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维护皇室尊严驸马是不可以纳妾的,这是历朝法律。至于白俞衡为什么是例外,宋青竹也想过原因,最合理的解释大概就只是因为天娇公主所谓的心血来潮、悲天悯人吧。毕竟纵使天娇公主的行为是怎样的离经叛道都没有任何人出来指指点点。
按道理,妾是要去向当家主母请安的,只是这是在公主府,是怎样的规矩宋青竹是不知道的,毕竟旧例中就算驸马纳妾也只是与公主成婚前宫里送出来的试婚丫头,本就是公主的人。尽管不清楚但是还是早早自己打水梳洗了出了院子,寻去公主驸马的院子。
“郎君!你做什么醒那么早,昨儿可累坏了我了!”天娇趴在白俞衡的胸口,轻咬着他的手指。
“此番要多些夫人了,保下青竹的事。”白俞衡揽住天娇,见外头天亮起便起欲身。
“郎君是哪里的话,青竹是郎君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况且她一介女流又没有涉足朝政。保下她也没什么要紧的。况且皇弟也是看在郎君的面子上才听皇姐啰嗦的。”
天娇拉住白俞衡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虽说两人不是初试云雨但也是新婚燕尔,白俞衡也被勾得意犹未尽,自然又是一阵耳鬓厮磨,床榻缠绵。下人们也早得了吩咐,新婚头三天要纵容着,不必催促。
宋青竹找了许久,却是在花园之中迷了路,粗使丫头婆子也遇着许多却是冷漠得紧,想来也是听了上头的吩咐要将她当个隐身的,不去得罪也不必欺辱。花园里全是各式各样的菊花,原来已经到了秋天了,宋青竹轻哼着从前在赏菊宴上常常唱的调子,伫立久了也身感寒凉宋青竹穿着单薄,也就原路返回了,等他们想起自己了之后再说吧,还是自己的身子最为要紧。
到底是: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日无常万事休。大哥哥从前最爱的就是菊花了,府里还养着绿色的菊花呢,可惜如今,物是人非。
返回自己的住处宋青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院子叫蒲苑,蒲柳之姿啊,也真是形象得紧。“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质,经霜弥茂”的确宋青竹配不上白俞衡。
“姥姥,可有吃食与针线!”
宋青竹在院门口站了许久,终于看到一个老妇人经过,想来应该就是负责蒲苑的姥姥吧。
“娘子要针线做什么?奴婢夫家姓王。”王姥姥是个好相与的,蒲苑是整个公主府最下贱的苑子多住着的是粗使丫头婆子。新来的宋娘子王姥姥也知道,倒是没有别的想法只是觉着可怜了些。
“王姥姥,您知宋家就独独剩下我一个了,求姥姥可怜可怜,帮一帮。”宋青竹将王姥姥引进院子里,话未说完就跪下去了,拉着王姥姥的手泣不成声,她要赌一场。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呀!老身受不起!”王姥姥看着宋青竹,像是捧了个烫手山芋想要甩开宋青竹的拉扯,可是宋青竹哪里肯,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死命拽着。一副王姥姥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无赖架势,若是之前她是断然做不出如此没有理解的事情的。
“好好好,只是这要人命的事儿别指望我会答应!”没办法,王姥姥到底也不是个狠心的,受不住这如她儿般年纪的娘子这般。使了劲儿将宋青竹拉起来。宋青竹知道她这是答应了,缓了缓气力才将自己的想法同她耳语。
“不可不可!这是公主府!”王姥姥能够理解宋青竹想要攒些贴己的想法只是公主府的月银子不少,有规章不得将府里的东西倒卖到外头去,若是被发现了,可是要去官府坐牢的。
“我知道的,府里有规矩,我们不用府里的东西,只是偶尔用些针线笔墨,姥姥只需要寻些布料纸张,等有了成品帮我拿出去换了银钱就是了,到时候每次分您三成。”
宋青竹将所有的步骤都与王姥姥说得明白之后,好歹是答应了。也幸好白俞衡和天娇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这事儿行动起来也容易。
随王姥姥用过饭,熟悉了蒲苑宋青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昨日那得赏赐留下的嫁衣收好了又整理了自己的随身物件,都是不可动的,她是真的身无分文的。
到午膳时分,有小婢女唤作春涛的过来传话要宋青竹去牡丹园用膳,宋青竹也不扭捏,跟着去了,只是一路上扮得弱不禁风的,再加上身上的衣服又单薄,仿佛这秋风再大一点儿就要被吹到了。果真是新婚燕尔,感情深厚,两人依偎着等待着她的到来。
“青竹,你受苦了,如今也是好了,我和你都是俞衡的人了。我是个小气的,除了青竹,他要是再看上别的女子全然让他在外头养着,休得带到府里来。”
天娇伸手拉过宋青竹的手,似乎两人情分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