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彼时还未进入大宋的高层核心,他的同仁范纯仁已得赵官家器重,他既羡慕又嫉恨,召了两个青楼姐儿想和范纯仁套套关系。
婉云对他没什么印象,他成婚时马召被人痛打,赵子易为朋友两肋插刀,如今三年过去,这个新郎官早已褪尽青涩,言行举止俱是圆滑,她有些厌恶,赵子易的耿直坦诚已是她看男人的标准了。
遂私下给韩蕊馨说:“纯仁厚道,这个司马光狡诈精明,疏远相处,明哲保身。”
韩蕊馨对娱乐会所欢喜异常,主动请求让她参与管理,来这里的年轻人活力充沛,谈笑有知己,往来无违和,比之女子学院更有朝气,她甚至鼓动女子学院的学生来消费。
但她已婚配,若夫婿不能常来常往,她亦不能开放随意出入。听闻韩蕊馨的提醒,不以为然地说:“司马光摆明了要攀着纯仁进入赵官家的视线圈子。纯仁好交朋友,知道他的脾性也不会难堪于他。”
婉云抚了一下丰腴的面颊,不再言语,她的儿子才三岁,就如此出息,她眼里再无其他重要。
两个女人的话却被范嫣听见,赵越警告她不许来这里,孩子天性偏偏会反其道,厮磨着瞎了狗眼带着她来凑热闹。
她不由地绕过去窥探司马光和他的几位朋友,还有青楼姐儿饶有兴趣的捣弄煮茶的瓷器。
韩蕊馨是点茶高手,闺女日日耳濡目染早烂熟于心,赵子易创新了煮茶流程,后世的沸水烹清茶,深得范纯仁欢喜。范嫣又研习了此道,闲暇即为家人煮茶。
她大大方方走进去,面对一帮酸文醋意的士子,稚气的脸颊堆起纯善的笑意,主动请缨为他们示范煮茶过程。
司马光带来的姐儿看见范嫣小小年纪,已是端庄秀婷,气度优雅,不禁泛起嫉妒恨,故意说:“小姐儿可会吟诗作赋?今日这个喜庆的场所,不妨吟诗一首,为这几位公子助助兴。”
范嫣面色羞赧,她的亲娘从教过她取悦男人的手段,这青楼姐儿公然要她吟诗助兴,此不是淫荡不知羞耻?她不知该如何拒绝,就垂下头款款拿起茶具开始煮茶。
司马光不知晓范嫣是范纯仁的闺女,骨子的风流放荡,竟也一时泛滥,捏了范嫣的小下巴抬起来,一张精致娇嫩的脸蛋如花儿绽放,遂说:“端的美人胚子!不若我聘娶了你,等你长大再圆房,如何?”
其余几位士子哈哈大笑,眼前的姐儿实在太招人怜爱,清澈的眼睛如一汪碧水,真真是个尤物!
范嫣受此侮辱,眼泪瞬间溢满眼眶,娇软的身子直打颤,却是年纪太小,不知如何应对。
“好没羞,几个丑陋不堪的大人欺负小丫头,你是他们的头儿吗?”赵越脑袋顶着缭绫闯将进来。
司马光一眼瞧见赵越的眼神,就判断出他是赵子易的儿子,复制版的小人儿,说话还没有足够的底气。
“我是的,我猜想你爹是赵子易,可对?”
司马光轻薄地笑着说。
赵越仰着头看着他,轻蔑地笑了,手撑在案几上,腾地跃上去说:“如此聪明的人竟然有如此卑劣的心灵!若以群分类聚定理推断,我爹肯定不会和你深交,他是谁呀!他是赵官家钦定的韩相公大秘,你等骑着马都追不上!”
范嫣看着赵越,眼神充满崇拜感激,他及时救场,又如此高调张扬,这些个大人都被他惊呆了。
司马光伸手想去揉搓一下赵越的脑袋,这么小的哥儿说话怎么老气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