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仪又累又难受,站在那研着墨,忽然来了这么一大声,整个人吓了一跳,立马就跪在了地上。
大总管已经习惯了,赶紧上去递了杯茶,徐乔润了润喉,这才扫过那的人:“你怎么还在这?出去吧。”
白昭仪大概也没想到,陛下留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自己也出力了,也累着了,如此便将自己打发了。她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下唇,随即勾起了一个笑意:“臣妾不累,愿侍奉在陛下身边。”
徐乔单手支着下巴,有一天他来了兴致,自己在那研了半天的磨,还累的不行呢,如今白昭仪分明已经累了,却还要留在这,难不成自己的魅力真的那完蛋?
可她说话的时候明明带着颤音,明明是在害怕自己。
他嗤笑一声,只觉得说谎话总得练一练,至少也得脸不红心不跳才行啊。这般想着便有些厌倦,挥了挥手:“朕已经册封了你弟弟,等着他成年之后也会入朝重用,无需你来争宠。”
这般直截了当的话,叫人怔了怔。
白昭仪微微有些慌乱,大着胆子凝视着人,柔柔怯怯的说:“臣妾全是因为仰慕陛下,与旁人无关。”
徐乔不喜欢听谎话,更不相信喜欢自己这种话。
白昭仪为了争宠,学着宠妃的样子想要往上爬,连自我和自尊都不要了,又怎么还会有爱?
所以她争的是宠,绝非喜欢。
“朕的话一向不喜欢说第二遍。”徐乔眼瞧着她,不大感兴趣:“不过你出去的时候得给朕笑得开心一点,一定要高兴。朕也会上次你许多的珠宝,下去吧。”
大总管在旁边伸手作请,叫人离开,看得到也是非常明白,在陛下那最重的就是宸妃,除此之外即便是不断的模仿,也就那样吧。
白昭仪不甘心,本来是想要借着两人有间隙的时候趁虚而入,可没想到不成功也罢了,还受到这样的侮辱。她握紧了袖子下的手,同样也摸了摸皇后给的荷包,原本不想做这样的事儿,只想要能争得宠爱,可现在看起来宸妃不倒,她永远没机会。那一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上前一步往陛下怀中一扑,嘴里说着:“求陛下疼爱臣妾。”
这一刻是把什么脸面都扔掉了,都不要了,怕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人突如其来的举动,她自己却是很冷静,冷静的将陛下腰间的荷包拽了下来,迅速的换成皇后给予的相同荷包,扔在了地上。
下一秒,徐乔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推开,十分警惕,毕竟以前也有人用过这种手段行刺,他一直很谨慎。
别说喜爱,皇帝陛下生性多疑又敏感,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些人,但凡是突如其来的举动都会下意识的升起提防。
他非常没品的将人推到了地上,并且质问:“你做什么?”
一个柔弱的少女被人如此推开,脸上无光,险些啜泣出声,但她知道自己还有事儿要做,双手将地上的荷包捡起来奉上:“臣妾只是想要亲近亲近陛下,还请陛下不要降罪。”这般说着的时候,忽然面容上露出犹疑,将荷包拿到自己鼻尖嗅了嗅,面露震惊之色:“您身上怎么会有这股味道?”
徐乔保证自己天天洗澡,还用香料肯定没什么味儿,却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就在这个空挡,白昭仪已经开始说了:“请陛下明鉴,臣妾家中曾有一姨娘是医女,故而也略微知道一些,陛下身上这股略微苦涩的清悠儿,分明像是一位药材。臣妾也不敢断定是什么药,还请陛下叫太医来仔细诊脉,事关龙体,竟要为重。”说罢深深一叩首。
这摆明了是说荷包有问题,可是这东西也是温黁赠送的,那人每年过生日送一个荷包的行为并无任何改动。
徐乔将那个荷包抢了过来,捏在手中,像是要捏碎一段,冷静了一番之后,漠然的说:“叫太医来。”
谁也不知道该震怒的陛下却这般的冷静究竟是福是祸。
大总管在旁边眼见事态如此发展,暗叫不好,但又不敢违逆陛下的意思,只得亲自出去吩咐叫太医来,同时也派人去给宸妃那送个信儿。
这宫里面的人都要个依靠,大总管在一个危险的位置上,自然也想要一个依靠。
只可惜这边刚让人通知,那边陛下就阴森森的说:“敢让宸妃知道,你脑袋就不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