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一转,玉石索性一咬牙道:“那我便来说个谢侯爷的事情吧!” 谢侯爷的!这可是稀奇!本以为这个小丫头瞧着默默无闻地说不出什么好八卦来,未想过却是个深藏不露的! 茶客们顿时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提起耳朵来听。 玉石沉吟了一会儿后,压低了声音道:“大伙不晓得吧,谢侯爷虽然瞧上去身姿纤细,却是个委实能吃的。” “这件事情年岁有些久远了,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瞧着大伙儿都提起精神来听,玉石也摆出一幅一本正经的样子,为了让自个儿的话听的更可信一点,她道:“那时候我还年幼,未能亲眼目睹。但我姐姐却正在这茶楼里喝茶,她回来与我说就在这个茶楼之中,谢侯爷他一人吃掉了六盘酱鸡爪子!” 六盘酱鸡爪子!谢侯爷果然非常人能比的呀!茶客们纷纷拜服唏嘘不已。 这小姑娘的话本该被人听了以为是笑谈,但奇就奇在那凝玉公主初来皇城时,谢侯爷便请那公主来这茶楼啃鸡爪,这事情可谓是轰动一时,茶楼的酱鸡爪大卖了多日。所以若说谢侯爷对这家茶楼的酱鸡爪情有独钟,也并非叫人难以置信。 玉石眸光扫过周围一圈人,严肃问道:“试问在座的各位有谁见过谢侯爷啃鸡爪的模样?” 闻言,茶客们皆试想了下风度翩翩的美人儿啃鸡爪的模样,众位茶客纷纷摆手表示想想不出来。 “谢侯爷的风姿岂是我等能轻易想象得到的!”玉石带着敬仰的目光对着谢府的方向抱了个拳,严肃道:“而我如今就是带着对谢侯爷的崇拜而来,怀揣着一个梦想,一口气吃掉这家店的十盘酱鸡爪子!” 呵!可真是个有梦想的乖娃娃。 人吧,总不能做点亏心事,待众人畅交谢侯爷神勇的胃之际,玉石笑眯眯地吩吩咐小二儿打包了几份酱鸡爪,悄悄地起身走了,她准备带着鸡爪上山去一趟。 一来,今日本是师姐们精心为自儿准备的送别宴,自己携鸡瓜从天而降好叫她们惊喜一番,这鸡爪还能当作赔罪礼。二来,总干点坏事,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这风头自然应该避避的。 但今日的运道委实说不上好,玉石哼着小曲儿乐悠悠地走过一条小巷子时,面上的笑容忽然一僵,猛地往向后退了几步,一双清丽的黑眸瞪地颇大。 鼻子一嗅,乘乖乖,好大一股血腥味!自己这是正巧赶上寻仇了呀! 这条巷子人烟稀少,她走这道不过是为了自个儿能尽情哼曲儿,但眼下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她脚底抹油便打算偷溜。然而刚一转身,便尴尬一笑,往后退了几步。 眼前冰冷的刀光晃得她眼花,蒙着面的冰冷黑衣人也叫她头疼,想来是自己哼的曲子太过悦耳动听了,竟叫他们打斗的时候都能分出心神来照顾自己个儿。 真的是,刀光剑影之时一招一式都能定人生死,就算自己的歌声实在动听,他们也不应该分神来听呀!玉石在心中叹惋,看来这次自己想躲过这麻烦都难了。 不远处依旧有刀剑碰撞的冰冷之声,如今凝神去听更加的清晰了,耳朵微微一动捕捉到了点风声,听上去约有十多人的样子,她这个不速之客并没有打断两方的激烈交锋,他们随意打发了个人来收拾自己。 左不过自己看上去也是个弱不经风的小姑娘,她一幅受惊的模样,往后退了几步便摔倒在地,颤声道:“好好……好汉!刀下留命!我不过是个路过的小姑娘,家中上有七十老奶奶,下有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弟!父母早亡,我是这一家子的……” 她说的凄惨无比,声泪俱下,闻者惊心见者落泪,果不其然,那黑衣人冷漠的眸光之中闪过一丝……不耐? 玉石猛地翻身一滚,躲过了杀气凌厉的一刀,张口便骂道:“还有没有点人性啊!对个小姑娘还要痛下杀手啊!” 这个世道,简直是世风日下 人心不古!路过的都要被残忍灭口!对这么凄惨的小姑娘竟然都没有半分的动容! 黑衣人眸光一凛,显然没想到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姑娘还能躲过自己这一刀,但却也不认为这姑娘会武,只不过运道好罢了,顿时提刀又狠狠地朝小姑娘砍去。 那瘦弱的小姑娘这次像是被吓傻了似的,躲也不躲直直面着刀光,就在刀快削上她颈脖之时,她忽然抬头对着自己就是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