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诸与那小道士并肩下了赛场,边上的众人看着奕诸这个年轻的姑娘,心中的感想与刚开始的时候早已经不同。先前众人自以为这小姑娘是来闹着玩儿的,没想到她竟然接二连三地战胜了那些看起来比她强大的对手,如果只是一次还可以说是机缘巧合,可是她已经连胜三场了,就算无知如那些看热闹的寻常百姓,如今也不得不正视奕诸这个豆蔻小女,想必他们从今后会更加懂得“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
那道士心中还在纠结着先前与奕诸的“天命之论”,在他的心中,一国之立本就是天命所为,因为他也顺势地认为救临煜于水火便是天命所指,却殊不知被奕诸的疑问所击倒,
“若临煜之灭为天命所指,那小道今日所做必然是逆天而行,”他不敢置信,猛的摇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师傅他,他也从来没有向我指点过,我……”
奕诸在他旁边走着,自然是听到他的话,便微笑摇了摇头,刚好被那顾仕莲看到。
顾仕莲自以为奕诸是个明白人儿,连忙抓着奕诸的肩膀求道,“姑娘若是懂得些什么,还请指教指教,也不致我修行多年而无为啊!求求你了!”
奕诸见四方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也不好意思了起来,忙不迭地抓着对方的手拿开:“道长自重,大家都在看着呢!”
顾仕莲才发觉,看着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刚才的动作确实轻浮,只见他脸刷的一下通红:“抱歉,奕诸姑娘,我只是,那个,求道心切。”
二人相视无言,又别过脸去,奕诸自己很少跟男子这般亲近,心中早已羞愧非常,脸上却仍死撑着,只那顾仕莲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就是了,二人皆被一旁的官兵请到准备好的帐篷给伤口作处理,毕竟刀剑无眼,武试中难免受伤,只众人也是点到为止,因而还没出现过伤势过重而死亡的案例。
如今二人正面对面坐在椅子上,外面的比试还没有完,那些二连胜的考生依旧比试着,战况激烈,一个丫鬟正给奕诸手臂上的伤口上了些药粉止血,再拿出布条来包扎。
“你这虚散功可真是伶俐,一套借力打力的可把我折腾的不轻。”奕诸感叹。
“是。”顾仕莲简略地回答奕诸,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奕诸的脸上半分,奕诸的脸还带着婴儿肥,却处于生长最为猛烈的时期,因而已经稍稍带了些成人的感觉,她的皮肤因为半月的奔波被晒成浅麦色,现在虽然白了回来,却还没有到顾仕莲终日躲在山中修炼所来的白皙,最有趣的是奕诸鼻子的下面长了一层薄薄的汗毛,显得非常的英气。
顾仕莲身穿着自己修行的道观“宇正观”的道服,外袍为深灰色,内衬则是纯白,他把所有的头发都梳到脑上的鹤冠之中,露出了男子棱角分明的脸,脸上分别是凤眼粗眉,尖鼻薄唇,皮肤是没有血色的白,看上去也比奕诸大不了几岁的样子。
奕诸也的确能从对方的眼神看出了期许,只能无奈地说道:“道长若是有什么事儿想与我一起探讨的话,便问吧。”
顾仕莲终于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与奕诸问着问题,不过大多都离不开他的道法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