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光线中,金使背地里打开木箱,给慕清颜喂几口粥粉与水,不过是刚给她垫了点肚子,润了润口,保证饿不死,哪有可排出之物。饿归饿,倒是这些天得了个干净。
而每当她感觉自己似乎有了一点点力气,便又到了被喂食的时候,之后就又会有段时间失去知觉。所以在箱子里的这些天,她大多都是昏昏糊糊度过的。此时,受了寒风,虽觉得冷,却难得清醒许多。
慕清颜能自行在箱中坐起,也知是药劲过了。或者说,这人肯让她受风,便是不在乎她的苏醒。
此时,他们的身边,再无第三人。
此人坐在车板边,两只木箱平放在车篷里,一只扣着盖,一只里面坐着慕清颜。
这情形有些好笑,慕清颜觉得自己像一个打包存放的布娃娃。
那人见慕清颜冷,将手边的一个斗篷丢进木箱。
慕清颜便拿起斗篷披在身上。
从敞开的车篷向外望去,他们似乎是在一片野地里,寒风萧瑟,荒荒凉凉。
经庐州出关的时候慕清颜听到了,他们此时已身在北地。
“暖和点,就吃些东西吧。”那人又丢给慕清颜一包点心。
慕清颜接住点心,扶着箱壁起身,身子站不直,否则会撞到车篷,只能猫着腰,试着翻出木箱。
多日的昏沉致使身上发软,抬不起腿,跨不过箱口。
那人见她吃力的样子,拔出腰刀直接将木箱劈毁。
慕清颜踩着断裂的箱木走到车篷口。那人先下了马车,顺手将慕清颜拎了下去。
站在车下,迎着四面的寒风,头脸吹的生疼,慕清颜又将斗篷的帽子戴好。
“金主此时在汴梁还是在中都?”慕清颜环顾四周之后,又转向那人。
“我也不知。”那人道。
慕清颜返回车篷口,寻这避风处,打开手中的点心纸包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