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廷聿看着田丰,觉得他今日的智商低下得让他险些怀疑人生。
他真有个如此蠢笨的朋友吗?
他环了手,下巴微抬,“除此以外,你觉得你身上还有什么是值得我探究的东西吗?”
“得得得,我招还不行吗!”
俞少爷的唇枪舌剑,田丰实在是难以招架,因而他据实道:“我那时在和秦小姐讨论你俩的情侣毛巾是搁哪儿买的,等娇娇回来,我好给她买上一条。”
“你知道,那丫头一向少女心十足,就好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俞廷聿将信将疑,“那为何要特特瞒着我?”
田丰叹了气,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那时我们不是还不知道娇娇的下落嘛,你近来因为小丫头的失踪一直心情不好,我和秦小姐哪儿敢用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惹你心烦啊!”
其实他说得并不准确,不敢去叨扰俞廷聿的人只有他一个,无论秦笙做了什么,俞廷聿都是不会冲她发火的。
这么看起来,他还应该感谢秦笙为他的守口如瓶。
“就这样?”俞廷聿转头去看秦笙。
“对呀,就是这样。”秦笙乖觉地点了头。
俞廷聿拉过秦笙的手,索然无味地迈了脚,“走吧。”
他原本准备的满箩筐训诫一下子没了用武之地,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幸得有他小妹的下落可以弥补一二,权当是聊以慰藉吧。
二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看着熟悉的酒店大门,俞廷聿沉思了片刻。
看来南木先前所住的酒店真是他小妹的手笔,不然信上的地址也不会留在这里。
酒店的门童一向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单是从俞廷聿的衣着打扮上,他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不凡,地位超群。
他端着笑,殷勤上前,弯腰欠身道:“几位贵客,里面请。”
标准的发音叫秦笙投去了一抹赞赏的目光。
在苏黎世会说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对方的身份还是个发音标准的门童,更是罕见。
秦笙低头想从钱包里拿小费,边上的田丰却笑着按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俞家家大业大,但秦小姐也不能这么败家,这个人还不值得你的赏。”
“哎?”秦笙正欲问明因果,一声低喝忽然在她的头顶上方响起,“拿开你的手!”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田丰倏然抽手,为着保命,他连忙做出双手投降的姿势。
“我刚才就是一时激动,没控制好动作,但我可以发誓,我对秦小姐绝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请俞少爷明鉴!”
俞廷聿愤然地瞪了田丰一眼,是威胁,也是警告。
随即他拿出了秦笙手袋里的钱包,将里面的美金悉数塞到了门童的手里,“我的钱,我的人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轮得着你来指手画脚吗?”
看着边上欢天喜地的门童,我们的田少爷这下是彻底的无语了。
说好了不管闲事,不管闲事,他怎么就没管住自己这找抽的手呢?
秦笙为着俞廷聿的豪奢也有些汗颜,“廷聿,我其实只想意思一下,权当是宣扬中国话的一点儿奖励,你……你刚才给的也太多了!”
她的语气里难掩责备之意,像极了那种妻子因为自家丈夫大手大脚花钱而生出的肉疼感。
此话一出,原本神情恹恹的田少爷立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看看,这就叫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
“秦小姐,我告诉你,就这门童,会的顶死了就刚才那么一句,咱们泱泱大国,自然名声在外,若是连这一句他都发音不标准,那他也就没资格做这门童了!”
秦笙立感恍然大悟,她侧头去看立在电梯边的门童,只见对方依旧灿烂无比地笑着,丝毫没有领会到田少爷刚才那句点评里的“精髓”。
这下,秦笙完全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既视感。
她没见识丢丢脸也就罢了,还丢了那么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