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青竹你的手怎么这样凉,长歌,青竹住在哪个院子,可有配丫头婆子。得紧的是要裁几身衣裳。”
“诺”长歌立马吩咐下去,叫来府里的绣娘,绣娘打量了宋青竹的形体便下去了。
“给公主、主君请安了,不打紧,青竹身子向来弱,天气冷了便容易手足冰凉。”宋青竹乖巧得很,妾者,奴也,给天娇与白俞衡行了跪拜礼,不知是心中悲愤难以自抑还是伤寒,咳出声来。
“青竹,无需行如此大礼。”白俞衡终于同她说话了。
熟悉的声音,已经不再熟悉的人,这声音让宋青竹有种错觉,白俞衡心里是有她的。可是现在的宋青竹如何还允许自己有这样的错觉呢?她压抑着自己的崩溃,入座了去。
一顿饭吃得并没有宋青竹想象的那么难,果然在闺阁时那些话本没有白看,戏子也不是那样的难当。如果不是长歌在饭后拿出来契约给她签字画押,宋青竹还想再等一等的,等一等再去接近他们。
“俞衡……”在拿到契约的时候,宋青竹冻得青白的手指已经掐住血,那一声呼唤除了在她身旁的白俞衡谁也听不见。
白俞衡有些动容了,他知道宋青竹是何等的清高,她现在还活着就是奇迹了。女人擅长欺骗自己,男子又何尝不是呢,就这一声白俞衡就对宋青竹起了怜惜之心。
“做什么呢,长歌!”
“长公主,驸马爷,这是规矩。”
“长歌姐姐,笔墨呢,规矩是要守的。”
宋青竹主动要了笔墨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可是就在她放下笔的时候,晕倒了。倒也不是装晕,是真的心力交瘁了。
“来人,找大夫!”
白俞衡倒是抱住了,也真是着急了,他是知道这些日子她的苦,可是他觉得对不住她,觉得她恨着她。但是似乎是他低估了宋青竹对自己的爱,她又有什么错,不过错在生错了人家。
到底那契约还是没有签成,白俞衡亲自将宋青竹送入蒲苑。
“公主,驸马心里怕是还有宋娘子。”长歌不喜欢宋青竹,从当初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个威胁,虽然白俞衡一再向公主说明与她只是利用关系、就算有些情分也只是单纯的占用就如同世间男子不会拒绝一个主动而美貌的女人。
“这有什么,她是驸马的妾,就该要服侍驸马,若是将来不安分,卖出了去就好了,多大点儿事儿呢。晚上随我进宫,听说皇上新得了美人儿,本宫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美人。”
天娇从来不觉得宋青竹能够成为自己的绊脚石,她喜欢什么就一定能够得到,就像白俞衡还不是拜倒在她的裙下吗。她好美色,只是毋庸置疑的,否则怎么会开青楼呢,怎么会看上白俞衡这一寒门子弟呢。
“不过这宋青竹当真是矫揉造作了些,为了不签那契约竟是让自己在画押之前晕倒。长歌,契约先放一放,之后她会主动来画押的。不,应该是找到机会就让她画押。”
“诺。”
长歌也不再多言,便下去准备长公主晚上入宫的礼服。当下的女子风尚便是清雅飘逸的,而公主就格外不同,从来不喜那些素淡的衣裳,热烈明艳得就如同那牡丹,人人见之便难忘。甚至有些离经叛道,所想不合于世,比如问自己是想做驸马试婚的妾还是给自己一个面首继续留在她的身边服侍。长歌是茫然的、惶恐的,自己一个大丫头如何能够养面首,就是堂堂公主豢养面首也是要被诟病的,虽然她也不公为什么女子要臣服于男子。长歌只回答说愿意永远服侍长公主,果然长公主光明正大地在自己大婚前三天将易之给了自己,如公主所言易之很乖巧,很会服侍人。
从那时起,长歌才真正臣服于天娇,是真正的惟命是从,从不质疑她任何一项决定,就连长公主与皇上纠缠也觉得无伤大雅。长歌最信奉公主说的一句话,男子可三妻四妾,女子为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