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顾她池满口答应下来,生怕他一反悔,又不让她去看了。
二哥宽于待人,严于待己,平素总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约束自己,不像三哥和自己“臭味相投”。
刚才她嘴溜说的太快,就没忍住说了出来,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现在他给了一个台阶,她还不识相的顺着爬下来,那她可真是蠢到家了。
夜色深沉,天边月色醉人,夜风浅浅吹过。它的力量,足以嚼碎夏花的种子,将它浅浅揉进离人的杯中,柳絮颇得风眷顾,独自占领一整片天空。
顾她池的头发被吹乱,只能用手轻轻把碎发别在耳后,但是风像是铁了心要和她作对一样,不听的刮,引得乱飞的绒发打在耳朵上,顾她池心里只觉耳朵后面痒痒的。
她伸手去挠。
正在这时,侧目间,她看见了一群奇怪的人。
那群人,在人群中格外扎眼,一个个穿的光鲜亮丽,雍容华贵,周身气势也绝非寻常人可比。任谁一看,都知道是锦衣玉食里娇养出来的公子小姐们。
顾她池怔在原地,透过五彩缤纷的花灯,看见黄衣女孩在嗔笑,看见两个他不认识的人在攀谈,然后再看着那些人走远,最后看见白衣公子若有似无投来了一眼。
因为距离隔的远,又加上花灯的阻拦,视线不是很好,他们没有看清彼此,顾她池只能远远的看着他的轮廓在一点点走远。
顾她池摇摇头,皱眉思索起来,她在扬州不曾见过这些人。
看他们的气度,只可能是京里来的。
顾她池伸手在身后比划了个手势,一个人影突然从黑暗处跳出来,没有引起一个人的注意。顾她池淡声吩咐:“查查他们的来历。”
说落,那人就消失了。
顾森宿买花灯回来,看见顾她池一个人蹲在角落,不由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二哥呢?”
“二哥,去给我买酱肘子了,你没看见他吗?”
顾森宿纳闷道:“没有啊。”
顾她池耸耸肩,面色同样疑惑:“我说我想吃酱肘子,二哥说他去买,让我在这等着。”
顾森宿听完,插腰无奈说道:“竞赛都快开始了,真是的,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吧。”
两人一等就是半个时辰。
等顾知非手提油纸袋回来时,顾森宿和顾她池齐齐抬头问道:“二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顾知非哑然失笑,“今天人多,排队花了不少时间。”
顾知非话音刚落,顾森宿一把拽过他,顾她池接过他手里的酱肘子,和顾森宿一左一右架着他两只胳膊,异口同声催促:“等你就花了老长时间,快快,马上就来不及了。”
顾知非:“……”
……
月华如水,淡淡撒在湖面。
瘦西湖畔,早已围满了人。
“沁月楼弄月,在此见过各位。”
几人到的时候,一位身着红纱的妙龄少女正从花楼中走出,面上覆以同色系的面纱,声音亦是酥到人骨子里,刚好一阵清风吹来,拂过薄纱,隐约可见薄纱下的身形窈窕玲珑。
红衣少女头发为束,随意披散肩头,也未穿鞋,光着的玉足白皙小巧,很是好看,引得不少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