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下不久,门外便怯怯缩缩进来了几个妇人。其中一个见了堂上几人,吓得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边哭边磕头:“奴婢知错,奴婢也是受了夫人的命,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江烟伣揣着袖子慢悠悠回头瞧了一眼。那几个妇人她说眼生也不眼生,正是那夜在黑屋里,几个要挑她手筋脚筋的婆子。
“你”夫人登时便明白了江烟伣耍的什么花招,慌张间还未来得及喊住那些婆子,老爷已皱起了眉来:“什么受了夫人的命?”
“是”婆子哭到一半也发觉了不对,茫然抬头,“老爷不是都知道了么?”见老爷神色愈加凝重,她面色便也发起了青来。
“可不是不打自招。”江烟伣轻描淡写说了这么一句。
方才在车上时她便知会了容姑,说过会不论慕夫人如何安置自己她都不要管,先去后院将几个婆子寻来,告诉她们那晚的事连带着一众旁的都已败露,老爷正在堂上对夫人大发雷霆,也让她们几个去当堂领罪。
她说罢又将那晚黑屋的事复述了一遍,让容姑记好。容姑与此事八竿子打不着边,合该是最不该知道这些细枝末节的。那些婆子听她说起,定会以为此事已查得水落石出,为坦白从宽,吐得比什么都干净。
省了她费力拷问。再说了,她们到底是慕府的人没个确凿证据,老爷让不让她拷问都是个问题。
事实证明,她的算盘也没打错。
婆子听了她声音便看了过去,这才看明白了江烟伣是何人,也才明白过来有诈,一时不知是该惊还是该怒,嘴唇抖了半天抖出来句:“是你?”
“许久不见,嬷嬷过得可好?”江烟伣悠哉打量了她一番,最后笑了起来,“我瞧嬷嬷是愈发地珠圆玉润了,想是夫人没有苛待了嬷嬷。”
老爷沉声道:“你给我说清楚,夫人都指使你做了什么。”
婆子惊慌抬头,见了夫人一副骇人的脸色哪敢说话,瑟瑟发抖地将额头抵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