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绝侧目,对上宿隐那双细长谄媚的眸,“对谁于心不忍?嗯,我怎么不知道你与迟家的人还有关系。”
“你猜呀,说不准就是迟天止呢,我们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宿隐回瞪他一眼,执起折扇挡住了那张碍人的脸,悠哉的靠在栏杆上,含笑反问道。
裴清绝抬手扯下了宿隐那招摇的折扇,露出一脸阴鸷,眸光幽深的扫过宿隐那张笑靥妖媚的脸,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宿隐被这目光盯得发怵,合上折扇,讪讪一笑,“咂咂,你可别这个表情看着我,迟天止我可不敢肖想,那女人小时候就阴险狡诈,如今比起你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宿隐还真搞不懂,裴清绝到底想干什么?拉拢吧,也不是非迟天止不可,欣赏吧,迟天止那样的手段有什么值得欣赏的,喜欢吧,难道黑心的人都互相吸引,这也不可能呀,若是喜欢,也不至于做的如此决绝吧。
可这二人如果真的联手,想想都可怕,两个黑心简直了,还不把宿星大陆搅得天翻地覆?
裴清绝盯了他良久,才缓缓道,“宿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就算你不入朝堂,可你依旧是宿家未来的掌权,迟家的女子无论是谁,都与你绝无可能。
宿隐瞅了裴清绝一眼,转身走到塌前的矮桌旁,抬手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小缀了一口,摇了摇头,又懒懒的靠在了软塌上,“是吗?可我若想,谁能阻止,保不准日后,我便娶了她迟家的女子。”
裴清绝知道,宿隐表面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实际上暗地里势力庞大,就算没有宿家庇护,这位名满天下的宿隐公子也无所顾忌。
他与宿隐相交多年,却如何也看不懂他到底在意的是什么?
不沾染权利,不亵渎美色,不眷迷财富,玩世不恭般冷眼旁观天下事事,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在意。
后来,裴清绝看到宿隐为情爱疯狂的样子才真正明白,原来一切的玩世不恭,懒散表象下,那颗心,干净纯粹,情之所向,一人足矣。
“还这样看着我作什么,真怕我抢了迟天止,也是,本公子容颜倾天下,你有点危机感也是对的,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再说一遍,我对迟天止绝无非分只想,况且,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女人呀,砸砸砸,可怕,我说,阿绝呀,你可小心点,别哪天被迟天止祸害了。”宿隐最受不了裴清绝这般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真真瘆得慌。
他垂眸思量一番,又觉得有些话不得不说,又叽里咕噜的吐出一串乱七八糟的话,当他笑嘻嘻的抬眸再去看裴清绝时,发现亭子里空荡荡的,一片寂静,只留他一人。
“哎哎哎,喂,你跑什么呀,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宿隐转念一想,觉得不过瘾,又冲着空中大喊道。
说罢,便顺势躺在了一旁的软塌上,摇着折扇,翘着二郎腿,哼着小调,一副慵懒惬意的世家公子模样,不过若仔细看便能看到宿隐眸中与往日玩世不恭不同的深沉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