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沙雕(1 / 2)白月光他弯得突然首页

在沙鸥的印象中,自己很久没有像今夜这样豪饮过了。

还真是托了陆惟名的福,混酒入喉,原来心里那点纠葛浮动的烦乱,倒是消了大半。

半个小时前,两人喝完最后一瓶干红,陆惟名自觉还能再战,抬手又要了一□□啤,于是当红酒遇上啤酒,注定掀起了一场冒着泡的血雨腥风。

最后休战的时候,陆惟名已经到了眼神恍惚,整个人像个木桩子似的坐在沙发上,任周凌风他们几个人左呼右唤,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的半仙状态。

沙鸥面上看不出来,但是心里清楚,不间歇地喝了这么多,自己也早已是微醺,只不过尚能控制思维和自主行为,不至于当众失态而已。

沙鸥揉了揉眉心,伸手推了陆惟名肩膀一下:“喂,没事吧?”

谁知这一声过后,陆惟名整个人如遭雷击,双肩一颤,然后缓缓抬头朝他看了过来。

沙鸥心中一突,还未来得及有所防备,陆惟名就像一只巨大的脱了线的风筝,笔直地飞身冲他扑了过来!

沙鸥下意识地伸手防御:“你别......”

陆.大风筝.惟名却猛地往他怀里一扎,开口一声哀嚎——“爹!您赐个名吧!”

沙鸥:“......”

四个小伙伴:“......”

言出必行,陆兄实乃真.君子也。

沙鸥看着扒在自己身上不撒手的章鱼风筝,愣怔半秒,而后终于“扑哧”笑出声来。

他边笑边试图将箍在自己肩上的两条胳膊扯下去,可谁知陆惟名抱得死紧,拽了两下无果后,干脆就听之任之的随他去了。

好一会儿,沙鸥堪堪止住笑意,清了清嗓子,偏头郑重问道:“我、给你、再取个名字?”

陆惟名的脑袋抵在他下颚脖颈处,鼻子闷在沙鸥瘦白突出的锁骨上,瓮声瓮气地用他的原话回答他:“嗯,愿赌服输。”

说话间,带着醇厚酒香的呼吸零星喷洒在沙鸥锁骨上,像是柔软细腻的羽毛尾端轻轻扫过,又烫又痒,沙鸥忽然觉得自己半个肩膀都被灼得有些微微发颤,神经反射弧延迟几秒后,他才意识到,这样的触碰和距离,亲密的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心理安全范围。

他不动声色的移动了一下肩颈,却借着酒劲,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跟我姓了?”

陆惟名此时已经彻底陷入了晕天黑地的烂醉里,开启了醉酒模式的究极体:“跟你姓,没毛病!”要不当初他出生时,姥爷也不愿意他姓陆,这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换个姓再换个爹!

没了他这么个儿子,让陆正庭当孤家寡人去吧!

沙鸥买忍住又开始笑,思索片刻,轻声在陆惟名耳边问——

“沙雕,你喜欢吗?”

陆惟名:“......”

偷听了一耳朵的四个木头人:“......”

这哥们儿,是个狠人。

沙鸥单方面地将“沙雕”的沉默不语视为欣然接受,颇为愉快地招手喊来服务生:“给他一杯蜂蜜水,顺便结账。”

说完顺手在陆惟名的头顶捋了一把,十分欣慰。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来了水和账单,沙鸥终于费力把粘在身上的人靠上沙发,拍了拍他紧闭双眼的侧脸:“哎,睁眼,把水喝了,然后结账去。”

“你他妈......”陆惟名此时已经完全醉到人事不知,烦躁地将脸边的那只手拔下来,反手握在掌心,“你不是我老子么,有当爹的让儿子结账的道理吗?你是爸爸,你有钱你给我结账!”

沙鸥一个巧劲儿抽回自己的手,捏起账单直接拍在陆惟名脑门上:“听话,爸爸不许你啃老,快去!”

“操。”陆惟名恍惚中低骂一声,这种命令式的口吻,果然和他爹分毫不差,模糊中,意识已经错乱不堪,他胡乱地在身上摸索钱包,半天却一无所获。

旁边的几个人看不下去了,赵书远站起来说:“我来吧,陆哥这......”

“不用。”沙鸥伸手,直接从陆惟名上衣内里的口袋中拿出他的钱包,放在他手中,没什么感情地说道:“让他花钱买个教训。”

几个人连搀带扶地拖着陆惟名去吧台埋单,沙鸥去了趟洗手间,用冷水洗了半天脸,刚才混沌杂乱的意识终于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从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一出门就看见那帮人靠在吧台上,四个人站着,把坐在高脚椅上正垂头丧气的陆惟名围在中央,应该是怕他一个不留神摔下来。

沙鸥走过去,问:“你们还不走?”

“是要走来着,可是......”周凌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陆惟名一眼,“可是这哥们儿说,他爸说了,不让他跟陌生人回家,非得等你!我真是要给他跪下了!”

话说完,陆惟名忽然闻声抬头,随后一个健步跨下高脚椅,再次往沙鸥身上一扑,整个人严丝合缝地挂在他身上,缀着不撒手:“爸,你来接我了!”

接你?你爸知道了恐怕得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