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安伯被下诏狱是因牵扯进一桩案子,案子与此前出事的孙方庭亦有牵扯。
据说是广安伯曾勾结孙方庭陷害过朝中数名官员。
孙方庭谋害刑部郎中李永李大人的那个案子就是萧衍办的。
现今广安伯府出事,会不会同他有关系?
下午放衙,因整日心里头都揣着这件事,傅诚思来想去,准备去见见萧衍,和他谈谈。马车平稳停在傅府大门外,傅诚从马车上下来,却是径自抬脚走向萧府。
本以为萧衍未必在府里,不想人是在的。
甚至,连傅新桃都在这儿。
“爹。”
傅新桃不让萧衍下床,自己去见正厅傅诚,也坦白,“衍哥哥他受伤了。”
起初看到女儿,傅诚很是诧异,听闻萧衍受伤,自然明了,女儿多半是过来帮萧衍看伤的。傅诚记得这一阵子傅新桃便说去帮人看诊……难不成就是萧衍?
“衍哥儿他受伤了?”
惊讶中,傅诚走向傅新桃问,“怎么回事?”
傅新桃道:“说来话长……”顿一顿,她对傅诚解释,“爹爹,他现下最好不要下床,所以……得您屈尊去他房里见他才行。”广安伯府的事情她已经听说,自己爹爹是为什么而来,她心里大约有猜测,可还是得让萧衍自己和她爹爹谈才行。
其实,听说广安伯出事的时候,傅新桃第一反应也是和萧衍有关系。
因为不希望萧衍公报私仇,她自然会和他提。
萧衍否认,傅新桃不质疑。
但不是萧衍暗中出手,会不会太过巧合?
这边王志泉才胡闹过一场,那边广安伯府就陷入危机?
另一方面,如果是萧衍暗中出手所致,傅新桃觉得,自己恐怕又会感到震惊。因为这意味着萧衍已经强大到她无法想象,否则怎么能随随便便将一个伯府扳倒?
傅新桃一样有万千的心思。
陪着傅诚从正厅到萧衍的房间后,她企图留下来,听一听他们聊天的内容。
萧衍却压根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他直接开口说:“傅小姐,得委屈你暂避一会。”
闻言,傅新桃瞪大眼睛看着萧衍,试图挣扎,想办法留下。
结果傅诚也说:“年年,若不然你先回府?”
傅新桃:“……”
失去挣扎的余地,她不得不离开,出去时还顺手把门关得严严实实。
·
房间里剩下萧衍和傅诚。
没有马上提起广安伯府的事,傅诚先关心萧衍:“你身上的伤可还好?”
萧衍客气回应:“现下已无大碍,多谢傅大人关心。”
傅新桃出事,哪怕有伤在身,萧衍立刻带人去救她……思及此,傅诚眉心微动:“你有伤在身,应当早说,昨天实不该让你去犯险,免得身上的伤又更严重。”
“傅大人不必介怀。”
萧衍语气平静道,“她救我在先,一报还一报而已。”
刚刚傅新桃陪傅诚从正厅过来的时候,已经把萧衍之前受伤的事告诉他。
傅新桃之前帮萧衍隐瞒,现下又告诉傅诚,自然是萧衍的意思。
萧衍说一报还一报,傅诚听得明白。
他实际上也没有纠结这些,毕竟重要的是萧衍人没事。
“衍哥儿,你已经长大了,那些道理定然都懂。”傅诚说,“虽然不晓得你想做什么,但凭着我同你父亲的交情,凭着我看着你长大,都不希望你走上歧路。”
萧衍垂下眼,淡淡道:“我明白。”
傅诚长叹一口气:“那你坦白告诉我,广安伯府的事情,同你有关么?”
“没有。”
萧衍摇头否认,“近些日子我因受伤皆在府中休养,分不出心神。”
原本是会有些关系的。
想不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傅诚看着萧衍,似乎在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
只是,傅诚亦不认为萧衍回京都才短短时日,便已能轻易掌控朝堂局势。
最终还是相信萧衍的话。
傅诚拧眉,沉沉道:“看来,这次的事只是巧合而已。”
萧衍抬眼看着傅诚,却忽然否认:“不是。”
傅诚听言一怔,复听得萧衍补充了一句:“至少,应当不完全是巧合。”
“衍哥儿……”
这话里的意思太过严重,傅诚肃然问,“此话怎讲?”
萧衍不解释,转而问:“不知傅大人可曾听闻一件同太子殿下有关的事?”
傅诚越是一脸肃然看着萧衍:“何事?”
“数年以前,宫中有传言,太子殿下对一名宫女动过心。”
“后来,那名宫女急病去了。”
傅诚隐约有印象,当年似乎因为这件事,太子与陛下闹过别扭。
可是,这与广安伯府有什么关系?
萧衍见傅诚不是对此一无所知,方徐徐道:“据我所知,那名宫女,与傅小姐有些相像,而傅小姐前些时日入宫为宝阳公主看诊时,同太子殿下见过面。”
傅诚终于明了萧衍的意思。
他难掩惊讶,又实在难以置信,悚然:“这……你的意思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