一旁的大叔注意到了自己,还上来搭话了。 玉石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不常来,初来乍到呀!” “那小姑娘你晓得什么有趣事情不?说出来大伙儿乐乐呀!”那大叔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不知是否是错觉,周遭一圈都静了一些。 玉石的笑有些悻悻了,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坐的位置正好在一个圈子里,而圈子里的人似乎每个人都带了点八卦来,如今一个个都讲了遍,就余下自个儿什么都没讲了。 这……这可咋整?现场编一个? 这一堆人眼神烁烁地瞧着自己,她想编也憋不出来一句话啊! 但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她也溜不走,再说了,往后她还是要来这茶楼玩耍的,这些人都是这儿的常客,为了今后自个儿能畅快地听八卦,她如何也不能开溜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