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却没心情跟他争执什么。
也没那个必要。
“我是为了裴令来的。”
“你们想对他做什么?老夫一个人的命还不够你们杀的吗?”裴鲁一听到自己孙儿的名字,立马激动的抓住了铁杆“他什么都没做过,所有的罪过都让老夫一个人来承担!”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吗?”我眯起眼,冷冷看向他的眼睛。
裴鲁一顿,没有了声音。
“你私信给裴令,想要借助荆州之势围困京城,你当这些都没人知道吗?还是说,你让裴令暗中杀害被先皇调派过去的姜小将军,这事能瞒得住所有人?”我冷哼一声,侧过身,往旁边走了两步“太傅大人,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在做这些谋逆之事的时候,难道就不想一想你的亲人子女该往后如何自处吗?”
“谋逆?谁说这芩国就该是他们岑家的?权力和地位谁不想要?凭本事坐上那个位子的,谁会说自己是谋逆?”裴鲁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老夫不知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可你如果想要凭这个让老夫今日给你们低头认错,哼,绝无可能!”
“那如果是为了裴令呢?”我沉下声音,紧紧盯住裴鲁的眼睛“太傅大人可愿意低下头去,换他一条生路?”
裴鲁老迈的身躯终于僵硬起来,他往后踉跄了几步,等靠到墙壁时,才勉强有些许力气看我。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开口“你真的能保住令儿的命吗?”
我点头“自然。”
“好,好,你要什么,老夫都给你......”
“来人,拿纸笔来。”
祁国,皇宫,太子书房。
手捧着厚厚的一封纸张,我俯身对着岑羲跪下,道了一句“殿下”,便没有再说话。
岑羲看着我手里的东西,不用猜,他就知道了里面写的内容。
“他也有感情?”岑羲冷笑。
我知道他指的是惨死的梅妃,梅妃也的确可怜,只是斯人已逝,他再想要追究也没有意义,况且梅妃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飞灰一缕,最多不过只有讽刺的价值罢了。
“殿下,如今裴鲁已经认罪,您是不是也该兑现当初的承诺了?”我的声音有些僵硬,却丝毫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岑羲皱眉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起身从我手里接过了那份认罪书。
“他既然当初肯做出正确的选择,将裴鲁给他的密信告知我们,裴鲁我就不会杀,你不必担心我会出尔反尔。”
“裴令大义灭亲,也算将功补过,还请殿下能......”
“父债子偿,祖债嗣尝,自古而之,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绷紧脸上的神情,没有再多言。
“你退下罢,这几日奔波,你也够辛苦的了,身上又有伤,理当好好养着,我会让太医院将一些好药材送到你府上,给你补补身子。”岑羲背过身去,淡声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