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益不会求饶,也不善求饶。见兄长已经拿起了家法板子,只能自己对自己说,的确是自己的错,只求以后不要再犯,却不再犯。景谦看景益臀上的红肿越发的明显,也知道他此时肯定也是疼得紧了。又怕景益憋着不喊不叫,憋坏了,故令道:“给我报数。” 景益身子一缩,他最怕让他报数,每次重罚都必令他报数。若是闷着头,哥哥记着数字,就一门心思忍着痛就行了。兄长总不会受累多打他。但若要报数,正如做着顶重要的事,却还要忧心旁的事情。 景益见兄长停了半天不开始,生怕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又做的不对,故将屁 股往上撅了撅,像是要迎合兄长的家法,做出自觉自愿受罚的模样。景谦手持家法板子,杂着风打下来第一下,正落在臀峰上,那个地方最惧痛,景益忙喊出来:“一。”景益心想,还好还好,还能忍,思绪未停,第二板便下来了。“啪。”随着板子砸向皮肉的声音,景益报数:“二。” 几十板子下去,屁股感觉火辣辣地炸开花。一下一下,不偏不倚。兄长的责罚很有节奏,不给景益时间喘息,又让他深刻的体会痛苦。景益声音越来越哑,趴着挨罚实在不舒服。白净的皮肉已经完全看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红肿上泛着紫砂,臀峰最严重的地方泛着黑紫。 因为景谦站在景益的右边,景益下意识地身子往左边偏,不是故意要躲,只是疼痛之下,少年自然的反应。景谦见他躲得原来越远,加重力道两板连着打在左半边屁股上。“啪,啪”景益一声大叫化为报数:“三十七。”多打的那一下是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惩罚,一边叫着一边悄悄的移回来。 板子打在肉上已经不是最开始那种声音,而是一种有一点拖泥带水的责打声。景谦听声音就知道家法板子沉重,打得皮肉之下还有肿块。景谦心想,幸好让这个傻小子报数,要不然依他的性子,定然又是硬撑。小时候撒娇斗嘴张口就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挨罚时候一声不吭,也不求饶。 景谦有是两下连着打在刚才相同的位置,相同的力道。硬生生地逼出了景益的眼泪,景益马上哑着报数说:“三十八。”景谦放下板子,景益都没有发现,只是紧绷着身子,手扒着桌沿。等下一板子。 外面天色渐沉,景谦拿出火折子点了书房的灯,又倒了一杯水递给景益,见景益不接,才知道他闭着双眼,生怕眼泪流出来。景谦抬手打在景益屁股上说:“四十了,傻小子。” 景益睁开眼,眼中一片水雾,蓄在眼中倾述主人现在正在受的磨难。二哥给他递了杯水,他忙接了过去,急切地一杯水都喝掉,才觉得快要烧起来的喉咙好多了。“多谢哥哥。”景谦接过杯,放在一边,回身只见景益右手偷偷的摸上臀部,两瓣臀被打得滚烫,景益觉得疼得犹如刀割,不,景益受过刀伤,挨打比刀伤难受多了。委屈地低声唤了句:“哥...哥”。景谦一板自打在他右手手臂上喝道:“还有没有规矩了?” 景益赶紧缩手回来,双手枕在头顶,把头埋进去。再一次摆好姿势,景益说道:“最后二十下,好生受着。”啪的一下,打在景益臀腿之间,景益喊道:“四十一。”景益饮了水,算是兄长今日格外开恩,报数的声音和刚刚沙哑的声音不同,多了一份酥软委屈,但因为头埋在胳膊里,声音有些闷闷的。接下来几下都打在臀 腿之间,景益不由自主的向上移动,脚趾都疼得紧绷。 景谦把檀木板子搁在景益屁 股上,景益只觉得檀木板子冰凉。景谦怕小弟痛的狠了,另一只手按了景益的腰。景益精神已经有些涣散了,紧张了太久,就快数不清楚数了。但景谦的手一抵上他的腰,他扬起头,大口喘气。景谦的板子随即跟来,“四十九”景益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还有最后十一下,还有最后十一下,熬过去就行了。 景谦左手抵着景益的腰,不让他乱动,又是一板力道重的,“啪”的一声响。“五十。”果然力道十足的一下就能激出景谦的眼泪。屁 股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景谦在再挑着受伤轻的地方打,也是一片黑紫,臀 瓣四周大范围还晕开之前挨的藤条的红肿。 景谦一阵心疼,却不动声色,左手抓住益儿的衣衫,家法板子连打了五下。景益挨着打,心里一阵懵逼。也没报数,耐不住眼泪一直往下流。口里只顾着喊:“哥哥,哥哥。”景谦手起板落,又是五下连着,其实景益因为疼痛感觉不出来,景谦的最后十下,力度放轻了许多,连着打能让景益挨得痛快些,不用再一板一板地忍受痛苦。也是为自己解脱,罚到最后,弟弟不会讨巧,老实受罚的模样,一双含着泪不敢流出来的鹿眼委屈样子最让哥哥心疼。 景益腿软的几乎要瘫软下去。仔细算了算才发现是不是已经挨完了。心里想,果然,人越长大,抗罚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眼泪糊了全脸,额间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嘴里喃喃的叫道:“哥哥,哥哥...... 益儿知道错了。”景益是不想哭的,他自小跟随的都是铁一般的汉子,很少流泪。但是今日的哭由疼痛而起,由往事而生,为兄长对他的周全而感谢,为父亲毅然决然的置生死于不顾而敬佩。这样一哭,没完没了。 景谦难得好脾气地拍拍他的背,哄着他说:“不哭了不哭了。”景益一时忍不住哭腔。景谦笑道:“再哭,哥哥继续打的啊?让你这些眼泪物有所值。”景益一听,马上闭口摒吸。但眼泪还是唰唰留下来。景谦看他的伤势,叹了一口气,心想,都打成这样了,还怎么下手? 景谦一边向着一边给他提上裤子。屁股肿起来,给景益提上裤子又是让他疼得一颤一颤的。裤子也就停在臀腿处,景谦把长衣撘下来,也能遮住伤势。 外面夜色彻底暗了下来。景益慢慢缓了哭声,趴在圆桌上,疼得站也站不起来。景谦见他难受,心下不忍,说“走,哥哥背你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