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玦是吧,别紧张,找你来呢只是了解一下情况,”高兴忠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孩。 在一个浮躁的年纪慕长玦却难得如此沉稳,高兴忠心里的天平开始失衡。 王蔚只是站在一旁,说实话她很欣赏长玦,长玦是个努力的女孩,她也不希望破坏公物是长玦所为。 说起来,长玦长相是耐看的,眉目间清秀淡雅,刹那一看清纯至极,尤其那双灵秀的眼睛,不是什么传统美人的杏核大眼,却能让人一眼入迷。 偏偏她性情淡薄,把自己淹没在人海里独自存活。 现如今她站在主任面前都是平时沉稳的样子,换做别的女孩早就不淡定了吧。王蔚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如果是我做的,我一定会认。”所以不是她所为? 高兴忠面对长玦那看似淡然却又无比坚定的眼神也不知再说些什么,猛得想起昨日子渊的话,她的确不像是为这种事说谎的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不屑。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把转着手边的杯子,“当然,如果不是你做的,肯定还你清白,跟我说说那天的情况吧,一些你可能漏掉的细节。” 长玦低垂着眼,像是思考了一番,不知想到什么眼睛突然睁亮,但又极快收敛下去,故作平常,只缓缓道:“我走的时候教室确实没人,但电脑是好好的。”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长玦走后主任把杯子摆回原处,对王蔚笑了笑说道:“不是慕长玦,但她应该知道是谁了。” 王蔚显然很诧异,急切地问:“不会吧,知道怎么不说呢?” 主任看了看门口,嘴角微起一个弧度,高深地回道:“她是一个好姑娘。” 慕长玦从办公室出来就遇到了穆子渊,一见子渊,长玦那本淡漠的脸色才变得有温度,眼睛亮晶晶的。 她礼貌地问好:“穆老师好。” 子渊回了个微笑:“事情解决的怎么样?” “没解决,不过和我没关系了。” 子渊只是回了个好就进到办公室了。 长玦鼓起腮帮子凝视了会闭上的门,依依不舍地走开。 在教室门口站了好一会,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昨日所有人的质疑猜度,长玦不是不委屈,但她也没有太怨念,世人多半信自己以为的真相,说到底她也没什么值得别人相信的。 进到教室大家都盯着长玦看,而长玦只是冷眼看了看陈宏伟,果不其然陈宏伟接到长玦的眼光时快速低了头。 长玦了然地勾起唇角。 午饭的时候,白亦雅蹭到长玦旁边,拽了拽长玦的袖子,小声地说:“长玦,昨天是我太武断了,我好好想了想,你不是那样的人,别生我的气,好吗?” 长玦侧过身看着白亦雅,想对她笑一笑但着实不愿勉强自己,收回视线,舀了一口汤喝了下去才说道:“没事,我不会放在心上。” 白亦雅扁着嘴,很想让长玦对自己发发脾气,但一想长玦的性子也就作罢,盯着长玦看了一会,说了句:“总之对不起。” 然后白亦雅走开了。 长玦松了口气,这就是她不愿意和所有人打交道的原因,她不善交际,像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是好的。 下午还是出了状况,长玦正试着口红的颜色,张梅走到长玦面前,正色沉声道:“慕长玦,你是不打算承认了是吧?” 长玦只是抬了抬眼继续手上的事情,回了声:“认什么?” 长玦这副态度激怒了张梅,她伸手,指着长玦吼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铁了心拖累我们是吧?” 周围说话声顿停,全场安静下来,纷纷看了过来,长玦还是没理她,好笑的是几个女生走过了安慰起来那女生来。 “张梅,别生气了,这事也没那么严重。” “对呀对呀,别为别人的错误气到自己,不值得。” 听了这些,长玦心里滋味不明,勾起一抹冷笑,不知道是笑这几个无知的人还是被围攻的自己。 白亦雅本就愧疚,看着势单力薄坐着那里的长玦,实在不忍心,便走到长玦身边,把手放在长玦肩膀上对张梅等人说:“行了,这事不是长玦做的,别再言语攻击了。” 她听几个人背后讨论长玦平时闷不做声的,实际是蔫坏的,甚至于说长玦心理有问题,孤冷成癖,内心阴暗。 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得到这个结论的,长玦是和她们不亲,可从来没招惹过谁,平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一出事就跟风,竟然讲话这么难听,这就是人心,不可直视的人心。 张梅嗤笑了声:“是吗?我看是你糊涂了吧,平时就看你一个劲往慕长玦身上蹿,也不见别人待见你啊。反正这个事势必影响我们这个班的名声,慕长玦,是个人就该知道自己的错自己担!” 白亦雅拍拍长玦肩膀:“长玦,她们也不是有意的,只是暂时不知道真相。” 长玦握了握白亦雅的手说了声谢谢。 之后长玦没有再管旁人的眼光,她只是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好像并没有受任何的影响。 陈宏伟看着这样的长玦,心里愧疚不已,同时又害怕极了,他知道长玦知道是他了,他感觉自己要被自己弄疯,他两个手使劲挠头,也顾不上发型,心里乱成了团。 下课后陈宏伟终于鼓足勇气跟着长玦出了教室,长玦转身看到陈宏伟跟着她,便走到楼道拐角,看了看没人就停了下来,靠在墙上看向陈宏伟。 陈宏伟也靠在了墙上,一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长玦有耐心地等着他开口,终于他还是说话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