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黁是最贴自己心的人,从不曾这般有意的为难过自己,如今却做了。
他很为难,可以不去皇后那,可以皇后永生永世不相见,但唯独不能废后。倘若废后了,与自己痛恨的父亲又有什么区别?
娶陈岫然的是他,无论对方做了什么,终究不能废。
徐乔越看越心烦,挥手便将桌子上的奏折全都打掉了地上,然后斜睨了眼旁边的人。
旁边的大总管心惊胆颤,赶紧将奏折捡起来擂好,苦着脸回答:“之前就跑去和宸妃娘娘说了,陛下心情不好……”
然而没有用,人该不来还是不来,最多叫人煮上一碗降火的荷叶粥。
这种处境让他异常的焦虑,心情非常的糟糕,随时都会跳起来,将整个屋子的器都砸个粉碎,可纵然砸个粉碎又有什么用?
大总管看着在那喜怒不定站着的皇帝陛下,整个人心都跟着跳动,便是在这个时候门外有小太监进来,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他有些不耐烦的想,除了宸妃娘娘谁都不见,白昭仪在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可是这事儿总要禀报一下,大总管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陛下正心烦,听见了白昭仪这三个字,眼睛一横,就差直接叫滚,可是这话在喉咙里面停顿了一下,眼珠子一转,忽然招了招手:“叫她进来。”
欲擒故纵陛下也会,不仅如此,还会火上浇油呢。
大总管瞧着陛下脸上的神色极为的不好,心中隐隐猜到了,直叫苦连天,这神仙打架最容易的就是小鬼遭殃,可偏偏又不能说什么,只得去将人叫进来。虽然亲自出去迎接,客气以待,但总归保持着一种疏离。
那边白昭仪得知自己被召见了,受宠若惊,本来今日来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
她精心打扮过,迎面走来,身穿豆绿色绣菊花交领褙子,逶迤拖地冰蓝色缎子菊花刺绣长裙,那副柔弱的身姿更加显得弱柳扶风,在这精致古朴的大殿内,那犹如莲花般清澈出尘的气质成了一种不是人间富贵花的感觉。这般轻轻一拜,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柔:“臣妾给陛下请安。”
徐乔本来是不想见人的,可是在心中另有图谋,自然不能不见,他坐回椅子上,用一种打量的目光上下的看着人。
这一身的衣着打扮,妆容描绘,皆是像极了一个人。
温黁。
他越看越来气,那个女子欺负着自己,如今见着相似的人,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心情,陛下最喜欢迁怒了。
白昭仪起先还很高兴,到了后来陛下迟迟不让她起来,她屈膝蹲在那儿的时候就越发的冷汗直落,陛下的目光宛若是一把刀子,将人身上的骨血都给划开,一下一下疼的厉害,只得柔柔怯怯的又唤了一声:“陛下。”
“嗯。”徐乔阴沉的回了一声,单手支着下颚,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活脱脱一只慵懒的狮子,“你今日怎么来了?”
白昭仪扬起头来,做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那两颗琉璃宝石一般的眼睛就直腾腾的盯着人,然后脸突然一红:“臣妾想陛下了。”
这话说的着实大胆,老实说这人在宫中的生活过得还是非常愉快,毕竟是功臣之后,人人敬着,丝毫没有人会去苛扣她的份例,即便是宠爱薄弱。可这人总是想要的更多,见到了宸妃受宠的样子,她也想要受宠,有那些宝石绸缎,地位尊贵。
徐乔上下打量着她,虽然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但说起话来的时候,声音都带着颤抖,明明是言不由衷。他嗤笑一声,勾了勾手叫人上前。
白昭仪依言而行,仍旧是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便站在陛下的身边,不断的用那双眼睛望着人。
徐乔视若无睹,手中拿着一支笔,饶有兴致的说:“你既然想朕了,朕陪陪你如何?你就在旁边帮朕研磨吧,正好还有一大堆的奏折没批完。”
红袖添香是件妙事儿,白昭仪自然做得高兴,伸出手去便开始研墨,这研磨也不是个轻松活,下的力度要有秩,这起先还不觉得累,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娇生惯养的娇小姐便有些受不住了。
他还在那批阅奏着,心思早就跑到了正事上面去,甚至还忽略了那还站着一个人。这批着批着就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儿,手里面拿着奏折用力的撇了出去,同时破口大骂:“这群笨蛋白痴,以为正看不出来他们想要以权谋私吗?”美女窝n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