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砚听后,神情微顿,没有故弄嫌疑的给出答案,“埋了。”
听到说埋了,倒是有些让她意外,本以为他会丢给医院处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他的这点安排,并没有在她心里掀起涟漪。
大概是结婚后发生的事情,比她之前二十多年遇见的事情都多,好的不好堆积成堆。
几次经历生与死,再添上这一次的透彻心扉,似乎柔软的一颗心渐渐变硬变冷。
洛行望着窗外黑色的天空,心里的伤口不再流血,声音也是淡淡的平常,“埋在哪,我明天想去看看他。”
江溪砚看她面色恢复平静,一切情绪都平复下来的模样,眉宇间是不赞同,“我把他安葬在奶奶和爸,还有佳琪旁边。”
“你身体现在还需要好好修养,等修养好了,我开车带你去,好吗?”
洛行把对着窗外的目光扭过来对上他,温淡如水的眸光锁在他如画般的面容上,掀起嘴角想要笑,笑的有些僵硬的难看,“孩子没了,婚也没离,绝食也是一场笑话,怎么现在连我想看看他也不行,江溪砚,告诉我现在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又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经过你同意的?”
最近她时常在想,她当初是不是不该强求的嫁给江溪砚,便不会有这样血肉分离的入骨的疼。
当初不该这样执着的,不执着的话,他可以和林思思安好,她听从母亲的话嫁给一个平凡普通的人,过平凡普通的生活。
平凡普通的生活,也许才是一种幸福。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经历了那么多,一切都回不去了。
“行行,我并不是阻拦你不让你去,只是希望你养好身体,听话,等你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再去,好吗?”
他的言辞语调很温和,可是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洛行愣愣的看了他好几分钟,眼也不眨的作着无声的对抗。
“行行,听话,嗯?”江溪砚再次重复的柔着嗓音轻哄。
好一会,她开口。
“江溪砚,我并不是和你商量,只是在告知你,腿长在我身上,不是你想拦,就可以拦住的,况且……”她的声音冷淡枯寂,“我身体很好,并不需要休养。”
第二天早上,没有下雨,天是阴沉沉的。
洛行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忍着身体的不适,换了一身轻便保暖的衣服下楼。
看她下楼,出来了一个陌生的阿姨,恭敬又讶异的开口,“夫人,你怎么起来了,我正要给你把早餐送上去呢。”
说着,还把手中端着的托盘往前送了送。
洛行一愣,望着眼前陌生的中年女人,“你是?赵嫂呢。”
新来的阿姨姓李,听到她的问话,脸上挂着标准职业的笑容,礼貌的回答,“我姓李,是先生雇回来照顾夫人的,至于夫人您问的赵嫂,我并不了解。”
洛行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至于新换了一个阿姨,不用多想也明白是江溪砚安排的,她并不在意换不换人,当然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觉得他是因为自己换掉的。
李阿姨看着洛行衣服整装待发的,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想要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吞了回去,觉得自己还是恪守本分的不要多说闲话比较好。
只是提醒,“夫人,你早晨好没有吃。”
“放桌上吧。”洛行本来准备换鞋,沉吟了几秒钟,还是去餐厅里三下两下的喝了半碗粥,囫囵吞枣的没有品尝出半分滋味,不过是当作填饱肚子不饿死自己的任务来执行。
她拿好手机准备叫车,不想一拉门没有拉动,紧闭的门扉没有拉开半分。
不敢相信的再次用力,还是一样的结果。
洛行完全的不敢相信,江溪砚他……竟然把自己锁起来。
“李阿姨,李阿姨……”洛行低声喊着,看着李阿姨一脸“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无力的开口,“这是怎么回事,门为什么打不开?”
“先生早上叫人锁的,说若是您醒了要出去,让我告诉您一声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他自会放你出去。”
其实李阿姨也很莫名其妙,第一天来上班,男主人就叫人锁了门,若不是做保姆见多了各种奇葩爱好,她都有些害怕。
不过听到男主人吩咐要传达的话,心里了解的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听了这话,洛行久久的没有说话,看着大门和紧闭的窗户,心里一下子涌出一股气,难以抑制的在胸腔里激荡。
本以为难过到麻木的心,却是一瞬间鲜活的气恼到无以复加。
攥紧手里的手机按下一串熟悉的数字,还没有摁下去,就听到一边的李阿姨又说,“夫人,院门也被锁上了,先生说让你安心静养,不到时间他不会开门的。”
洛行手指从黑色的屏幕上滑落,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手指用力的捏紧,指甲近乎掐进掌心的肉里,一言不发的趿拉着拖鞋上了楼。
听到楼上床来“砰”的一声关门响,李阿姨拍着胸口拿起客厅的座机打电话,“先生,夫人发现门被锁上,似乎很生气,嗯,夫人上楼了。”
“早餐啊……喝了半碗粥,嗯,好的,好的。”
江溪砚挂了电话,大步踱到会议室的首位上,“继续。”
会议室里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自动忽略刚刚听见的话,回归专业的报告工作。
出了会议室,林哲走上前低语,“少爷,林思思来了。”
再听到林思思的名字,几乎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163163xia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