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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遭剃头小姓权受辱 贺荣升报子走错门  却说堀川听物吉如此说,便道:“任他什么道行,马尿驴粪黑狗血泼一身也施展不来了。”物吉冷笑道:“你说的这些只能破精灵幻术,真正的元素法术破不来。”堀川道:“她是个女的,天天被泼尿估计也受不了,有个审神者不就是被鹤丸泼黑狗血气走的么?”  物吉眉头一皱,道:“你找个可信的对审神者说小狐丸怕鹰,审神者若对小狐丸放心则罢,不放心必然放鹰抓他,但关键就在这儿,小狐丸虽然有一半稻荷神的血脉,但他毕竟附在刀上,不是完全的狐狸,有了刀性就不怕鹰了。这就是最重要的,审神者只要放了鹰,小狐丸吃一惊有了疑心,必然会鼓动三日月提防审神者。我听说三日月不是个贵人么?”堀川道:“听清光说是魔域太子李敏的魂魄成的神,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反正大管事二管事都对他挺和气,时之京坐班的那帮魔族也不为难他。话说回来,万一审神者不放鹰呢?”物吉贞宗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再怎么亲善,人类也会疑心咱们,想办法爬到咱们头上。有了疑心就好下手,所以挑个可信的去。”堀川道:“长谷部是条忠狗,将这事让他无意中知道罢。”两人边吃边谈,不觉醉意已浓。堀川正要喝下一杯时候,见物吉贞宗趴在了桌上,喜道:“此贼着道,真是饶你奸似鬼,吃了本太爷洗脚水。”就将物吉抱到里间,上下脱了欺上身去。物吉两颊绯红晕着未醒,也少不得从他。  事毕,堀川见物吉还晕着,心说就他的酒量,醒来也要一下午,我在此睡一个时辰也无妨。便沉沉睡下,却未曾想他熟睡之际,物吉一睁眼跳起来道:“这贼该死。”原是物吉贞宗佯醉闭气,实际酒意才有五六分,睡不过去,当即翻身爬起,抽出刀来,却又停住思量道:“割了他脑袋去,他也能复活,还是好端端的,不如让他破了相,他舍不得复活冷却的那点时间,就会让人笑上好几日。”想到此处动起手来,须臾给堀川剃了个金钱鼠尾头,又觉得不甚解气,就将那金钱鼠尾也剃了,方才起身,轻轻跑了出去,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却说堀川一觉醒来感觉异样,转头一看物吉贞宗不见,心中起疑,揽过镜子一看,照见个剃度和尚在镜子里,酒意骤无,道:“不好,竟上这厮的当了,成天打鹞子,竟然被鹞子啄了眼!”想到这里就怒从心头起,提刀走了出去。可巧今日两个长谷部都出来了,正采荷叶上露水收到圣水钵里去,此时采了两钵,两人一道叽咕说笑,一边往回走,不合撞上堀川。两个见堀川光了头,小的就对大的挤眉弄眼,咳嗽扬声。大的对小的道:“今儿天气好,咱们作诗罢。”说罢起头道:“秃。”  小的一眨眼,道:“肉头。”大的道:“光溜溜。”小的抢到:“葫芦上釉。”大的道:“一根毛没有。”小的挤眼道:“西瓜明月塑料球。”大的咯咯笑道:“一轮灯泡照九州!”堀川知道他俩是在说他,更是火上浇油,大小两个长谷部见他过来各自翅膀一乍,连跑带飞,转瞬飞得没影了,堀川去追,哪里追的上?追了一气,听见院外马嘶,原是远征队带着驮货的小马们回来了,堀川想到此时出去不好看,忍着气回了房戴了顶毛线瓜皮帽,这才出来。  却说堀川回房带了帽子,这才出来接着远征队,和泉守见了有些诧异,问道:“国广,你的头发怎地了?”堀川国广憋着一泡气,却又不敢说出实话来,道:“我今日剪头发,左右剪的不好看,一生气就全剃了。”和泉守笑道:“没这道理,今儿中秋,你剪头发?”堀川道:“都说中秋剪头发,养出来的头发是乌亮的。”另一边山伏国广笑道:“老弟,你头发本来就黑亮,好端端全剃了作甚?”堀川听了,气上心来,道:“我这会子也是后悔,不该剃了让长谷部看见,那家伙专一挑马屎吃的屎壳郎,花哈巴儿打哈欠,满嘴马屁臭。”一头说,一头跺跺脚道:“真是啥人养啥狗,咱们这等顶天立地男子汉,还不如阉了的压切吃得开。咱比不过他,他是王祥投胎,寒冬腊月的行孝顺,上赶着贴人冰屁股呢。这会子让他看见,少不得说给审神者去,白白的让那蹄子看了笑话。”  和泉守听了,道:“你也别生气,这么多人听着,万一惹火了审神者,对咱也不便,好不容易遇上个不怎么管事的,咱得由着他不管事,你看你这又吃纣王水土,又骂纣王无道,何苦来?按理说咱也不该再维护历史了,看在有钱拿,无非就是老婆子当军凑个数,混碗饭吃,再攒些家私买片庄田,要是把这个也骂走了,来个逼咱们‘成长’的,咱们想当屎蛋也当不成。”堀川道:“有句话讲:哈迪斯讲理,冥斗士难缠。长谷部这不得好死的,自以为马屁拍得好就坐稳了小老婆了,依我看这天下的事未必都如他意,就他这一狗吃俩盆,又是YHWH的天使又是审神者的刀剑,早晚有他好果子吃。”  和泉守兼定笑道:“他什么结果,也和咱无关,你当年不也总和他二刀开眼么?”正说着,那边清光冷不防来了一句:“人家马屁拍的好,你动什么气。”原是清光的马屁功夫也不在长谷部之下,堀川马屁精长,马屁精短,处处踩他痛脚,有道是物伤其类,见堀川这么说,他自然要帮腔。堀川听了,冷笑道:“罢了,我何苦与你们这帮屁精一般见识。”和泉守兼定见两人声气不对,就拉他一把,道:“咱们回去说。”  堀川少不得跟他走,回到房间,和泉守兼定关上房门,道:“你坐下,我要审你。”堀川心里一惊,道是自己身上酒味让他闻见了,嘴里道:“你问我什么?”和泉守冷笑道:“我告诉过你离人家远点,你不听,这下我怎地说来?着了人家道了,若非你平日脑子好使能遮掩过去,这事只怕要尽人皆知了。”堀川心下疑惑,道他是从哪儿知道的。和泉守兼定道:“幸好灶上没被他动手脚,我在灶旁放了一个一级没上锁的我盯着,一有情况,我也能知道。你这会儿去舀一碗热汤我吃,吃了再告诉你。”  堀川听罢,从灶上舀过来一碗甜玉米汤,又拿出做好的茶食细点,和泉守兼定吃了汤,方到:“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平日剪头发,就算剪得坏了,也没有全剪了的道理,顶多是多剪两下就遮掩过去了,若你是吃醉了剪的头发,没有道理,你平日不做这事。你剪坏了头发,心里不舒服就吃醉了,这倒说得通,可冰箱里的酒坛今日早晨刚见了底,你从哪里寻得来这烈酒,除非去买,可你熬着功夫汤也不能出去。因此我能断是别人请你吃酒,可也没平白无故请人吃酒的道理,因为你交好的这几个都出去了,只有一个物吉贞宗,他又是和你有了嫌隙的,我断他是有意灌醉了你,才下手算计。”堀川听了放下心来,原是他怕和泉守兼定追究他偷吃不擦嘴一事。见和泉守不提,道他不追究了,方才放心。和泉守兼定又道:“不过看你气色好,想必也不甚吃亏,这事暂且不提,我买了带苹果馅的黄油焦糖卤子烧鹅,你烫壶酒,咱们一起吃了,想必物吉是害你的那个,他必然不敢声张。咱也别扣他月钱,只是莫让他到共用的厨房吃饭,他弟弟和蜻蛉切来就来,只是他不行。蜻蛉切问起,你别明着说出来,敲敲边鼓,让物吉吃些哑巴亏就好。”堀川听了,道:“说的也是。”  两人计较完毕,堀川烫了西洋葡萄酒,两人将烧鹅拿出来吃,清光不吃,舀了汤和安定一起吃去了。堀川不失时机地讲起与物吉贞宗计较对付审神者一事,和泉守兼定道:“若是他和咱们感情好,这事也有的计较,可他算计你,这就计较不得了。”堀川道:“把这话让审神者知道了怎样?”和泉守笑道:“这事也不能说,她不管事,也管不到物吉身上,若管事,物吉倒了霉,咱也没好日子过了。”堀川听了,道:“到底兼先生看事有眼光,还是莫声张了,只是长谷部必然将这事说出去。”和泉守兼定道:“你长头发快不快?”堀川道:“全长出来也得一星期,就算我往那里运气,用灵力催着,也不是很快的。”和泉守兼定道:“这些天你就别出去了,和大哥一起做针线,大哥问起,你就另找一套话说。”当下两人饮酒不提。  第二日,和泉守兼定起来吩咐道:“今日我不出去,你清一下鸡笼,顺便把鸡笼旁边堆好的肥给你大哥送去,你大哥昨天说好要咱们堆得肥了,他种小麦用,种出来先给咱们。”堀川道:“只怕吉行过来抢。”和泉守冷笑道:“放着好东西不抢,他抢鸡屎?”两个吃了饭,堀川换了一件干活时候穿的浅褐粗麻围裙,和泉守心疼衣服,甚么都没穿,拿了粗布在腰里一围,带了手套护膝,穿了神衣配备的靴子,这靴子耐脏,所以和泉守要穿。堀川清着鸡粪,和泉守将塑料编织袋拿了来,装了一袋堆好的肥,送到山伏他们住的那院去了。堀川正忙着,忽然听见大门上有人敲门,堀川疑心时之京的人来找麻烦,提了刀,换上神衣走了出去,却见几个黑衣双翼的天使在那里说话,要知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