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30 章(1 / 1)侯门长媳首页

在我的印象里,但凡有了身孕都会吃嘛嘛,嘛恶心。趁着这种感觉还没有找上我,我现在日日琢磨吃什么才好,但是戒掉了特别重口的食物,今日给自己和小九儿准备的点心是虾饺和小笼汤包。听雨和吟风已经被我喂地脸圆了一圈,时常跟我抱怨,这腰身都粗了,每到这个时候,我会就说,要不等下你们别吃了,结果还是要来尝一口,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啊!    “春梅姐!珺哥儿,真是有口福啊!”,一盏清茶,热腾腾刚出炉的点心上来,我为她和她家小公子倒上醋,小九儿拿着碗,在听雨的伺候下吃了起来。    他们家珺哥儿边吃边吹着小笼,小九儿看见了也学着自己吃,也跟着吹,很是有趣。我与春梅姐对视一笑,她先开口道:“我家相公让我问问燕娘你是使了什么仙法,这酒就变了个味儿,我们原本以为那里的带来的原酿已经是极好的了。”我让人送去的时候,直接告诉他们里面酒魂就是他们的那一坛。    “那是你们家给的酒好!另外这倒不是什么仙法,而是对每一坛酒摸清楚品性,然后在将不同品性的酒,调和起来,让香气有君臣之分,相得益彰!”并非说的玄乎,即便是在前世有完善的测试手段,但是每一批酒都是自成一体,通过勾调能够大致的有统一的风味。这里只能靠经验和味觉了。  她笑着说:“这可是妹妹的独门绝技?”  我不谦虚地说道:“确然如此!”  “这原浆即便是千山万水过来,如果有此绝技,还是能有很大的收益。”她跟我说道。  “春梅姐是看上我这手艺了?”我笑着为她倒了一盏茶,顺便打发了两个孩子一起玩去。  “看上了,不知道燕娘意下如何?”她问我。  “春梅姐,我是看上你人了!”这话一出,她愕然,我继续说道:“酒我自然会勾调,阿姐那日与我说沿着水路开铺子这个想法,我听着觉得很不错,你为什么不做起来呢?”    “不瞒你说,我和我家相公从穷乡僻壤出来,考中了又去了穷乡僻壤,这次进京就拾掇了个住的地方,手里已然没个余钱。”她略有些羞涩地说道。    “这一点倒是问题,我手头有些银子,还有京城有几个铺子。我可以和你一起计较计较……”即便我对她再喜欢,但是在合作上,如果一昧的迎合,就如同婚姻单方面的好,如果对方不知道你对他好,最后的结果是双方都未必满意。志同道合,一拍即合,规矩还是从一开始就要划下道儿来。    她走之后,我心有些雀跃,相比经营我更喜欢投资,投资讲眼光,经营更拼的是努力。就这样我与她私下又见了几次面,她的执行能力,佐证了我的眼光,我让人将城东靠近酒楼的一个布庄给清了出来,给直接交给她。    深秋初冬,我越发容易犯困,果然味觉也开始变化了,虽然不至于要吐,但是吃东西却是没了什么味道。只想吃些重口味的,总觉得兴许就开了胃口,这完全是我的愿望,胃口是一日不如一日。    常兄来信说道上次和酒一起带去的肉干不错,再让我做一点儿过去。我暗道,猪啊!十斤肉干,他这么几天就消耗完了?看看天气开始寒凉了,倒是可以做些腊肉和腊肠了,可味觉差了,就懒得动弹。拥了被子靠在贵妃榻上,拿了本话本子无聊地翻看,耳朵里听着小九儿在院子里撒欢的笑声。这孩子到底谁带的事情好似被遗忘了,莫氏和老太太从来没有跟我提起,我更是不可能去提,从临时带带成为长期带着,本来就是我的想法。    “奶奶这些日子怎么也没见您去练个拳脚?”听雨帮我拿了一杯水过来,自从意识到自己可能怀孕了,我只放几片茶叶,或者干脆白开水。    我调整了一下身体,跟听雨说道:“我估摸着,应该是有了!”  听雨一愣,看着我,问:“有喜了?”  我点点头,她高兴地看着我说:“那得快请个太医来瞧瞧!”  “别!还记得之前的大奶奶是怎么没的吗?”我问她。  “您怕?”  “怕倒是还不至于,只是烦罢了!”我仰头叹息,谁知道他们脑洞会开多大,给我找什么事情来。    听雨琢磨了一下说:“也是!只是咱们得好好补补!”  “没必要,只要吃得下睡得着便好!补地过了反而不好。”  我俩正在聊着这事儿,吟风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奶奶……救……救舅爷!”  我听得一头雾水道:“什么就……就……”    “吟风你慢慢说!别着急!”听雨对她说。    “范家的小少爷出事了!”她总算说出了一整句话,但是我还是不懂,范家是哪个范家?  “是前头大奶奶的娘家!范家!吟风是陪嫁。”听雨跟我说道,我才恍然。  忙问:“小少爷出什么事儿了?”    “小少爷发了五天热,今天发热到抽搐,范太太没法子只能让范老爷上门来求侯爷请宫里的秦如海,秦太医是否能去他们家帮忙看看小少爷。”  “那请了没?没请到?”  “秦太医不是随随便便都能请到的!秦太医领的是太医院医正的职,方才侯爷回绝了,说即便是自己府上的少爷小姐得了病,也万万请不来秦太医来看。”吟风说道。    侯爷这话没毛病,既然是医正,那么对于一个没落的侯府,如果不是老太太,或者正主,去请他确实是被人觉得七拐八弯,但是如今正当红的靖国公府呢?我从贵妃榻上下来,跟听雨说道:“备轿!”    “吟风,你快去范家,告诉范家太太,就说是老太太找了我,让我去求靖国公府,去请太医去了!叫她耐心等着。”我对着吟风说道。    吟风一下子愣了,听雨出门吩咐过,又给我拿了大氅过来,我披上,催着吟风道:“还不快去!要不亲家太太等下不知道流多少泪!”    我又对听雨说:“着人跟太太回一句,我去靖国公府了!”说完快步走出院子,听雨吩咐了丫鬟也跟着我出来。    走到中庭,我没看见轿子。我那院子里的小丫头快步奔过来道:“奶奶!太太说不让去。”  什么混账人都有!我真想让羊驼踩死她,我点点头道:“走过去!”说完快速地走到侧门门口,两边的家丁看见我要问,听雨过去一巴掌打过去说道:“主子的事情,要你管?”这一巴掌将人打懵了,我大步跨过门槛往外。    挺好,比坐轿子快多了,亏得一双大脚,很是利索,如果不是顾及可能有的身孕,我早跑起来了。听雨一双脚虽然算不得金莲,但是终究不方便,她几乎是半奔跑着跟我,她匆忙之间没看前后左右,也是骑马的人在这样的街市没有一点点的安全概念,居然纵马而行。还好我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拖抱过来。    “哪里来的女子,不好好待在家里,跑大街上来找死?”那人停下马,居高临下说道。原本想安慰听雨两句,继续往前,毕竟也没什么事儿。    我招了招手说:“下来!”  “你在叫爷?”  我点点头道:“就是你!下马!”  他翻身下马,我一个箭步欺近他,我一把夺下她的马鞭,甩了他一鞭子,他大叫道:“你敢打小爷!”    “有什么不敢的,打都打了!你有本事告诉别人,你被个女人当街打了!”我嗤笑道:“这么弱鸡,不好好待在家里,出来找死吗?”说完拉着听雨往前走。听雨有些惊魂未定,苍白着一张脸,我边拉着她的手,边安慰她说:“没事!没事!”    不过一刻功夫,就到了靖国公府门口,我索性自己上前跟门房,说有急事要面见老太太和太太。    门上家丁见我站那里,飞奔进去禀告,还是国公府效率高。没过多久我就见到了他外祖母,我跪着请了安,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老太太脸色肃然,说道:“倒是也不怕被世人戳脊梁骨,范家仅仅是亲家吗?还是救命恩人!他常家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看看大老爷或者二老爷在吗?随便哪一位,让他们亲自去请秦太医去城南范府。”    我再次道谢说:“多谢外祖母!”  她招过我来道:“难为你这孩子想得周全!要不阿远回来又该伤神了!”这个时候丫鬟过来回禀,二老爷在家,已经去了。  “你去范府等吧!到时候也让他们领你一份情。”外祖母说道,“你到底是填房,若是他们能认下你,对你有好处。”我点点头打算走。    只听得听雨上前说:“老夫人,我家太太不给奶奶派轿子,奶奶是走来的。”这丫头已经回过神了?    老太太瞪眼惊讶道:“什么?外孙媳妇来我府上,还不派轿子?莫氏胆子越来越大了,坐靖国公府的车马走!”我也无暇顾及老太太想什么,我只知道范家的事情是火烧眉毛了,等不得。去范家倒也不是为了他们能认我,这个我还真不在乎。我记起常远跟我说的他的这个岳家,如果让这个小舅子出了什么事儿,常远心内一定会难过。所以我想去看看。    我坐上马车到了城南的范家,范府不大,三进的院子。范家太太和吟风出来迎了,我下车,忙跟范家太太行礼道:“见过太太,原本早该来拜望太太,只因着相公出去读书,也就没能成行,望太太见谅!”    范太太一脸愁容,强颜欢笑道:“哪里!哪里!”这个回答也甚是简单,但是叫一个有个病重孩儿的母亲,会有多少话。原本范太太要带着我进小少爷的房,也算看望下病人,听雨阻止在她耳朵边上说了两句,范太太看了看我说:“那就去堂屋!”    听雨和吟风陪着我在堂屋等了些时候,听吟风说了病情,我总觉得这是脑膜炎,这个问题可大可小,现如今这情形明显不乐观。想到这里我替范家老夫妻悲伤,看范太太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估计四十都有了,听说范家老爷因为太太在他当兵的那些年,守着孩子,所以一直以来没想过纳妾。    听说秦太医已经直接进了小少爷的房里,常远的二舅舅在前边待茶,过去问了个好,他二舅很是客气道:“方才去家可见你二舅母?今儿早上得了几篓子螃蟹,说要给你送些去,索性等会儿你过去教着她做。”    “方才来的匆忙,没见舅母,等下这儿事毕,就过去!”说完,我退了出去,刚好见到那个太医在范老爷的带领下到了前头来。    我进堂屋,吟风红着眼笑说:“亏得奶奶!小少爷看来能逃过这一劫了!”  “陪着太太哭了一场?”我问出这个,吟风点了点头,这个丫头念旧,我拍了拍她的脸说:“现在不用担心了!去坐一会儿吧!”。    没过一会儿,范太太也匆忙地走了过来:“得亏了你啊!”  范太太原本深锁的眉头,这会子开了,过来抓住我的手道:“方才秦太医已经给了两颗药丸下去,还施了针,才不过须臾的功夫,不抽搐了!秦太医说,明日让他家公子过来再看看,还说看得及时,能看好!”    “上苍垂怜!我家老太太在家的时候把侯爷说了一通,找了我过去……”我说到一半,范太太拍着我的手背道:“我什么都知道!”    “……”我一下子编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