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竹,你是怎么知道你小姨在这老牛湾的?”午饭过后,杨一慎郑重把陆薇竹请到客厅,开始了正式的交谈。
陆薇竹微微一笑说道:“父亲早就查到姨夫和小姨在这老牛湾了。不过你放心,父亲特地关照过了,没有跟我外公说,他们不会来找您们的。”
“那你这次来是...”杨一慎问道。
“我就跟您直说了吧。”陆薇竹早就看出了杨一慎的戒备,索性开门见山道:“我是为了小仓山潜伏的北狄而来。我本在边关监军,后拿到一封北狄的情报,说是有一批北狄人悄悄的潜入了小仓山,似乎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于是我想过来查探一下,正好还能和小姨叙叙旧。”
“监军?”杨一慎疑惑道:“你一个姑娘家,朝廷派你来监军吗?在三边总督方一焕处?”
“是的,我父亲向圣上提议的,派我监军,做个历练。”陆薇竹说道。
“你父亲他...”杨一慎欲言又止,想问一下陆禹的近况,却又不想露出太过关心的感觉。
陆薇竹知道杨一慎想问什么,直接道:“我父亲现在是兵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所以能向皇上举荐我做监军。”
杨一慎心里咯噔一下,满心不是滋味。他想到少年之时,和陆禹一起进学,感情虽笃,却互相谁也不服谁,经常一起争论。现在陆禹已经入阁了,成为了阁部大人,而自己却是老牛湾镇的一个小郎中。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黯然,控制不住的泛起了一阵酸意。
“哼。”杨一慎面色一沉说道:“陆禹这厮,着实无情,竟把自己的女儿至于这种险地。”
韩智听了,轻咳一声说道:“师父慎言,人家女儿还在这里坐着呢,你就编排人的不是。”
陆薇竹哈哈一笑,对杨一慎说道:“我父亲来时已经交代我了,说姨夫是个十分傲气之人,而且你俩政见一直都有不合,所以一定会说他的坏话,让我不要介意。他既然交代我了,我肯定不会生气的,姨夫你可以放心吐槽他。”
杨一慎一听这话,面色更黑:“我有说错吗?他陆禹天天喊着军国大义,背地里却对高官曲意逢迎,将厚黑之术发挥的淋漓尽致。现在竟要让女儿身犯险地来巩固自己的势力。简直太无情了。”
陆薇竹正色道:“父亲那是心怀苍生,他深知只有牢牢把握住权柄,才能以一己之力扫清这尘世间的污浊,还大鸿朝一个海清河晏。”
杨一慎听到这里,无话可说,也意识到刚才自己有些失态。大厅中顿时陷入了一种异常尴尬的沉默。
韩智心里暗暗纳罕,他知道师父平时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形象,此刻却为了陆禹口吐尖酸刻薄之语,看来这个陆禹在他心中的影响是非常深远的。
他连忙转移话题道:“陆大人既然也为调查小仓山而来,那有没有什么发现?”
陆薇竹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发现北狄在小仓山深林之处竟有窝点。似乎在采掘什么东西。而玉阳作为方一焕的特使,也来小仓山之后,北狄就偃旗息鼓,任由玉阳行动。然后坐收渔翁之利。而玉阳也确实没让他们失望,他似乎知道小仓山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挖掘出三个玉片。”
韩智听到这里,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片说道:“是这种的吗?竟然有三片?”
陆薇竹点点头:“有两片已经被他们抢走了。”说着转头对杨一慎问道:“姨夫知识渊博,见多识广,知道这种玉片是什么东西吗?”
杨一慎沉吟道:“似乎和昆仑玉是一种材质,但是却比昆仑玉更加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