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傍晚,耒水河柳林旁,好一派风光。但见:
柔风扬柳冉冉飘,恰似情丝数千条。
晚霞绘出精彩图,天万马云赛跑。
河浪奏乐,岸鸟归巢。
长里林木浓郁郁,摇身如同施礼笑。
何元元携剑鞘,正在苦思心人儿岳里苏,忽见一个人影晃动,厉呼道:“谁?”传来逍遥子的笑声:“是我。哈呵,师妹儿一个人在此,不嫌寂寞么。”元元没有着声。
逍遥子笑道:“哈呵,师妹一个人在此,总不是为看那汨汨流水,也并非在这斗气,你究竟在想甚么。”元元慢悠悠道:“本姑娘在想甚么,是我心中的秘密,你问这干甚么。”逍遥子道:“嗨,燕啼莺啭,月明星稀,夜景如画,是难得的欣赏机会。师妹却在苦苦冥思,何必自己跟自己过意不去。在下问师妹,也是为你心焦,但愿师妹能倒出腹中苦水,只要说出来,也就舒服多了。”
元元稠稠道:“本姑娘心中的苦水,也只能向心人儿倒,我不会对大哥倒。向师哥,你想揭开元元的心扉,为甚么?”向晓南将剑鞘抱在怀中,满不在乎道:“为甚么,连我自各儿也在问自各儿。不知为甚么,自从认识了元元姑娘,你就占据了我心灵。我向晓南的人生,象是因为元元姑娘在改变。我不再逍逍遥遥,而是耐心耐心地等待,仿佛时时有猛兽的力量在促动。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太累了。”
何元元背对着他踱出几步,俨然道:“二师哥,挑明了,而且早在华山就挑明了,我已有了岳公子,我要救他和娘出来,我们是一家人,向大哥不要再为我苦受熬煎。”
向晓南激动得双手抓自己心胸,道:“元元,我想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真的。你已是我的魂……我情难自禁。元元,一日不见你,我就如失魂落魄一般。但我是义气之汉,决无拆散你与岳公子之意。在下自生了一个心愿,你答应我。”元元惊问:“甚么心愿?”逍遥子铿锵道:“在救岳公子中,为你而死!”
何元元大惊,心在忐忑跳动,亲昵道:“师兄,元元我最敬佩的人中,有你一个。忆往事,遭劫难之际,向哥为我付出的太多,元元永不会忘记。我们一路被官兵追杀,找不到出路而倍受苦难。钱尽粮绝之时,我总以为活不出去了,饥饿象尖刀在掏心剜肝……向大哥忍饥挨饿,自己留的干粮舍不得吃,都给了我。而你却吃草根,食树叶,我们总算活下来了。”
逍遥子豪迈道:“过去,不足挂齿。将来时,我宁死去为你冒险,只要能成全你与岳公子,我死了也心甘。”元元道:“师兄,你不能死。我不愿意大家伙为我去冒险,我决毅单刀直入,独闯虎穴。然而,掌门人不允。我三次悄悄蹓走,偷偷路,却被卢掌门追赶回来,他死活不让我一个人去拼。”逍遥子道:“做得对。卢掌门是权衡利弊,深思大局之枭雄,劫天牢不是单打独斗能成事。向某愚傻,据在下预测,起码得北斗七星,方能配合,减少伤亡,成其大事。”元元道:“二师兄休怪元元无情,兴许先头的话儿过头,多有得罪。”逍遥子浪浪笑道:“哈哈,师妹小看师哥喽,向晓南并非心胸狭窄男人。虽然在下没得师叔常笑子那乐天的胸怀,但也是一个置生死于不顾,为南剑社众兄弟姐妹而两肋插刀的顶天立地汉子。”
何元元抱剑施礼道:“佩服。元元我死里逃生,第二次生命是南剑社师哥师姐们的赐给。但我生怕再连累大家,决不愿意众侠去为我和我的亲人流血。”逍遥子坚声道:“错!师妹的担心大可不必。即入南剑社,就是一家人。掌门人的言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今的南剑社已不是‘人在矮檐下,只得把头低’,而是蒸蒸日,心齐兴旺,扬眉吐气的时候。元元,你的苦难也是我们的苦难,岂能袖手旁观。”
突然,黑淡淡树茵里有一个东西在跳跃,蹦东蹦西,时隐时现。二人以为是甚么动兽之类,抽出剑来去追。那物却一弹,崩树叉。元元使轻身功树掣剑,那物却如猴子般,从一根树跃飞另一树。追来追去,方看出是个人。元元厉叫道:“甚么人?”逍遥子大叫道:“谁!”
忽地传来朗朗笑声:“哈哈哈,好玩,好玩好玩,真好玩啊。”二人一听,方知是乐天师叔常笑子。只见他蹿下跳,机灵敏捷,笑哈哈地边炼穿越飞身功,一边道:“嗨,三十年前的常笑子早死了,三十年后投胎转二世,还是一条老江湖好汉常笑子。哈呵,你们怕我听见了甚么私人秘密么,绝是没有,我哪有工夫听哟,也没得兴致。向小子,何姑娘,来比试比试,趁这夜色,是炼夜功习武的好时机。”说罢,如猴子翻筋头一般,便跃近击剑。向、何二侠掣出长剑,叮叮咣咣双打一。
常笑子边斗边喊:“好玩,《笑里飞剑》式,《回身穿心》式,《流星赶月》式,《七星合一》式,哈哈哈,好好玩呀,《众星捧月》式,《回天之力》式,太好玩啦。”只听嗤嗤——飕飕——噹噹声劲响。双方跃空数丈,挠树使招;剑光如电闪,疾快唿唿刺。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