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心仪(1 / 1)重生之伯府嫡长女首页

钟素只当自己早就没危险了,因此正和许清笑得欢,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上头的卫震和萧以打量了个遍。    萧以看着钟素没心没肺的笑容,嫌弃无比。那小妮子生得只是寻常,性子也刚强,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性子清高了些,人品贵重了些,为人真诚了些,素日可爱了些,其他也没什么长处么。    只不过听说良郡主最疼爱这个大孙女,若是她被封了和亲公主,良郡主不是要伤心死了?       罢了罢了,瞧那小妮子还算有趣,又不像其他贵女似的花痴,也算品格清高,不如就自己委屈将她收了罢。反正皇后已经催了自己几百遍选妃,若真选个高门大户,恐怕皇后做梦都要杀了自己,还不如就这小妮子。    这么想着,萧以招招手命侍女上前,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去给钟大姑娘送盏冰镇的果子露,送一个葡萄的去,这个酿得最好。多放些冰,如今天热,别把钟大姑娘热伤了。”说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直起了身。    见到萧以偷偷摸摸的样子,卫震早留上了心,这时候听见萧以是暗地吩咐照料某位姑娘,他心里好笑,故意猛地咳嗽一声:“景王爷,您这是在做什么?”    萧以作出一副慌张的样子讨饶道:“哎呀,震兄你别……我……我有一心仪女子……”结巴了半天忽地像想起了什么,惊讶地反问:“咦?你怎么听见了?我明明不想叫人听见的!”    卫震心中笑这南人懦弱,嘴里却一本正经地道:“景王爷有所不知,我在草原上时,连一里外的兔子脚步声都能听见,更何况是近在咫尺的王爷您说话呢!”    萧以作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拱拱手表示佩服,又连连作揖求卫震不要说出去。卫震自来了代国还没被人求过,这时被求得浑身通泰,自然忙不迭地答应了。    初入代国时,卫震便惊异与代国的繁华,待进了京城,卫震更是长了十几番见识。他在乌戎国算是万里挑一的俊美长相了,却还不如这位景王爷的十之二三。这时见这位美貌王爷竟关切一位女子,他不禁奇了好奇之心,也不知那女子生得是如何天仙般美丽呢。    这么想着,他便紧紧盯着侍女,想瞧侍女究竟给谁送果子露。    谁知这一瞧不打紧,侍女竟将果子露送到了那个葱绿衣裳的姑娘面前!    那女子长得只是秀丽,并不出众呀!何以能博得这景王的一颗心呢?南人不是最讲究什么“般配”的么?原来那些书上说的都是骗人的!卫震惊讶地瞪大了一对虎眼,恨不能摇着萧以问个清楚。然而这一股脑的疑问只化作了一个原来如此的笑容,消散在晚风中了。    没想到那长相平平的女子竟是景王的心上人,卫震感到无比惋惜。那女子出身很高,又深受皇室喜爱,他原本很想娶回去的。不过,如今可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且不说那女子生得本就不合自己的意,只说这景王以卑微的出身养在皇后身边,便可知道他不是寻常人。罢了罢了,没必要为一个女子得罪一个厉害的王爷,那姑娘不选也罢。    虽说那绿衣女子不能觊觎了,可是旁的贵女还是任凭他挑的,这也是皇后的意思。卫震四处打量了几眼,还是把目光锁定在了坐在前头的梅莹身上。    这女子的性子长相虽不是十分如意,也算有九分了。况且能坐这样靠前,想必也是不得了的贵族之女了。那下头倒有个惊若天人的美女,可是打扮得又普通,人缘也只寻常,想必不是高门贵女,还不如不要。    不过片刻,卫震就拿定了主意。    却说钟素正在下头好端端地和许清说笑,忽地被一个侍女喊了一声:“钟大姑娘,这果子露是给您的。”    钟素愣了愣,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疑惑地问道:“这位姐姐,旁人并没上这果子露,您是不是弄错了?”    那侍女抿嘴笑了笑:“错不了!这是主子特意吩咐的呢!”说着将那果子露轻轻放在钟素跟前,不再吐露其他的话,默默行礼下去了。    那个侍女能在皇家宴会上伺候,自然不会多嘴。即便钟素想抓住她打听吩咐送露的人,也是无济于事的,还不如作罢。因此钟素并不去问那侍女,只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那盏红艳艳的果子露,心里翻江倒海地只是乱想。    这葡萄露正是萧以最爱喝的呀!这果子露难道竟是他送来的?不会,绝不会!他那个人一向只顾着自己,哪里会管别人呢!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谁知许清却像嫌钟素思绪不够乱似的,探头瞧了一眼,低低地惊呼一声道:“呀!这葡萄露竟是冰镇的呢!这会子渐渐热起来了,喝上一盏冰镇果露可不是舒爽多了!这样贴心,也不知是谁的主意?”    钟素也是一般的心思,抬头到处去打量。能指使宫女做这种事的只能是皇族中人,这便把几个侯府的姑娘们排除了。    上头的越陵公主虽说也偏帮过自己几次,可是那纯是因为讨厌钟晴,其实对自己也没什么好感。这时她正越过启王和景王,提高了声音向卫震搭话,哪有空来理会自己?    是那几位王爷送的?更不会。虽说今世的自己有些才名,离讨人喜欢却还差得远呢,王爷们哪里会来瞧自己?更何况,这时候上头贵人们各有心思,暗中角力还来不及呢,谁有闲心思来管自己这个默默无闻的臣女?    总不会真是那个自以为是的萧以吧?钟素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萧以身上,却看见他仍旧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正和卫震说着什么笑话。说到高兴处,两人还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照钟素对萧以的了解,露出那样狡黠的眼神,八成是说到漂亮姑娘了。    肤浅!无聊!    ·    午宴不过是个前锋,晚宴才是重头戏。    晚宴并不是真的深夜才举行,而是在傍晚时分就开席了。    乌金西沉,天边还残留了一丝金红色的霞光,低垂的天幕蓝绒绒的,嵌着许多亮晶晶的星子。    芙蓉园周遭点了百余根牛油蜡烛,蜡烛里想是搀了什么名贵香料,散发出一股非兰非麝的香气,还时不时地爆出一两个灯花。    “灯花爆,喜事到,就不知道今天的喜事落在谁家了。”梅莹半是羡慕半是含酸地和钟晴搭讪。她知道那个四王子很中意钟晴的长相,钟晴中午又捧心又抚额地做作了一番,惹得王子频频注目,八成这草原王妃的名头要落在钟晴头上了。虽说她不喜欢钟晴,可是这时候抓紧时间讨好总是没错的。    皇帝国事繁忙,晚宴依然没出席,仍旧是皇后带着几位王爷应酬那位四王子。    众人都专注地听着皇后说话,只有钟晴死死盯着上头的越陵公主,对皇后的话置若罔闻,更不用说梅莹那几句嫉妒之语了。    才隔了半日,越陵公主与中午的打扮又不相同了。她头上戴了支镶红嵌绿的玉兰金钗,发髻被压得微微陷下,一看就知道那钗子分量极足。    金钗倒不算奇,奇的是她身上的衣裳。上襦是真紫色织金罗衫,虽然华贵,钟晴自忖多撒两个娇还是能要到的,那下裙却叫钟晴认不出料子了。不说料子了,连颜色都叫不出,只知道那裙子随着越陵公主的行动变幻色彩,甚是华美。    瞧见钟晴又恨又妒的眼神,越陵公主绽开一个得意的笑容。这钟晴自视美貌,又擅长打扮,向来被称作京城第一美人,中午她那身红黑衣裙就出尽风头,叫越陵公主好不气恼。    这时她穿的裙子布料称作七巧,名字虽然俗,织法却不简单。那是用七种不同颜色的细蚕丝搀了银丝织成的,蚕丝柔细,银线易折,这料子不是好手织不出来,即便是最熟练的织女也要三个月才能织上一匹。今年初,松江府一共才进贡了十匹进宫,她好求歹求,从母妃那里求了一匹。    这裙子原本是要在皇姐的生辰礼上穿的,可是瞧见钟晴风头出得那样大,她如何都忍不得了,急急命人回宫取了送来,趁着晚宴前的小歇换上了。    钟晴只顾盯着越陵公主发呆,险些嫉妒得捶起桌子来。好在她还记得是自己在皇家的宴会上,竭力将视线从越陵公主身上移开,定了定心神去听皇后的话:“……永结秦晋之好……”    听了这一句,钟晴猛地回过神来。怎么?皇后要公布人选了么?方才长篇大套地都说了些什么?唉,自己只顾着发呆,怎么一句都没听见?那四王子对自己青眼有加,自己后来又作了许多示弱的样子,必然能得那王子的欢心,这时候还得再加一把力。她一边得意地想着,一边故作妖娆地扶了扶鬓上那支沉沉的大步摇。    下头不知情的贵女们听见皇后似是要指婚,都如同钟晴附体,不说招蜂引蝶,也都有些活分起来了。    皇后对下头女子们的样子视若未见,只笑着去问卫震:“王子,可有心仪的姑娘?”    卫震的眼神在“娇弱”的钟晴身上打了个转,微微一哂,转过去瞧了一眼艳妆而出的梅莹,然后顺手解下了腰间的金鞭放在长案上。    旁边的内侍人精一般,见卫震的眼神停留在梅莹身上,笑嘻嘻地躬了躬腰,端着个红漆托盘,托着那金鞭下去了。    见皇后身边的赵大监下来了,众人一时都忘记了说笑,场中静得落针可闻,百余双眼睛都只盯着那红漆托盘上的金鞭,等着瞧鞭落谁家。    钟晴眼瞧着那金鞭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心都要跳出腔子来了。    近了,近了!赵大监向着自己这张长案来了!    赵大监停在长案前,仿佛没瞧见钟晴似的,满脸堆笑地向梅莹行下礼去:“恭喜梅二姑娘!”    梅莹自然是喜出望外地谢恩,钟素却气得站起身来:“什么?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