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的大手笔终于惊动了韩中彦,他放下繁忙的公务,和赵越进行了一次艰苦卓绝的对话。
赵越瞅着韩中彦无奈地抓挠着头,他算不上日理万机,也是忙得脚不沾地,酒楼的广告还为打响,投进去白花花的银子不尽快收回成本,马召利剑能劈了他的头颅,汴京城里的阔公子富姐儿兜里有的是银子,得想办法让他们来消费呀!
韩中彦抱起赵越,从他脸上的稚嫩开始怀疑芸儿说的事实了。l
他问赵越想不想赵子易,赵越居然摇摇头,眼神清亮的看着门外,韩中彦的府邸没有重新装修,灰暗的四壁,简单的陈设,低矮的案几,地上铺着皮毛地毯,床榻帷帐粗布寝具,比赵府下人的还不如。
他转过脸反问韩中彦:“伯伯,你如此清寒简居,日夜为朝政忙碌,赵官家给的俸禄值当吗?”
赵越对韩中彦是不报希望的,他们韩家收好利刃,不再三番五次背后下刀即可。
虽然赵家几次遭难,与韩琦关系不大,但他保持沉默的态度和进谏的暗示,也无不波澜惊动。
韩中彦疼溺地搂住赵越,他对赵子易是绝无二心的,亦兄亦友,风雨兼程,相互以坦诚相见的。
赵越赵随兄弟俩他视如己出,赵随的夭折无疑也是要了他的命,仅剩的赵越亦如他的儿子,他不能任由他胡闹放纵。
他语重心长地说:“范老伯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是我的座右铭,人生一世,做不到风风光光万人仰慕,就求问心无愧。”
赵越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说:“伯伯,几所不能,不能勿施于人。
我瞌睡得很,先让我睡一会,醒来再和你讨论。”
韩中彦抱着赵越睡觉,眼睛一直盯在他毛茸茸的眉眼上,仿佛看见莹莹在冲她微笑,他的眼泪啪嗒落在赵越脸上,赵越吓得翻起身,问:“神马情况?伯伯?”
韩中彦难为情的说:“我想起你亲娘,不由地感伤!她是伯伯最亲近的人,此生至死都无法忘记了。”
赵越不会听他的鬼话,毫不留情地说:“伯伯当年是嫌弃我亲娘是青楼姐儿出生,才有了赵子易和莹莹的爱情,伯伯还因为赵子易被迫接受官家赐婚大娘,痛打了亲爹。你已错了半世,如今亲娘在天堂看着你和我说话呢!”
韩中彦汗颜,由此及彼,顿时相信了芸儿的话,这是小娃儿说的话吗?谁又会给他讲这些呢?
“你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所说的都是我自己看见听见的,再加上我的精确分析,基本能还原事情真相。你还要不要给我讲循规蹈矩读书科考的事?”
韩中彦抱着赵越如一块滚烫的肉团,他燃烧的烈焰刺得他眼睛疼痛,是家里几次重大变故,让赵越比之大人还要精明吗?他心如刀绞,他已然对不住莹莹了,再要让赵越受到半点伤害,今生今世怕真无弥补的机会了。
遂下定决心,随他去吧!他高兴健康地成长就可以,爱折腾就随他折腾吧!他爹就是不甘沉沦的,他继承了百分百的基因。
韩中彦要教育赵越的心思至此彻底放弃,他要保护好赵越,在赵子易回大宋之日,能看见活蹦乱跳的儿子就行了。
赵越又开始他的汴京闯荡记,他已经有自己的铁杆粉丝了,新近就职的后宫大监,还有禁军头子马召,再有就是重量级的人物宗实。