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料到的是,事情刚定下的第二天,长玦去交流学习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刚进校门,就听到不少闲言碎语,她实在不想惹事,就在原地听着,准备他们讲完走开后再出来。 他们骂的着实不怎么好听,但她也没气,毕竟尼斯一行确实是不正当得来的。 手把玩着挎包铁链,眼睛懒懒的合了几下,兴奋地睡不着还是这么多年来的头一遭呢。 漫不经心听着不过十来米处两个人的对话,到后面倒有些兴致研究他们直的弯的侮辱性语言。 “你说那个慕长玦是有后台的吧,平时是个小透明,这一有好事她就冲上来了。” 后台?她这算吗?不过小透明是真的。 “看着清纯,指不定背后是个什么东西。” 清纯?长玦摸摸自己的脸,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个优点,咦?不对,清纯是形容东西的吗? “这件事情肯定有猫腻,指不准是用什么交换的,用下三滥的招式,穆男神是服装院的,虽然美尔雅是由两个学校合并的,但是两个体系啊,怎么着也轮不到她吧。” 一个人刚罢,另一个人就义愤填膺地补充:“肯定有鬼啊,但应该和穆男神没关系,毕竟那么完美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呢。” 长玦看着两个身材有些份量的女人就站在桂花树下旁若无人的吐槽,食指挠挠鼻梁处,禁不住无声地咧开了嘴。 你永远猜不到人的这张嘴会有多厉害。 当然这还不算完,长玦有点厌了,松开手,此时链条掉落的碰撞声被一个尖锐的声音盖住,是迎面走过来一男的,参与其中:“慕长玦是你们彩妆院的吧,导师是我们服装院的,她好手段呀!” 长玦只想说,她何德何能啊,男女混合征讨她。 而长玦万万没想到,这时候她压得很稳,有人却替她出了头,还是一个最意想不到的人。 “你们在这说闲话也是好本事啊!” 看到一身皮衣皮裤走来的张梅,出口就带着□□味,走到那三人跟前,对着两个女生冷笑了笑:“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丑人多作怪,你们俩胖子学彩妆,有人肯让你们在自己脸上动?还说别人,先收拾收拾自己吧!” 然后侧后一步,她回过身看在场唯一的男士,浓浓的厌恶之情,开口更不客气:“你是个男人吗?我们彩妆的怎么了,人家那是有本事才占上名额,你在这娘们唧唧的,不会指望你被选上吧,真是个笑话!” 男人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通,自然羞闹了,面色铁青,须臾又呈紫色强装面子吼道:“你再说一遍!” “怎么,还嫌我说得或许温柔?” “你他妈给我等着!”说完气势汹汹地走了。 张梅翻了个白眼,吐露道:“孬种。” 见俩肉团还杵在那,她瞪圆了眼睛瞅过去,两个女生也灰溜溜着闪了。 张梅这么一发泄,心情舒畅了不少,拍拍手正在离开的时候,一转身就看到长玦站在她面前。 “你………” 长玦向她点了点头:“谢谢。” 张梅觉得自己受打击了:“你一直在这?” 长玦对着她蹦圆的眼睛再次点点头,她再次石化,让你多管闲事,人家多淡定,你还巴巴上前替她说话。 张梅的脸越来越红,不好再去看长玦的眼睛,目光瞟着别处,有些不甚入心地说道:“你别想太多,我帮你说话只是为我们彩妆院的名声,和你本身没关系。” 长玦挑了挑眉,脸上还是没有太大的表情起伏:“嗯,我知道。” 这下张梅更说不了什么了,撇下长玦自己嘟嘟嘟快步往前走,好像在跟谁赌气一样。 一节课后,长玦盯了一会正激情杀怪的白亦雅,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个,亦雅?” 白亦雅忙着手头的游戏,没有看长玦一眼,只回了一句:“嗯?” 算了,还是不麻烦别人了,长玦就想明天周末自己出去买几身衣服。 白亦雅久久没听到后话,关了游戏,向长玦眨了眨眼:“说呀,怎么了?” 要不,就问一问她?自己买杂了怎么办呢? “我想买几件衣服,就是不知道自己适合怎么样的。” 白亦雅一听买衣服眼睛就亮了,拍拍自己胸口:“这事我在行啊,交给我,明天不上课,我带你去挑衣服。” 长玦原本是想问问什么风格是适合自己的,现在人家直接包办的样子,她有些不好意思:“还要你陪我去买,太麻烦你了。” 白亦雅直接抛了个媚眼:“乐意之至。” 她按着自己的头,有些急躁地说:“我本来想跟你说个啥事,一打游戏就忘了,什么呢?” 长玦把她作怪的手拉了下来,不确定地问:“去法国的事?” “对,我今早一来就传开了,是真的吗?”白亦雅看起来比她激动多了,拽着她的手很紧。 果真啊,她成了学校名人了,爱情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嗯,真的,这几天就要办签证了。” 白亦雅立马吊在了长玦脖子上,还使劲摇:“哇塞,太棒了!” —— “子渊,帮帮我好吗?”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子渊没有理会,把手机扔在副驾驶上。 信号灯亮起,他拍拍方向盘,余光又暼了手机一眼。 我还能有什么帮到你的呢?我不想知道你怎么了,我怕我会心软,对你好就注定对我自己的残忍。 你说,我还能帮你吗? 爱情有时是最残忍的东西,所以,我收回一颗心,你也别再打扰。 子渊闭了会眼睛,放空了一会,拿起手机删了那条短信。 对我们最好的结局是:老死不相往来。 子渊发动车子,向公寓驶去。 回了家,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有些不适应,平时梁川在的话就使劲闹,习惯真可怕。 洗了个澡,他向长玦拨去电话。 “我是穆子渊,”他简要开头。 那边却静悄悄的,他把耳边的手机挪到眼前,接通了呀,继续说“在吗?” 长玦这才软软地出了声,有些不确定:“穆老师?” 子渊不觉然心情转好,原来慕长玦还有迷糊的一面呀。 “嗯,是我。” 女孩的声音好像轻快了不少:“穆老师,怎么了?” “半个月后就要出发,你还准备的就要开始准备了,行李不需要带太多,反而累赘,也不需要有压力,去那边跟着我就好。” 长玦听着他温柔的声线,心变得暖烘烘的,本来心底那些远行的紧张就被他几句话疏散了。 她咳咳嗓子,把涩涩的感觉压制下去:“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跟着你的。” 听至此处,子渊险些随口而出:“真乖,”可他立马收住了,感受到心不规则的跳动,草草说了再见。 —— 一大早白亦雅就几个电话连着催长玦出来买衣服,不过等两个人会面后磨磨蹭蹭但商场已经是中午了。 出了电梯,长玦走神了。 “长玦,你怎么了?从出来就不在状态,是渴了吗?要不我给你买瓶脉动?”白亦雅看长玦心不在焉,就在她眼前晃晃了手。 长玦把她的手拉下来:“没什么,”又放眼望去,难怪说女人天生是购物狂,这么多漂亮衣服,她也很心动,往深想,那个女人不想衣着靓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呢。 白亦雅随她的眼光看去,动作麻利地过去拿起几件霸气地扔在长玦怀里:“穿!” 长玦的表情正所谓是一脸蒙圈,看一眼怀里的衣服,再弯了弯身子打量一下自己的身材,很无辜地看着白亦雅,用眼神表示:确定要我试这些? 白亦雅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目光:没问题。 换衣间,长玦看着手里这件红裙子,漂亮是漂亮,但这颜色吧是她从未尝试过的,再说领子也太低了吧。 试一下,人生就是不断地尝试,就穿一下好啦。 给自己做了心思工作,长玦笨手笨脚地换上裙子,我的天,以为就露脖子露胳膊,穿上后腿也差不多露光了,刚包住臀部,这太那个了吧,长玦在想还是再试试别的吧,这时却传来白亦雅的声音:“长玦,还没好吗?快点啦。” 白亦雅,你个急性子,这让我怎么出去呀?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出去照镜子,看看这样的装扮下的自己,反正就白亦雅一个熟人。 打开门,白亦雅刹那感觉,一袭红衣,惊艳而来,热诚,炽烈的红衬得女儿家桃花眼生动妩媚起来,却偏偏带点似有若无的清纯。 实在勾人得紧。 这是慕长玦? 这是她认识的慕长玦? 白亦雅收了微张的嘴,认真地从头到底打量长玦。 长玦本就害羞,哪能经受住白亦雅这种感觉要把人扒光的眼神:“别这样看我,是不是乱七八糟的,太露了,我马上换下来。” 白亦雅赶紧拉住要进换衣间的长玦:“长玦,我完全没想到,你这么衬红色,惊艳死我了,你自己来看看,”说着把她拉到镜子前。 她一开始觉得长玦算是白的一类人,红色衣服应该更hold住,再者,她过来过去就那么几件衣服,还是极其老成的款式,这次想给她换个风格。 万万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