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陈皇族中,除士兵外,还养着众多暗卫,而在暗卫当中有七人直属于皇族所用。 由七种颜色所分,青鸾便是其中一人,而此刻站在见琛面前的,是这七人之首,荼白。 “母后让你来的?” 荼白抬起头,观望四周,随意敷衍着。“是。” 见琛瞥了一眼面前的男子,便走向青鸾,拉着她向别处走去。 “你去寻哥哥吧,他在鸿宾馆,你能成功将他救出后,再说。在此之前,不许来找我!” “公主,要不要我给你换一人,她?已经没用了。” “不需要。” 荼白站在原地勾起了嘴角,皇后的猜想没错,这位公主殿下确实不能用一般的方法带她回去。 既然如此……就怪不得他了,荼白的笑意更深了些。 太师府,见琛拉着青鸾立于门前,青鸾却怎么也不愿走进,她怕看到哥舒血淋淋地站在她面前,她怕哥舒就这样死在她的剑下。 见琛看着青鸾双目无神的样子,从她的身后推了推。 “快去吧,别说哥舒不会死,就算死了,你不该去见他这最后一面吗?” “他不会死!”青鸾用尽力气吼出了这句话。 见琛推开太师府的大门,手指着最里间的屋子。 “你一看便知,他此刻最想见的是你,而没有半分怪你的意思,你可明白?” “不明白……我只知道如果他恨我,也想砍我一刀的话,我让他砍,让他解恨!” 话毕,青鸾便坚定了眸,脚下生风般进了太师府,而见琛立在门外,却不知该不该进。 索性她便坐在了太师府前的台阶之上,拄着脑袋想着今日宇文护对她所说。 “等他……莫不成他要亲自再来告诉我一次吗……” “告诉你什么。” 突然低沉的声音从耳后响起,见琛一个激灵,脚下一滑,竟生生从台阶之上摔下。 宇文护本想拉过见琛,却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敢甩开他的手,宇文护沉着脸看着正趴在地上的见琛,眼中是一股怒意,她何时如此怕他了。 见琛的胳膊和膝盖处嗑在台阶之上,疼的要命,此刻她极其狼狈的趴在地上,引起了街边不少人的围观。 “这是谁啊。” “哎!这不是那个水性杨花的那位公主吗?” “可不是,这下被太师赶出来了吧。” “活该,这种女子,亏的是个公主,否则乞丐都不要!” 见琛听着这些污言碎语,原来她的名声已经坏到如此地步,原本以为只要他相信她,什么都不重要,可如今…… 见琛抬头看着宇文护,他低沉着眸,那双眼未曾看向她,可他周身的戾气却越来越浓。 见琛从地上爬起,膝盖的疼让她站不稳,她晃了晃身子,终还是摔倒在地。顿时,四周的笑声轰然而来。 “站都站不稳,怕不是个瘸子吧,公主殿下反正你也嫁不出去了,何不跟了我。” 宇文护攥紧了拳,一步步走下,他经过见琛身旁,径直走向刚说出那话的人。 众人见宇文护沉着眸,气势汹汹的模样,纷纷让开了路,那人颤着身子,看着一步一步接近他的太师,忽得跪在地上。 “太师……我错了,太师。” 宇文护伸手将他扶起,含着笑看着他。 “别怕,起来。”宇文护指了指见琛。“你喜欢她吗?想要她吗?” 那人看着见琛吞了吞口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片刻,又慌乱地摇了摇头。 宇文护沉着眸将那人向见琛方向推了推。 “让我看看你有多喜欢她!” 那人原本还有所犹豫,听宇文护之话后,搓了搓手掌,咧着嘴向见琛走去。 见琛抬头看向宇文护,却看不透他的想法,他又何必要如此侮辱她。 那人看着见琛刚走出一步,一把利剑直直从身后刺穿他的胸膛,那人的笑凝在了脸上,他还未转身,便瘫倒在地。人群一阵惊呼,向后退去。 “太师……你……” 那人话还未说完,便失去了意识。宇文护拔出那把剑,在那人身上擦了擦剑上的血渍,便继续向人群喊到。 “还有谁喜欢玉华公主的,站出来。” 人群此刻慌乱而散,原本还吵吵嚷嚷的太师府门前,此刻鸦雀无声,见琛与宇文护相望着,却没人打破此刻的宁静。 终,见琛再次站起身,晃了晃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向宇文护,却在离他一米处停了下来。 “太师,你到底想干什么。” 宇文护扔下手中的剑,勾起了嘴角。他摊开了双手,笑着。 “你没看到吗?所有说喜欢你的人,我都会一一杀掉。琛儿,我从没想与你分开,你知道这都是误会。” 宇文护上前,双手附在她的肩上,他低下头看着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子。 “琛儿,那梅子确实是我最后一次相送,因为今后我不会再做任何让你误会的事情,所有与般若有关的事,我都会让他们消失。” “还有王颁,你不准喜欢他,我就是如此小气如此自私,你若喜欢上除我之外的人,我会杀了他们。” 宇文护的眼中有一份狠绝,他如今含笑的模样,更令人胆颤,整个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邪气。 见琛看向倒在一旁的尸体,再看向宇文护。 “那他呢。” 宇文护轻哼,将见琛拥入怀中,呼吸打在她的耳后,在她耳边低语着。 “因为他喜欢你,我也要杀了他。” 见琛猛得推开宇文护,看着面前这个人,这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不是她在乎的那个人。他变的让她害怕。 “宇文护!你疯了!” 宇文护再次捏着见琛的臂,近乎疯狂地向她吼道。 “我是疯了!又怎么样!既然你敢来招惹我,就该想到我非圣人。甚至,我比常人更自私些,我的东西谁都无权碰,我的东西,永远不能离开我!” 见琛眨着眼,试图能让眼中的泪慢慢消散,这不是她要的承诺,不是她要的那个人,可见琛却不舍得离开他,他所有的占有,欲望,更像一个被夺走一切的孩子般,无措下的举动。 她慢慢伸出手,环在他的腰间,当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处时,她才知道这个人,如今有多么的紧张。 他的心跳……一下一下,那么急促…… “宇文护,这辈子我只会爱上你一人,可你要明白……我不是你的所属物,不是那些……可以被轻易拿走的东西。” “我是一个活生生,想跟你在一起度过一切,最后能相伴终老的人。我不在乎你会有多少妻妾,不在乎我们如今是否能隐形不离,而我在乎的是,你心中是否当真有我,哪怕只有一小处,我便满足。” 一滴温热的泪滴在见琛脖间,她本想抬头,却被宇文护用手轻轻按住了依在他胸膛上的脑袋。 他低沉却有一丝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那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祈求。 “对不起琛儿……别离开我。我根本无法想象跟你天各一方的日子,你要看我心中是否有你是吗?我的心里除了你已经容不下任何人,我甚至可以现在便将心挖出来让你瞧。” 见琛失笑,她是幸运的,无论曾发生过多少让她误会的事,而在这一刻,她坚信这个人不会骗她,如果来到长安所有的结局都是错的,她依旧不会后悔那日决然地离开陈朝。 “宇文护……你哭了是吗?” “是雨。” “那我喜欢长安的雨,一点都不冷。” “不行,你只能喜欢我。” 话毕,宇文护便拦腰将见琛抱起,她的膝盖早已经红肿,她的胳膊也因刚才的擦伤,青紫一片。 宇文护沉了沉眸,有一股自责涌上心头,便抱着见琛,快步进了太师府。 房中,宇文护为见琛一点一点抹着药膏,时不时还会抬头看看这位一直盯着他的女子。 “怎么?在想你的夫君为何生的如此好看?” 见琛被他的话逗笑,让她想起她初来长安时所做的糊涂事。 “我在想,明明不久前,我还心灰意冷以为你根本不喜欢我,以为我们就要一刀两断了,可如今,你却在这里亲自为我上药,说着……你心中有我的话……” 宇文护放下手中的药瓶,坐在见琛身侧,他将头搭在她的肩上,看着她而道。 “你可是没听够?陈见琛,我心中只有你一人,陈见琛,我只喜欢你一人,陈见琛,今后……你便是我唯一的妻。” “宇文护,我是在做梦吗?” 宇文护低笑,他将见琛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这是我们俩共同的梦,且这场梦不能醒。” “我喜欢感受你的心跳,它让我觉得这都是真的。” 见琛在他的胸口处摸了摸,却不想身前的男子直直僵硬着身子。 宇文护含笑的眸看向见琛,他的嘴角慢慢勾起。 “那我是否可以……也听一听你的心跳……” 话毕,他并未等见琛有所言语,便抱起她向床铺走去,他将见琛放至榻上,转身放下帷幔,衣衫……一件件脱落后,他似想起什么般,停下了动作。 “我曾答应你,要等你我的大婚之夜……如今我后悔了,你会怪我吗?” 见琛看着宇文护微皱的眉头笑了笑。“如果怪呢。” 宇文护轻叹了口气,可手中的动作却未曾停止,他解开见琛的衣带,附在她耳边而道。 “那我们今后日日大婚如何?”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宇文护咋舌,看了一眼门外的身影,便将床上的枕头,砸向门框。门外的身影急忙低头而道。 “太师……皇上急招。” 宇文护摇了摇头,手附上见琛的脸侧,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 “这已经是我第几次了,被迫离开美人身侧了。” “第三次。” “好,事不过三。” 宇文护站起身,将地上的衣物捡起,见琛却先他一步,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更衣。 “这么快,便想做一位贤良淑德的好妻子了吗?” 宇文护搂着她的腰间,将她向自己方向揽过。 “我完全可以不去理会宇文觉,继续我们刚才之举。可是,一想到我们今后多的是时间,便想要慢慢来。” 见琛摇了摇头,冷静地将发冠为他戴上后,而道。 “我不会待在这里。” 宇文护松开了她,似有一丝惊讶,他蹙着眉看着面前的女子。 “你说什么。” 见琛站在他的面前,眼神没有一丝妥协。 “我必须回到……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