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场梦(1 / 1)他是梦里的爱人首页

“子渊,这件事你怎么看?”主任就彩妆班电脑事件问穆子渊的看法。    穆子渊关了电脑,拿过杯子喝了口咖啡,想了一想才做出回应:“那个女生不可能为这事撒谎。”    主任走了几步坐在了沙发上,揉了揉鬓角:“可一个班都说那段时间除了她没人进过教室,这孩子情况也特殊,我得好好想想。”    子渊起身穿上外套,把桌上的手机和钥匙拿上,对主任说道:“我走了!”    主任向他摇了摇手。    子渊开车经过一个烧烤摊时看见长玦一个人在桌子上吃烧烤,手跟前放着几个空的啤酒瓶。    他观察周围,找了个位置停了车,他一向是理性的,但这次他强烈的直觉告诉他慕长玦不是那种人。    长玦喝了口啤酒,视线里出现一双皮鞋,她缓缓抬头看见了一张极其英俊的脸,余辉撒在他身后,朦胧间就像是披星戴月而来,她小声对自己说:“又做梦了?”    她声音虽小可还是被穆子渊听了去。穆子渊苦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做梦,这丫头的心是有多大,还是隐藏得深呢?    不过她的人缘也是差得可以,出事了站出来为她辩驳的竟无一人。    “还好吗?”    长玦甩了甩头,回了神道了一声还好。    穆子渊拿过长玦手里的啤酒,小抿了一口,出乎意外的还不赖。他盯着长玦说:“你打算怎么办?”    长玦自嘲道:“还能怎么办呢,他们都认定是我做的,”说着她突然抬头,却望进了子渊的眼神里,若是平时她可没有这个勇气,只是今天心情不好又有酒精的作用,她直勾勾看着子渊:“你说我该认错吗?”    只要你说,最算不是我做的,我也认了,反正也没人相信我,便随了所有人的心意。    穆子渊身子往后扬了扬,两条腿慵懒得随处安放,眯了眼道:“你认为是自己的过失吗,若是不是又何来错可认呢?”    他的矜贵与这小摊的场景格格不入,街市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摊位上锅碗瓢盆声也此起彼伏,而长玦眼里只有一处星光,容不下其他,耳畔回响着他的声音。    她笑了,眼泪顺势掉落了两行,她没有用手拂去。    不仅是因为被信任,更因为所信之人是他。  “相信我你不会为别人的错承担不必要的责任。”    她相信。    可能气氛的问题,慕长玦想说说话,不想压抑自己的内心,穆子渊无疑是现在她疏解内心的最佳人选。    她抱着穆子渊喝过的酒瓶,当个宝贝,慢悠悠说:“我不是没受过委屈,很多时候我选择忍气吞声,我来美尔娜不是自愿的,我高中毕业就在超市打工,有一天我们经理让我在库房等他,结果等来一个女人,她一进来就扯着我的头发骂我小贱人,说我勾搭她老公,我们纠缠了很久。”    她并没有说受欺负的细节,那时女人手扯着她的头发,狠狠的冲墙头撞过去,她眼前都是金星四溅,她想让自己清醒,用力晃着脑袋。    “然后呢?”穆子渊有点触动,尤其她语调平平,像是讲别人的故事。    “后来她自己也委屈地哭了,说十多年夫妻了,她老公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有一瓶水也要分她大半的男孩了。”    旧时光回不去,岁月摧残的何止是容貌。    穆子渊很难想象面前的女生是曾经历了许多苦难,才练就如今的性子。    “那你那天怎么脱身的?”    慕长玦低头,手心撑着瓶口,感受他留下但已消散的温度,接着说:“经理来了,不过不是替我解释,他反而‘坐实’我和他不正当的关系。我不难过,第二天我去辞职,经理说他确实有了外遇。”    最令她恶心的是,经理说他爱一个女人没有错,他并未以之为耻,因为对家里那位有亏欠,所以不可能伤害她们之间的任何一个。    他妻子是个敏感的人,她发现他的反常,他别无办法,只能误传导向。    他锁定了慕长玦,知道她冷漠待人,好像对任何事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平日受了委屈,也是一副风轻云淡地模样,不争不抢。    “然后我这个替罪羊是最好不过的。”她眼含泪光,可怜巴巴地看着穆子渊。    她鼻子红红的,眼睫毛上挂着透亮的水珠,说话软软糯糯的,实在委屈了声音还一抽一抽的,让穆子渊有一种伸手抱抱她的冲动。    他知道不合适,克制下来。    “那件事的收尾是马经理拉开了抽屉,取出几个文件,他让我去学点东西吧,让挑一个学校,学费他出,算是对我的补偿。我随手抽出一份在他面前晃了晃,说学费就不必了,只要日后别再打扰就好。我是不是很酷?”    她一句玩笑话让他听得心酸,终是肯定地点点头:“你是很好的女孩。”    慕长玦现在方才明白,如若没有形势所助,她就不会耗尽此生最大的勇气去透支这个决定,单单为了遇见他。    穆子渊是个很好的听众,他温柔地注视着她,手不由得捏转着手指,长玦的目光随之吸引,他发现后说:“不好意思,以前这里戴着戒指,现在还没适应过来。”    那个手指是——    长玦心仿佛搅碎一般地疼。    他结婚了。    她不能喜欢她。    而后穆子渊说到:“既然你分享了你的故事,我也把我为什么来美尔雅告诉你。”    慕长玦逼迫自己不要哭,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在穆子渊的眼里,她现在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比刚才更甚,活像他欺负了她似的。    他说:“我以往的人生几乎没有坎坷,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可就去年,我离婚了,同时,我在时装周上准备的作品被剽窃了,双重背叛使我都要怀疑生活,颓废了一阵子我离开了巴黎,一个人走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不久前回到国内。”    短短的时间里长玦的情绪大起大伏,她干脆趴在桌上大哭:“你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别人还要辜负?”    穆子渊终是伸手摸摸她的头,予她安慰。    慕长玦哭得更凶。    为了安慰她,他把自己结痂的伤处又刺一刀,让那些不堪血淋淋的存在着。    这样的人,怎么能不喜欢?  这样的人,哪怕他不是梦里的阿渊,哪怕她不是小玦,她都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