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是顾柳两家所立的婚书是时,是在双方媒人共同参与所立,此婚书正存放在顾家祠堂先祖的牌位前,按着两家秦晋之好的规距,只当存百日就可迎新人过门。而母亲夏氏的婚书却未废,柳氏名不正言不顺,大人可派人去顺天府查阅备案,就可证明学生所说的乃是实情。”
按大顺律法,两家结秦晋之好,不仅要媒妁之言,还要顺天府出具婚书,若双方要离婚,女方若无犯七出之条,则双方要到顺天府报备,废弃当年所立的婚书,男方还要归还女方的嫁妆。
若女方犯七出之条,则可由男方向顺天府报备,废掉婚书,将女方逐出家门。
虽律法如此,但百姓这婚配之事,就算有天大的矛盾,也是自家关门处理,象这样告上御状了,是大顺立朝以来第一例。
公堂之上,几个人商议一番,又问了顾珩一些话,最后在襄王殿下的首恳下,作出决策。
“既然如此,本官自会请调顺天府文案,你暂且退下,待本官查出眉目,若你说的属实,自会请双方对证公堂,若是查无实据,顾珩,你当知道后果。”
按律,大理寺官员会先会审核顺天府备案的婚书,如果所告是真,就需传唤顾柳夏三家对质,并各自出示手上的婚书。
“学生知道,请大人明鉴!学生想向大人求一个恩典!”顾珩环视四围,直截了当道,“可否差人送学生到贡院,学生还想照常参加科考。”
按着规定,所有学子必需要今日酉时前入院,今晚睡在贡院,明日开始考。
同一时间。
顾珩在大理寺受审之时,玉茗奉了顾珩的命令,扛着糖葫芦沿着金陵最繁华的大街小巷叫卖,遇着小孩只要肯背他教的诗,就免费赠送一个糖葫芦……
相鼠有皮,柳家望门寡女无仪,霸人妻名!
相鼠有齿,柳家望门寡女无止,欺凌弱小!
相鼠有体,柳家望门寡女无礼,咄咄逼人!
等待时辰差不多,玉茗便将余下的糖葫芦搁在小巷的墙角,背着包裹,匆匆赶往贡院,等候顾珩的到来。
顾珩手脚发软出了贡院,三天考下来,有人当场昏死过去,有人半途而废,她总算是坚持下来。
但她知道,回顾府,将有一场更难打的仗在等着她。
她告的虽是柳家,但无论官司输赢,顾家的脸面都输了。
顾珩站在台阶上,揉了揉酸疼的眼睛,看前方挤成一堆的马车里,是否有顾家派来的马车,她现在真没力气走回去,她现在脑子里晃的全是一桶洒了玫瑰花的热水,可以让她好好清洗,然后,喝一碗热腾腾的汤,接着好好睡一觉!
身边的人不断被接走,人渐渐散去,剩下她一个人孤伶伶坐在台阶上时,她无耐地站起身,拍拍屁股,决定在周围找点热的汤面吃,蓄足了力量后,再回去受审。
可是,没想到周边所有的店门都关了,店门前还张贴着官府下达的禁令。
在科考时间里,禁一切的宴乐、人群聚集的活动,免得吵到正在考试的学子。
她走了一半路程,饿得只能靠在一颗桂花树干上喘气,闻着桂花香,满脑子是桂花酿酒汤圆。
一个身穿枣红色衣的小厮大摇大摆走到她跟前,昂着小下巴,“顾珩,我家襄王殿下有请。”
顾珩循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是一辆用乌木打造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的樟树下。
此际,容霁亦透过薄薄的窗纱看着不远处的顾珩。
那日公审之上,少年的眼里写满的很多令人不解的情绪,在公堂之上,他未有多想法,但这几日,不知为何,夜深人静之时,总是莫名会想起来,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情绪会受到影响。唯一1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