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在花园了转了好几圈，最终是在湖边看见了沈允，果不其然，他的身边没有侍卫，而是一个人站在岸边，似乎是在发呆。

好在，周宛宛不在。

“王上”

还未等白桐开口，她便听到了周宛宛的声音，心里一个咯噔，便看见一个身影正在从不远处的地方走来。周宛宛看起来要比方才落魄的样子好看了许多，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只是依旧穿得单薄，一双嘴唇冻得发白发紫。

沈允回过头，看了一眼周宛宛，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周宛宛问道。她说着，便缓缓朝着沈允走去。

白桐暗叫不好，大声喊道：“王上！别让她靠近！”

沈允听罢，拧眉朝着白桐看了一眼，显然他看起来很疑惑，但也并没有打算离开。宫里的妃子明争暗斗他其实也是知道，只是很少会搬到明面上。这种情形，几乎是少数。

“王上！她不是贤妃！她要害你！”白桐心一急，便一边跑一边大声说道：“别让她靠近你！”

沈允亦不是吃素的，他本来只是想到这个偏僻的地方静一静，如今这里两人跟过来，着实让他感到厌烦。不过相比周宛宛，他更愿意相信白桐，于是一个翻身，来到了周宛宛的身边，欲要扣住她的喉咙。

但一向弱不禁风的周宛宛不知为何，忽地变得武艺高强，一连躲避了他的几个招式。他有些惊讶，便下了狠招，不料对方依然能轻松应对。

他这时候也才意识到，这个人绝不是周宛宛，即使她和周宛宛长着同一张脸。

沈允想要使劲，可不知近日究竟是没有休息好还是许久没有活动身体，他很快体力不支，落了下风。周宛宛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笑着说道：“沈允啊沈允，我原先以为我的身手已经不如以前，现在看来你竟是连与我对抗的实力都没有。”

“住手住手！你不能杀他！”

白桐猛然冲过来，欲要与周宛宛动手，不料对方冷笑一声，后退了几步，道：“再靠过来一步，我会让他现在就死在这里！”

“……”白桐自然是不敢赌，她停住了脚步，劝道：“我不管你是谁，你都不能杀他？”

周宛宛笑了笑，道：“为什么不？只是因为你爱着他，所以我便要成全你？”她的语气愈发地冰冷，继续道：“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人他杀了你的亲人，也在践踏你！”

沈允的面色铁青，半晌，才偏过头，看了周宛宛一眼，“檀儿，是你？”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身手，很明显眼前的人便是死去的白檀。

这一刻，他忽地相信，她回来了。

回来复仇了。

宫里那些闹鬼的传说，并不是假的。

周宛宛看了沈允一眼，目光冰冷，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加重，“再说一句话，我现在就割掉你的脑袋。”风越来越大，她的碎发吹拂到他的脸上，让他意识到这不是梦，她回来了。

“如果你真的是姐姐……”白桐跪在了地上，磕了几个头，道：“那我便求求你，放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