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慎心里一阵想要韩智跟她一比高下的冲动,但他忍住了,他心里也不愿把韩智置于险地,而且梁仲诚如果真的通了北狄,他的府邸一定是藏龙卧虎,不是轻易那么好闯的。
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事情没有陆薇竹想象的那么好办。
他轻咳一声说道:“薇竹,我觉得你这个方式非常的不妥,在你没有摸清敌人的实力之前,贸然进入险地,乃是兵家大忌。我是不会让韩智去的。”
陆薇竹啧啧笑道:“果然是上过战场的人,动不动就是兵家大忌。”
她受她母亲刀氏的影响,其实对杨一慎一直有些不满,因为小姨明明是名门之后,却要跟着他来此偏远之地隐姓埋名。虽然这是小姨自己选的,而且命运确实是对杨一慎不公,但是她还是隐隐对杨一慎有些不满。
这可能就是不自觉的对亲人的一种回护吧。
岂知韩智听到这话,顿时十分震惊,问道:“什么上过战场?你是说我师父曾经上过战场?”
陆薇竹愕然道:“姨夫没有告诉过你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没听师父讲过。”韩智意味深长的看了杨一慎一眼,心想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杨一慎倒无所谓的摆摆手:“陈年旧事,都过去了,我不说是因为这种事情乏善可陈,没有丝毫意义,无非是当年的一种游历罢了。”
“姨夫。”陆薇竹的表情有些认真起来:“你有没有想过你教给韩智一身本领,他不用跟你这么浑浑噩噩过一生的。”
“你,是什么意思?”杨一慎问道。
“让韩智冒一次险,将梁仲诚绳之於法,立下功劳。我带着他回鸿都洛阳,有机会做你当年没有做成的事情,让你扬眉吐气。”陆薇竹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当年想做什么事情?”杨一慎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当年离开洛阳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
“我父亲告诉我的,他其实对那次科举案一直耿耿于怀。常说如果自己早一点握住权柄,就不会任你被他们摆布了。”陆薇竹此时也带着一种黯然的语气。
杨一慎听到这句话,眼睛顿时呆滞起来,喃喃道:“陆禹啊,你何必耿耿于怀。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不可违背的......”
陆薇竹看到杨一慎这样一幅窝囊认命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生气,嗔道:“命运如果不公,自然要抗争。我听母亲说,您当年在达官贵族遍地都是的洛阳何等张狂,怎么现在连知县府邸都不敢让徒弟去闯。”
“看来你母亲和你父亲跟你说了不少我们的事情啊。”杨一慎说道。
陆薇竹点点头:“我父母对姨夫小姨的事情都深以为憾,成为心结,我长大成人后经常跟我诉说。”
杨一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或许我年少是比较轻狂,但如今却不是轻狂的时候,梁仲诚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惹。我一身武学尽废,你小姨生性不好争斗,又多年未动武,就你们两人深入虎穴,我认为实在是不妥。”
“那姨夫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