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廷聿勾了唇,冲她招了手,“刚才的话都听见了?”
“嗯,听见了,也听明白了。”
秦笙缓步走到俞廷聿的身边,拉过了他的左手,先将他手腕上的石英表取下,然后替换上了一只机械表。
机械表是俞少爷日常佩戴的惯例表,依靠发条驱动,制作精密,价格高昂,但从精确度来说,机械表的走时却逊色于依靠电池来驱动的石英表。
碍于昨晚上的计划施行,各方人员需要校对精准的时间,为了避免差错的出现,俞廷聿选择了佩戴一只石英表。
许是今晨匆忙,洗过澡后,俞廷聿顺手拿过了放在床头的手表,待吃过早餐时才注意到这样的细节,所以才劳烦秦笙上楼帮他拿来一只机械表进行替换。
秦笙自然不知道,替换手表不过是俞廷聿专门支开她的一个借口,她还只当是俞少爷对于自己审美情趣的高标准,因而也乐得满足他的这些个小癖好。
坐在一旁的田丰单手支颐,他生无可恋地瞧着秦笙和俞廷聿之间爱意缠绵的眼神交流,只觉得自己仿佛和他俩身处于不同的世界中。
忍无可忍之下,他轻咳了一声,颇为突兀地打断了桌边两人的自我沉醉,“我说二位,我私以为此刻找寻娇娇来得更为要紧吧?”
“是是是……”秦笙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那我们走吧!”
说着,她便拉过了俞廷聿的手,带着他从椅子里站起,可还没等他们俩迈脚,依旧坐在椅子里的田少爷一头雾水地问:“不是,咱们这要去哪儿啊?这封信不是还没闹明白吗?”
“哎,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秦笙转头去看俞廷聿,也觉得诧然,“还有什么是需要探究的吗?”
俞廷聿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这封信呢是没什么值得探究的了,不过某些人呢,尤其是他这智商……”
他摇了头,慨然道:“那就不好说了。”
拐弯抹角的话,田丰一听便了然了俞廷聿所指的言外之意俞廷聿是骂他笨呢!
他有些恼了,倏然从椅子里站起,“你俩够了啊,我那是关心则乱,你俩要知道些什么,麻溜儿地同我明说,别欺负我这个老实人,我是真心着急!”
田少爷这“请教”的态度叫俞少爷极之不喜。
俞廷聿微眯了眼睛,扬眉瞧着他,不过他这回怼的话却没能出口,因为他的身侧之人先一步给他截胡了。
秦笙紧捏了一下俞廷聿的手,以示警告,然后她耐心十足地向田丰解释道:“田少爷,既然这封信你和廷聿都能够确定是娇娇送来的,那这邮件上寄件方的地址便是娇娇传达给我们的线索。”
“我们只需按照地址前往,便能够同娇娇见面。”
也正是因此,信封里才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因为没有那个必要,既然能够当面说清,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写在纸上呢?
秦笙的解释叫田丰瞬间恍然大悟,他拍了拍脑门,笑得一脸的雀跃,“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吧!”
谁知,这次俞少爷却成为了新的拦路虎。
顺着俞廷聿展开的手臂向上望去,田丰撞入了一双凛然的眼眸中,他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敢问俞……俞少爷还有何指教啊?”
俞廷聿收回了手,“你的交代,我还等着,不说清楚,今儿就别想出我家的门。”
田丰急了,“不是,我又要交代什么……啊,我想起来了!”
田少爷叹了口气,只觉无奈又头疼,俞廷聿的好记性,真心能磨煞人!
“你是说我早上和秦小姐杵这儿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