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听见宋雀的名字，惊讶道：“宋雀的案子有蹊跷，我还在查呢。福利院的凶杀案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只录音笔里的小孩儿的声音，就是宋雀的弟弟宋鹤。”

林森再次怀疑地看向方韫知：“你知道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我有不在场证据的，舅舅你不要用看凶手的眼神看我。”方韫知转移了话题，“舅舅，那个传闻中行凶的鬼魂，是怎么回事儿呀？”

林森说：“今天发现的死者福利院院长齐耀光，其实已经是第四个死者了，前头死了三个，共同的特点是他们高中都是一个班的，前段时间刚刚参加了高中同学会，后来挨个死了。有人说，他们几个高中的时候欺凌一个女生，那女生不堪受辱跳了楼，现在变成鬼回来索命来了。”

林森说完，看见方韫知明显地轻松了许多，他不解地问道：“这是连环杀人案，性质极其恶劣。你怎么还松了口气呢？”

方韫知：“我以为是宋雀干的，看来不是她。不是她就好了。”

林森的脸一下子白了好几分：“当然不可能是她，她早就死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要向一个正常人解释“这世界上其实是有鬼的”远比让他们相信“星座是可以推测人的性格”来得艰难，虽然这两件事的胡扯程度其实差不多。

方韫知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要不是她自己亲眼所见，谁跑来告诉自己“这世界真的鬼”，她可能会把对方当成脑子出问题的神经病。

所以方韫知也没和林森解释太多，洗清了自己犯罪的嫌疑后，就打算回家去了。

“舅舅，我得走了，下次再找你聊。”

林森拦着方韫知：“你着什么急？我还有事儿想问问你。”

“我着急是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我还得喂孩子呢。舅舅，你有什么要问的？”

“孩子……你都有孩子了？”

说着林森惊慌失措地看向方韫知的肚子，“几个月了？”

方韫知：“……是干妹妹。”

林森眼神没来由的黯然了下来，掩盖不住地失望：“原来是这样，那下次带来玩。”

“知道了舅舅，你怎么年轻十五岁还是这么啰嗦。”

“你这小兔崽子，当心我揍你屁股！”林森摆出了长辈的架势，想了想又道，“韫知，你在这儿安顿下来了吗？需要什么跟舅舅说一声。”

方韫知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狡黠地笑了笑：“别的倒是不缺，舅舅可以可以给我一万块钱吗，我以后还你。”

“……”

“我收回上句话。”

方韫知又看了一眼时钟。

“我真的该走了，舅舅再见，你注意点安全。”

没等林森挽留，方韫知已经出了警局。令她意外的是，裴微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警局门口，应该是等了很久，索性蹲坐在花台上，百无聊赖地望着花台里凋谢得差不多的花出神。

盯着裴微圆圆的后脑勺，方韫知心里竟生出几分感动，她快走了几步上前，搭在裴微的肩上：“小裴微，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裴微不好意思看方韫知，低头道：“没等多久，就是看你一直没回家，才来警察局找你。录音笔交给警察了吗？他们怎么说？”

方韫知想起舅舅的话，她去警察局的本意是想让福利院换一个院长，看样子结果确实是换了人，只不过是以这种惨痛的代价。

考虑到裴微还小，方韫知选择了隐瞒一些事实，“事情解决了，福利院会换一个新的院长。”

裴微颔首，没有多余的表示，笑道：“那样就好了。”

方韫知发觉裴微从风门村出来之后，从怯生生的模样，稍微发生了一些变化，变得淡定了许多。虽然只是表面淡定，内心还是紧张居多，但这种细小的变化也足以让方韫知感到欣慰。

“对了，你最近有看见宋雀吗？”

方韫知突然想起来，院长被害有可能是遭到了恶鬼的报复，也有可能是人为的，如果问问宋雀，说不定就能知道真相，这样也可以减轻舅舅的负担。

“宋雀姐姐？见过啊，她刚刚还在福利院那边，应该是不放心宋鹤吧，那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了。”

方韫知听见裴微的这句话，脚下的步子顿了顿，“你是说，她刚刚就在福利院？”

“对啊，我们去取录音笔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我们身后，我担心方姐姐你又害怕，就没告诉你。”

方韫知尴尬地笑了笑：“我什么时候害怕了？”她心里预感不太好，又问道，“小裴微，冤魂有可能变成恶鬼伤人吗？”

裴微想也没想，说道：“有可能的，但需要会通灵的人刻意引导。比如有的天师，打不过恶鬼的话，就会把冤魂变做恶鬼替他打架，但这样做太缺德，天师担心折损福报几乎不会做。”

方韫知停下脚步，转身快步返回警察局的方向。

“小裴微，宋雀可能变成恶鬼杀人了，我不能让她伤害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